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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隱約間的感應可不是什麼好事。
聽說靈感比較高的人,往往是最早就死掉的炮灰。
心底說著要躺平,顧楓依舊在仔細的打量著這裡的一切,如果可以,當然是製造出點什麼混亂,趁機逃跑是最為上乘的選擇。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空曠的田野,抬頭還能看到星星,仔細去聽時能夠模糊的聽到樹葉的沙沙作響。
逃跑或許比較容易,但是在森林中,逃過一百多人,這可比真實的吃雞遊戲要難上百倍。
經過幾次實驗,顧楓發現自己的視線停留在某一個東西上面超過三秒,他眼前就會很自然的出現之前看到過的對話框。
如果放在遊戲裡,這就是前情介紹以及新手指引,可惜除此之外顧楓並沒有看到什麼存檔點或者是遊戲裝備。
更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抽卡增加戰鬥力,以逃出這裡的辦法。
他只看到了,比惡意更深的惡意。
【眼前這個人是你小叔的第七個情人,他把被掃地出門的你給迷暈帶了過來,順利的剩下了一大筆祭品的開支】
這個描述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刑,還帶著一種家庭貴亂的味道。
顧楓不想吐槽,但奈何看到的東西實在是讓他難以保持冷靜。
【這人收了你『好弟弟』的錢,準備了一些東西,證明你是自己主動來參加祭祀的】
全員惡人?還都想我死?
顧楓瞬間的明白了過來,刨除了一些看起來和自己無關的人之後,這裡的那兩個人都證明了一個事實。
自己出現在這裡是他人的精心設計。
那麼,他能夠依靠的就是這裡的原本邪/教徒了?
顧楓看向自己的身旁,在他身邊還有兩人。
那兩人似乎不像自己這樣昏迷過,反而是和那些黑袍人一般念誦著難以聽懂的音節的歌謠。
他們的眼中甚至還帶著再清晰不過的嚮往之色,臉上帶著幾分狂熱和期待,被捆縛住的雙手也無法壓制住他們的興奮。
其中一個男的在顧楓觀察的時候猛的抬起頭來,將雙手舉過頭頂。
嘴角向外咧開,在祭祀的歌謠到達了某一個高潮的時候,他猛地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向了那個有著神像的祭台。
【又一個瘋掉的虔誠信徒,他等不及要自我獻祭了】
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對話框出現的剎那,他看到,那個男人將祭台上的一個鑲有寶石的匕首拿了起來,帶著狂笑,將其送入了自己的心臟。
還不等顧楓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震驚,就看到那人又猛地將心口的匕首拔出,鮮血濺到了那神像之上。
男人身上那華貴的純白衣服瞬間被鮮血所染紅,仿佛在那白色的雲紋衣袍上綻開了一朵朵綺麗的紅色花朵。
之前還被顧楓誹謗看起來有幾分滑稽的神像此刻正在汲取那落下的鮮血,青灰色的神像在鮮血的滋潤下,顏色似乎變深了些。
周圍人霎時發出了高聲的歡呼,也正是這如火般炙熱的聲音將顧楓從愣神中回過了神,他迅速的低下頭,耳中還能夠聽到一陣稀奇古怪的嗡鳴。
鼻腔似乎有溫熱在湧出,抬手看到的是刺目的紅。
【都說了,不能一直盯著看的喲】
眼前的對話框在晃動,半天顧楓才讓視線對焦,看清楚了眼前的畫面。只不過此刻他的腦海依舊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擊了一樣,暈眩的厲害。
他另一邊的女人低垂著頭低聲啜泣,似乎是害怕自己哭的厲害了,還抬起手挽起寬大的袖子,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沒有讓她那身純白的衣袍被淚水打濕。「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想……」
「不想什麼?」顧楓的聲音很輕,他這麼詢問著。
他們二人的聲音在這裡並不顯眼,周圍那些參與祭祀的人,因為已經發生的血祭而歡呼興奮。
他們在吶喊,在大笑,在這樣的背景音之下,壓根聽不到他們二人的聲音。
「不想這麼早的就去侍奉偉大的存在。」女人的聲音很輕,「當然,我不是對那位大人的不尊敬,只是,太快了,太快了!祭祀居然提前了三天!
而且這次祭祀的類型為什麼會突然的改變?」
原本,她還可以用這三天的時間來好好的做一個準備,處理好自己的所有事情。
但……
女人被縛的雙手抬起,緊緊的貼著自己的額頭,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話不夠虔誠,在不斷的懺悔自責。
「你沒有錯,偉大而仁慈的主會因為你對家人的眷戀而氣惱嗎?
不,祂是那般的偉大,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遷怒呢。」
顧楓看到女人的臉色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她似乎有些遲疑,但也的確被顧楓的話所說動。
【這是一個和你一樣的祭品,不過她的父母可都還在下面擔心著她呢,她足夠虔誠,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用生命獻祭】
在看到這行字的瞬間,顧楓就確定自己一定不能放過這人。
她或許就是自己存活的關鍵!
在得知了這條信息的剎那,顧楓迅速的環視周圍的人,很容易的就從周圍歡呼的人群中看到了兩個不太一樣的黑袍人。
雖然巨大的袍子遮擋住了臉,但看他們的肢體動作都能夠看出擔憂,以及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