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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是真不會去廣東,他是奉旨辦差,你想想,這一輩的皇子中,只有他一個人封王啊!陛下自然對他青睞有加!」
「他不是皇子!」郡主反駁道,中山王身份尷尬,若是很的受陛下重用,那他一定心思深沉,若是陛下使的障眼法,用自己的活招牌真牌坊來做幌子,所謀肯定不小。
「哎,就是那麼個意思,你知道他於我們無害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王守忠試圖再勸。
「不行,你先和我說你是怎麼斷定他是奉旨辦差的,你看見聖旨了?」郡主追問。
「既是密旨,我又如何能看,中山王出示的是宮中令牌。」
「他本來就住在宮裡,有令牌……」
「是大內密探令牌,天字號。」王守忠淡定補充完整。
「他拿了密探令牌?陛下就這麼信任他?」郡主覺得不可思議,「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王守忠一把拉住郡主,道:「你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不信任中山王嗎?中山王出示令牌的時候讓我保密,不可對家人言,你這不是拆我的台。」
「事關重大!你我夫妻一體,我如何不能知悉?清河有此異動,不就是因為知道了什麼嗎?我一定要找中山王問個清楚。」郡主堅持,大內密探意義重大,郡主不相信陛下會賜天字號令牌給中山王。
「你不是不信中山王,你是不信我吧?都是男人家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王守忠又累又急,口不擇言道。
「好啊,終於說實話了,現在閒我多管閒事,當初在北境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用得著朝前,用不著朝後,郡主真是受夠了!
兩人這一吵就沒和好的機會,接著就一家子上路了,因此馬車中的氣氛才如此尷尬。
☆、第二十三章
一行人坐車到了碼頭棄車登船,行船不過半日就到了金陵,金陵乃是太/祖龍興之地,更有陪都之實,風流繁華不亞於京城。一進城,郡主就著人去請了有名望的大夫來為清河郡主診脈,一家子直接住到了金陵老宅之中。
車隊一路往龍王街走,這裡便是王家祖宅所在之地。
「這就是王家老宅了。」王守忠指著外面的寬闊街道給王子騰兩兄妹看。
「不愧是咱們家,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王子騰笑著指了街面上穿著長衫、帶著文士帽的人給王守忠郡主看。
「是啊,這裡看著就秩序井然。」王朔也笑著點頭贊同,整齊的屋舍中間是可以並走三輛馬車的青石板路,也沒有來往吆喝的商販,雖不熱鬧,但看著肅穆非常,幾乎都是高門大戶的,看來王家此時正在顯赫之時。
「老家還有二叔和三叔一家,你們倆進門要記得叫人。」王守忠叮囑道。金陵老家和他們家在五服之內的二叔祖父、三叔祖父兩家,可王家人在金陵也是一方大族,同宗同族之人甚多,赫赫揚揚占了好條街。
「是,爹。」兄妹倆恭謹應下。
「對了,爹,咱們現在走的是龍王街嗎?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馬車從街口轉過,王朔看見街口的名字,好奇問道。
「是啊,聽老人所當年這裡有一口仙井,水質甘甜,還有治病之效,據說裡面住著龍王,所以這一代多修廟宇供奉龍王。前朝末帝昏庸,放縱和尚道士,倒讓賊匪借著佛祖三清的名義生事。後來這一代的廟宇都被推到,咱們往家就遷過來了。」王守忠科普歷史。
「現在龍王街可不是這麼個說法。」王子騰笑著補充道:「這龍王街,說的是咱們金陵王家,此王非彼王啊!」
王朔不知此時有沒有「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護官符存在,但看王家不過第一代發跡就有此聲勢,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郡主一路上都少說話,靜靜的聽著他們父子三人談笑,等車隊到了老宅正門才咳嗽一聲,提醒道:「到了,該去拜見二叔、三叔才是。」
剛到門口下車,就有王守節、王守義二人站在門前迎接,王守忠和郡主下了馬車,只說:「三弟、四弟辛苦,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禮。」語畢,又叫了王子騰和王朔下馬車來,叫他們認人,只三五人就在大門前敘了一回禮。
幾人客套完畢,方讓王守節、王守義帶著往裡面走,王守節一邊走一邊道:「爹和三叔都在裡面等著呢,老六帶著妻小往蜀中赴任去了,剛走沒多久,竟無緣也大哥大嫂見面。」
王守節口中的老六是王守廉,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王家在王守忠這一輩就六個男丁,除了這位六叔,王朔都見著了。王朔一邊聽三叔介紹,一邊在心裡捋清關係,在金陵這邊就不能叫京城的三叔為「三叔」了,得按照族裡的排行,稱為「五叔」,正經三叔是面前這位。這一會兒一變的,王朔只暗自慶幸他爹不管怎麼排行都是最大的,不然還不讓她抓瞎。
進了們就是四位頭髮花白老人在廳中等著,聽到人聲喧譁,幾位老人走到門邊翹首以盼。王守忠和郡主看見幾位長輩,連忙快走幾步,到了廳中倒頭就拜,「給二叔、二嬸、三叔、三嬸請安!」
「起來,快起來,讓我好好瞧瞧,我上回見守忠還是你成親的時候呢!這一晃都幾十年過去了,再不想還能有再見面的時候。」二叔祖父拉著王守忠感嘆時光易逝,此時交通不便,王守忠又奉命在各地當差,若不是此時路過金陵來看看,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