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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睛放在光屏內的老太太身上的時候,眼帶些許遺憾。
對方實在是個很堅強的人,可惜了,這些年都沒能抓到那老頭的什麼致命把柄,白白讓那麼個人權勢榮華在身那麼些年。
老太太按照以往的習慣,將那些工具安放規整,而後走向了角落的一個柜子。
這個柜子表面上看著平常,實際卻是老頭書房那個密室的其中一個出口。
老太太知道書房內進老頭的密室不可能,一開始的那些動作便是為了在書房將這個閣樓的出口其中一重鎖打開。
拉開櫃門,老太太一腳踏進去,隨手在柜子隔板上摸索一番後,按開了其中一塊隔板。
看著面前這隔板後面出現的小門,以及門上的密碼鎖。
老太太伸手便在上面順暢的輸入一串數字。
若是外人來看到這一幕,還當這個密室是老太太自己弄得,所以密碼才能記的這麼清楚呢。
事實是,老太太能記這麼清楚,純粹是這些年的積累。
這麼些年下來,她早已經將那老頭的密室密碼不著痕跡弄出來了。
那老頭也是謹慎,每天的密碼都不重樣,甚至每個小時都會變化一下。
不過變化的不多,也就是其中一個數字罷了。
找到規律,知道某一天的密碼直接將其換成當下的時間的數字就好。
只是老太太就算是知道這個密室的密碼,這麼多年進去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她始終相信,多做多錯。
所以哪怕知道裡面肯定有很多重要的東西,甚至是那老頭的把柄,和她也只是在前面有機會進去的時候看過一眼,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因為她知道,這老頭背後還有人,而那些東西要是不能牽扯出那人,並且將那人也給拉下來,她前面做的那一連串都是徒勞。
在確定這個猜測後,老太太有一段時間的消沉,畢竟她等了那麼些年的機會,最後看到那些所謂的證據後,也只是能確定不會讓老頭好過,她怎可能甘心。
當初能將她一家都拉下去,根本不可能是那是還年輕,連身處位置都是她娘家穩住的老頭能做到的。
幕後真正的主使怎麼能逃過去呢?
要是今天老廖沒找到她,或許她會在老頭退休,淡出那些重要人物的視線後慢慢根據這些年學到的知識,讓他緩慢又痛苦的死去。
然後想辦法去到那背後之人的身邊,將當初她家人遭遇的那些都給還回去。
在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就沒想過繼續活。
反正這麼多年苟且偷生的日子她早已經過夠了,用剩下那點為數不多的命數,換對方一家給她的家人陪葬,很值的,不是麼?
老頭從沒想過,表面上早已經被他訓服了的人心底還有一團微弱的火在燃燒,也就沒能想到,自己沒來得及銷毀的儲存器會被老太太找到,並且將裡面的資料都讀取出來。
看著裡面那些東西,一部分是切實的證據,剩下的便是一些資料了,尤其是其中幾頁,祁家事件資料。
證據那人顯然沒那麼好心的送來,只是在資料界面上有幾個圖片作為點綴。
只是那幾張看似沒什麼用的點綴,徹底讓老太太相信了,其中的真實。
而現在,在沒法將那些證據弄到手情況下,老太太不免想到了白天時找到她的男人。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連那人能給老頭送些什麼東西都能知道,那這其中一些沒放上去的證據資料是否對方也能知道?
想到這,老太太心緒起伏不定,好在有這些年被老頭折騰出來的養氣功夫,讓她不至於因為仇恨失去理智,暴露些什麼出來。
拿到想看的東西,老太太小心退出這個密室,待走出閣樓,下樓時,眼神不經意間落到了書房門上,一個角落上她放上去的一節絲線已經消失。
眸子深了深,意味不明的看向老頭的房間方向,也沒想著進房間,轉身到了旁邊客房。
這些年隨著年紀漸大,加上她時不時的給老頭餵了些相剋傷身的食物,雖然效用不強,但對方的下半身是不管什麼用了。
對方也嫌這麼出門找食兒丟人,所以生活上還算乾淨,不至於讓本來就噁心對方的自己更想吐。
老廖的猜測是正確的,在看到老太太推到他面前的一張儲存卡後,他就知道,他要的東西到了。
「您這直接拿出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有些激動的想伸手將那張儲存卡拿過來查看,只是還未碰到儲存卡,便想到了些什麼,擔憂的看向老太太。
「放心,我也不是光長年紀不長腦子的,複製出來的。」
老太太端起茶杯,眼神依舊平淡,但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廖有種被罵了才錯覺。
只是他也不在意,只要線索,或者說是證據到手,被陰陽怪氣的多罵幾天都不成問題。
「你手上還有些東西吧,交換。」
老太太見對方將東西拿過去查看,也不著急,在老廖看到其中一部分資料面色憤怒的漲通紅時,她這才不緊不慢的出聲。
「好。」
對於老太太的要求,老廖一點遲疑都沒有就答應了。
至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他和老太太的目標是一致的。
對方能蟄伏這麼多年,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