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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外界如何猜測,對徒耿和王朔都沒有意義。
看朝臣們退了出去,王朔長出一口氣道:「咱們家臣子可真厲害。」
「娘娘大發雌威,我看柳學海都嚇成鵪鶉啦。「徒耿打趣道。
「哼!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還以為我是吃素的呢,居然挑撥我們夫妻關係!」說到這個王朔就來氣,柳學海居然上書說什麼皇后有孕在身,不方便服侍,要選淑女充實後宮,服侍個毛線!充實個毛線!王朔當場就炸了!
「可不敢得罪娘娘~」徒耿作勢給王朔捶背道。
「走了,吃飯了。」王朔扶著腰起來,道:「讓他們給氣得,待會兒我得多吃兩碗找補回來。」
「好不容易坐回龍椅,你也不等把椅子坐熱了。」徒耿取笑道。
「龍椅有什麼好的,空空蕩蕩的,還到處都是浮雕,靠著膈得我腰疼,不靠坐得我腰酸。走了,今天御膳房做了蟹米分獅子頭,我是沒這個口福了,昨天你不是說想吃嗎?」王朔扶著女官青兒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
徒耿本還有一絲疑心,此時都已盡去,笑著跟了上去。
☆、第八十章
第二天早朝,徒耿就提出了追封康肅太子為皇帝、太子妃為後的事情。當然徒耿也沒有直接說要追封,只說把康肅太子的遺骸起出重新安葬,靈位也要供奉道太廟裡。
徒耿剛提了個話頭,滿朝的大臣就給他裝死,當然老臣們是滿心的不樂意,但王朔那關於「欺生」言論剛被傳出來,老臣們也不好斷然反駁,只不接徒耿的話茬兒。有心抱新帝大腿的,看這麼多老狐狸都不說話,生怕做了炮灰,也默默閉嘴了。
徒耿一甩袖子下了朝,在大正殿怒吼道:「一群忘恩負義的混帳東西!朕才剛起了個話頭,就一副眼歪口斜的蠢樣子,只差口吐白沫暈過去了!追封父王怎麼了,這不是應有之義嗎?」
徒耿困獸一般在大正殿來來回回發脾氣,現在宮中規矩更緊了,不是徒耿王朔授意,消息根本傳不出去,徒耿才敢砸東西,發脾氣。
王朔正在忙後宮的那一攤子,趙喜就巴巴的跑來請王朔過去一趟,徒耿現在就是個噴火龍,滿殿的奴才都等著娘娘救命呢!
王朔坐著輦車慢慢過來,徒耿早就把火氣壓下去了。王朔也不多提朝上那茬兒事,只說宮中事宜。
「先帝妃嬪有許多都是上了年紀的,我想著作為陛下登基的恩典,可否讓有子女的太妃出府居住,也是讓公主、皇子們盡孝的意思。」王朔道。
「是個什麼章程?」
「現今大皇子一脈不說了,老太妃早就去了;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雖身死、謀逆,可還是有兒子的,這些皇孫也可擔負奉養太妃之責;再有,公主也是先帝血脈,那些有公主的太妃們,也可到公主府安享晚年。」王朔建議道,主要還是讓有分量的太妃出宮去,免得在宮中礙手礙腳的,太妃出宮,至少要帶伺候慣了的奴才吧,宮裡的宮人內侍又能再清洗一回,方便王朔掌控後宮。
「皇子謀逆,罪不及太妃,畢竟是我當政了,你說皇孫給個什麼封號合適,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可都還在宗人府關著呢!」徒耿也苦惱,若是先帝還在,他不管是殺子還是囚子,朝臣們半個屁都不敢放,可他登基了,總不能看著堂兄弟在牢里押著吧,可就這麼輕易放出來,徒耿又不甘心,豈不是顯得他太軟弱、好欺負?像四皇子那個蠢貨,當初給他添了多少堵!
的確輕不得重不得,王朔沉吟了一會兒,道:「能不能讓幾位健在的皇子出家,你賜下法號和道場、廟宇,讓他們為先帝祈福,贖己身罪孽,最好就在皇陵附近,如此不見血腥,既顯了你的仁慈,也不至於讓他們太過輕鬆。」
「也行,等……」徒耿本想說等太后升輿之後就辦,突然才想起來她還沒答應接受皇太后的的名號呢,「娘娘還是沒鬆口嗎?」
「放心,著人看著呢!我也每天都去勸她,還是有把握她能想通的;再不濟她始終想不通,就冒險讓她病逝吧。當初想的也是,娘娘能想通最好,你我名聲也好聽些。我知道你對娘娘有感情,可這……唉……」王朔也說不下去了,情況就在那裡擺著,現在外界都還不知道皇后清醒的消息,好在皇后病重的事情發生在諸子謀逆先帝駕崩之前,不然到時候皇后病逝,陰謀論又有市場了。
夫妻倆說了兩句閒話,在一起吃了飯,又各自去忙了,新登基的皇帝和新受封的皇后,都忙得很。
王朔宣了王家女眷進宮,這還是除了封后大典之外,王朔第一次宣王家女眷進宮。王朔當上中山王妃的時候,王家老太太就安安靜如雞,生怕王朔找她的麻煩,等到王朔成了皇后,老太太更是吃不好睡不好,想著王朔搬到的那些個朝臣,想著當初侯永祥候府的慘像,嚇得神經衰弱,每天都掛著黑眼圈。就是二嬸、三嬸也在審視自己,當初是不是有說話不得體的地方,現在可要找補回來,惴惴不安得很。
哪知王朔卻一直沒有宣她們覲見,以己度人,她們可不覺得王朔有那麼寬宏大量,這種等著另一隻靴子落地的感覺,真是……
王朔宣了人進宮,格式化得走過了標準流程,給幾位長輩親戚賜下禮物就讓她們回了,整個過程堪稱皇室禮儀範本,規矩是規矩了,但一點兒親熱勁兒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