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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喜歡就喜歡吧,都是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春生、遲生都不再勸,只是舉起酒杯,笑道:「那就提前恭賀表兄,心想事成。」
三隻青瓷杯子碰在一起,少年人的夢想總是如此美好。
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宵禁時間也快到了,三人說笑著下樓。
「不用送來送去,家裡有馬車護衛來接,你明日還要上課,別耽誤工夫,各自回去吧。」
「好,那我不和兩位妹妹客套。回去也早點休息,你們明日也是要進宮的。」
三人在酒樓門口分別,各自登車。
遲生上車坐定,春生卻遲遲沒有上來。遲生掀開車簾,問:「怎麼了。」
春生指著旁邊漆黑的小道,「我仿佛看見小長興侯了。」
遲生把腦袋探出去,只看到一輛馬車的尾巴,沒有標誌,燈籠的光太朦朧,根本看不清。「若是他,不會不來打聲招呼吧。」
「同友人在一起,帶著兜帽披風。」
「誰?」
「都說帶了兜帽披風,這黑燈瞎火的,距離又遠,我怎會看清。」春生跳上馬車,「可能是你烏鴉嘴吧。我總覺得平日相處還帶著兜帽避人耳目,怎麼看都不尋常。」
「嗨,長興侯府是勛貴,與科舉啊、太子大婚啊這些大事都扯不上關係,肯定沒事的。就不許人家是天冷,穿披風保暖啊。瞧這春天的小冷風,呼呼的,這是倒春寒吧。」
作者有話說:
注釋1,明代顧啟元稱頌仁宗朱高熾的書法。
第68章 妙音仙子
「趙九娘還真是個講究人~」遲生搖著手裡的帖子當扇子。
因為和趙衡、趙鉞相熟, 趙九娘請他倆當中間人,結識了春生、遲生;見過一面之後,請春生、遲生做中間人, 介紹芷陽公主和她認識。這中間人當得挺有意思,兩頭收禮,還是人家非要送, 推都推不掉。
「怎麼找我們頭上來 。」春生有些不解。
「張蓉嫁人了, 馮思思這些日子在家為祖父侍疾。嘖嘖, 自從太子妃定在英國公府,馮首輔就以老病致仕, 三辭三讓的禮節拉鋸了一個多月陛下才准, 真是聖恩深厚啊。」
春生罵她:「少管這些有的沒的, 趕緊讓她們姑嫂搭上線, 自己玩去。」
遲生也不惱, 只是感慨趙九娘做事講究,「是不管她們, 我忙表兄的事情呢。」
待到國子監休沐日, 遲生早早等在國子監門外,掐著點把白竑接到安國公府。
「二妹妹,這是做什麼?」
「別問, 安心待著, 說了你備考的事情我全包了,先去吃飯睡覺。」
白竑莫名其妙被接來,一頭霧水被送進房間, 他也不生氣、不害怕, 雖不知遲生要幹什麼, 總之不會害他。
第二天天不亮, 難得休息白竑正想多睡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他起床。
「嚯——」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背光站著,白竑嚇一跳,瞌睡都跑光了。定睛一看,原來是——
「新竹,你怎麼在這兒?還這身打扮?」
「表公子,該起床了,今天是秋闈第一場第一天,你可別耽擱了。」
「什麼?難道我還在做夢?」白竑左右看看,明明昨天才從國子監回來,還有幾個月才科考,睡一覺就過去了?
新竹不由分說,讓人來幫白竑洗漱換衣,他攔都攔不住。然後把白竑推上馬車,馬車噠噠跑起來,新竹在外頭道:「表公子先閉目養神,我盡力把馬車駕得平穩些,還要熬三天呢。大家都等著你一舉奪魁,表公子只管好好考。」
白竑想要拉開車簾看一看,這車窗卻是封死的,白竑笑罵:「倒是裝扮得越來越像了,你們鬧什麼呢!」
馬車跑了一會兒,就到了貢院。嗯?貢院?
白竑揉著眼睛,又掐大腿,疼的啊,不是做夢。那眼前這排得長長的隊伍,搜檢的差役,搖曳的燈火,還有鼎沸的人聲是怎麼回事兒。
白竑被塞了一個考籃,壓得他一個踉蹌,排隊跟著走,被盤查身份,被差役搜檢,又翻看了自己帶的東西,然後被帶到一個小號房。四周也有如他一樣的人,只是他對面的考生一進考號就掛上帘子,啥也看不見了。
白竑四處打量這號房,又摸了摸青磚、床板,連地都蹲下來仔細檢查,半響才笑道:「定是二妹妹的主意,嚇的我,還真以為黃粱一夢,幾個月就過去了。」
知道是給自己備考的一片苦心,白竑就安定心神,等著考官讀題。這位考官聲音洪亮,洛陽正音說得標準清晰,白竑聽一遍就把題目默寫下來。這是他運氣好,之後兩場,遇到考官/官話不標準的,要等到小吏舉著寫滿題目的牌子走過,才能把題抄下來。
等到天亮之後,白竑開始做題。
才寫了一道題,肚子就餓的咕咕響,白竑翻看給他準備的考籃里都有什麼吃的。甜的有紅糖姜粉、桂花藕粉、桔釀葛根粉,鹹的有油茶麵、擂茶粉,這些都是用開水沖一衝就能吃的。開水,哦,紅泥小火爐也備了,還有一個小巧的水壺。照顧他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生怕水壺大了燙著。
白麵餅耐放,棗泥糕好吃,滷牛肉都切成薄片,為防作弊也不至於這麼嚴苛吧。薄荷油塗在太陽穴上令人精神振奮,還有一些預防風寒的成藥丸子,對付蚊蟲的花露水。一個大皮囊展開,能當盆子用,披風很厚,鋪在床上能當褥子、被子,掛在門口能擋風,手紙都備了一大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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