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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東雲茜開口詢問之前,沢田綱吉對自己行為的解釋。
「這些事……是父親告訴我的。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你,要是他聽說你遇襲後又生病了,會擔心的。」
因沢田綱吉搬出了東雲誠,東雲茜也覺得一切合理,便沒拒絕。
雖然在東雲茜記憶里自己好像沒生過什麼病,也沒留意過自己都是什麼時候病的。
她的父親也不是每次都能有空來看她的,沒想到他連這些都和沢田綱吉交代了。
看來,父親是真的很信任綱吉啊。
「當然,我也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可因機器發出轟轟聲,東雲茜又在想事情,她並未聽到沢田綱吉後半句的話語。
沢田綱吉的手指穿過三千青絲,緩緩抖動著,動作嫻熟且溫柔,看著似是並非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
「阿嚏——」
也不知道是不是窩著太舒服,已經合上了眼睛昏昏欲睡的東雲茜先是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隨後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本就把東雲茜打清醒了,沢田綱吉的手還突然伸到了她的臉旁。
他用指背貼上她的臉頰,輕輕滑動,探著她臉頰的溫度。
因沢田綱吉的動作有些突然,東雲茜一個激靈,本能仰頭望著站在後方的沢田綱吉。
四目相對後,沢田綱吉的眼裡倒是閃過一絲疑惑。
隨後,他彎下了腰,湊近了她。
「!!!」
「……」
沢田綱吉撩起了自己的劉海,與東雲茜額頭相抵。
公寓裡有兩間浴室,所以在東雲茜泡在浴缸里的時候,沢田綱吉也沖了澡。
他的頭髮只用毛巾擦到半干,所以在此刻低頭的時候,那沾著水的發梢掃到了東雲茜滾燙的臉頰。
沢田綱吉輕輕搖晃腦袋,閉著眼感知著東雲茜額頭的溫度。
「已經有點發熱了。」
數秒後,他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在沢田綱吉起身後,東雲茜立馬坐直了。
她不敢回頭去看他的表情。
那天在餐廳外,沢田綱吉同她說過自己會追她。
可在那之後兩人幾乎沒有獨處過,沢田綱吉的言行舉止也同往常一樣,未再做出什麼親昵的舉動,或是說些曖昧的話語。
這讓東雲茜稍稍放下了心,並漸漸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直到此刻,沢田綱吉這個可能並未包含其他含義的探額動作,讓東雲茜猛地想起了他曾說過的那些話。
她那緩了大半個月才平復下的心,又開始悸動了……
「沢田哥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在沢田綱吉關掉了吹風機的開關後,東雲茜急忙拋出了一個話題,像是擔心他在這個時刻說些讓她無法接上的話語。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我呢。」
收起了吹風機的沢田綱吉看著心情不錯。
在他送東雲茜來這裡的路上,她不是在給若頭打電話,就是詢問醫院裡的人上杉翔太的情況,再然後就是確認佐倉千代的安全,根本就沒想起他來。
沢田綱吉的心裡一點不彆扭是不可能的。
東雲茜的舉動看著就像是毫不在意他的意思……
可就在剛剛,他看到了東雲茜眼裡閃過的緊張,還慌慌張張地同他拉開距離。
這不側面說明,東雲茜還是把他當非親屬的男性看待的。
會緊張、會害羞,是好事呀。
就怕她無動於衷、漠不關心。
「是若頭聯繫我的。」沢田綱吉走進了廚房,不知在沖泡什麼,「他知道我也派人在查這附近跟蹤狂的事情,想看看我這有沒有人能趕去。」
「那、沢田哥怎麼自己來了?你不是有急事要處理嗎?」
「交給獄寺和山本了。我到地方聽說若頭受傷就往回趕了。敢對東雲組的若頭動手,那你可能也是目標。」沢田綱吉說著把手中的馬克杯遞給了東雲茜,「葛根湯。」
這是感冒初期的常用藥,不少家庭會備著。
可這公寓還沒住人,不少更重要的東西沒有添置,沢田綱吉卻能迅速找到它,看起來就像是特意準備的,難免令人在意。
東雲茜沒去詢問,她接過馬克杯道了聲謝,便繼續之前的話題。
「那沢田哥的預感還真准!是調查到了什麼嗎?」
「等若頭來了再整合情報吧。」沢田綱吉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起這件事他的心裡有些不痛快,「茜,我不是說了有事立馬聯繫我嗎?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那樣我還能早些找到你。」
「我以為沢田哥在很遠的地方,而且若頭已經聯繫我了,他都趕來了,那就不用麻煩沢田哥了……」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的,東雲茜的聲音越來越小。
在把話說完之前,她的唇已經湊近了杯口,喝起這溫度適宜,哪怕是貓舌頭的她都不覺得燙口的葛根湯。
沢田綱吉也沒繼續詢問,他伸手把滑到東雲茜側臉還沾到她嘴角的髮絲別到她的耳後。
他像是在克制什麼,做完這個動作後就移開了注視著東雲茜的目光。
「只要和你有關,就不是麻煩!茜,我不想再從別人那聽到你怎麼怎麼樣了。只要你聯繫我,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在第一時間趕來的。就像這次,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比你想像中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