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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所看不到的另一端,指尖沒有傳來任何異樣的感受,他能觸摸到的只有微涼的空氣。
視覺上,這四根手指就像是被當空截斷了一般,非常詭異。
可以進去。
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念頭,他頓了頓,收回手,重新看向舞台。
主持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他打斷了木雨的話:「謝謝這位同學,我們收到你的安利了,記住了真的記住了!來,讓我們用掌聲歡送他!」
全場掌聲響起,再賴下去估計真得出問題,木雨只好放下話筒,跑下舞台。
主持人也是真被他弄鬱悶了,木雨剛下台,他就急吼吼請下一位表演者上台。
木雨剛跑到陸重年身邊,歌聲已經響起。
木雨不得不停下,剛喘上一口氣,就發現了通道兩旁的異況,愣住了:「怎麼回事?怎麼黑了?」
陸重年搖了下頭,表示不清楚,輕聲說:「可能已經有一會兒了,不過不是實質的牆,我們可以進去。」
但裡面的人出不出得來,就不一定了。
木雨心沉了沉,他看了眼手機,時間6:45。
舞台上歌聲優美,通道兩旁的黑暗中卻始終沒有動靜。
木雨皺眉:「大家都停下來了嗎?」
陸重年沒有回答。
他們什麼都看不見,自然也就不知道裡頭的情況,更關鍵的是,純黑牆體後頭沒有傳出來任何聲音。
木雨沉默片刻,說:「如果這首歌結束了還是沒人出來,我們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陸重年餘光注意到什麼,飛快看向左手邊,木雨跟著轉過頭去。
左手邊,道具區。
黑暗深處,忽然有一束光照過來。
像是手機手電筒模式發出的光,那光在黑暗中晃動兩下,滅了。
第7章 迎新晚會(七)
……是誰開的手電筒?
他們當中理應沒有人會這麼做,大家都知道這個舉動會引來地下的怪物,除非——
沒待木雨思考更多,道具區中忽然燈光亮起。
準確地說,是那面純黑牆體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牆體之後的房間就這麼出現在兩人面前。
長條形白熾燈燈管閃爍了下,慘白的光線像是打了個寒戰。
房間地面上散落著許多物件,兩側擺放著橫七豎八的柜子,房間深處有一個巨大的封閉式空玻璃缸,大到像是能在裡頭養鯊魚,大概很久沒有被清掃過了,外層灰撲撲的,看起來很髒。
玻璃缸後頭還有一小塊很窄的空間,只是玻璃缸堵在那邊,明顯過不去人。
整個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也沒看到任何人影,看起來很和平。
可如果沒有人,那麼剛才打開手電筒的……又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又飛快回過頭去看右手邊。
右手邊,堵在入口處的純黑牆體也消失不見了。一條過道中同樣空無一人,過道另一端的候場區中央倒是杵著一臉懵逼的蔣書閱和蘇明蘊,和他們遙遙地大眼瞪小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出現黑色牆體,牆體又為什麼會忽然消失?
其他人呢?人都到哪裡去了?
一首歌曲很快結束。
木雨和陸重年率先沖入道具區,兩人分頭將房間快速搜索了一遍,依舊沒找到人。
無法,他們只能立即轉身去候場區。
他們跑到的時候,候場區的蔣書閱和蘇明蘊已經不在了,他們繼續往前,直到進了排練區,才看到了這兩人和經巧。
——只有他們三個人。
蔣書閱轉過頭對他們沉重地說:「王磊出事了。」
木雨和陸重年腳步一停。
經巧整個人都在打著哆嗦:「他死了,被怪物咬斷喉嚨拖走了!這裡出現了新的規則,我們碰到了兩個怪物!」
木雨瞬間收緊雙手,看向蔣書閱。
蔣書閱低聲說:「我去裡面找過了,沒找到王磊的……屍體。」
地面上也沒有血跡,王磊和他留下的痕跡就和其他那四個人一樣,憑空消失了。
垂在身側的僵硬的手被握住,木雨顫了下,聽到陸重年冷靜地問:「新的規則在哪裡?」
放眼望去,他並沒有在這偌大的排練區看到什麼不一樣的規則。
經巧顫抖著伸出手,指向他們右前方——
所有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面牆,牆上掛著一副風景油畫。
「剛才規則就在那個位置,但是怪物一消失它也跟著消失了,這個位置變成了這幅畫!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是幻覺,規則、怪物都是真的,王磊也——」
經巧的情緒有些激動,此刻似乎很難一口氣把事情說清楚。
蘇明蘊在一旁安撫著她,臉上卻也隱隱透露著恐懼之色。
蔣書閱的臉色很難看。
他對木雨和陸重年解釋道:「剛才我們八個人分組搜這四塊區域,那兩個室友負責道具區,大二兩個學長負責搜那條過道,我和蘇明蘊檢查候場區,經巧和王磊負責排練區。」
「我和蘇明蘊進入候場區之後很快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一個柜子里,因為那地方就那一個柜子有可能藏著東西。」
「我們在柜子裡頭敲敲打打半天,一出來就發現前面過道和後面的排練區都被黑色的牆給堵住了,外面表演開始,我們兩個又走動不了。直到那兩堵牆消失,我們才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