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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溪明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預感,回答得這麼果斷,肯定不是她想的那種「記得」。
果不其然,下一秒喬漾就開始叭叭:「當初我隨母親前來拜訪,恰好和你撞上。」
她眉眼一低,語氣飽含哀切:「你說我是你見過最漂亮的Omega。」
管家差點沒控制住臉上的表情,不禁多看了喬漾一眼。
而越溪明怔了片刻,總覺得喬漾描述的場景和台詞在哪裡見過。
喬漾恍若未覺,吸了吸鼻子後繼續道:「你把我推到牆角吻唔——」
她還是沒說完,這次越溪明眼疾手快,再度捂住了喬漾的嘴。
畢竟再讓喬漾說下去,她和喬漾都該名節不保了。
喬漾象徵性地掙扎幾番後放棄了抵抗,轉而呆立在原地。
她雙眼無神,眼尾微紅,看著就十分可憐。
屬實是演技更上一層樓,搞不好能直接進軍。
這一番動作下來倒像越溪明心中有鬼,所以反應得這麼快,還連續捂嘴兩次!
管家禁不住後仰,驚訝地盯著越溪明。
越溪明:「……」
她腦仁忽地疼得厲害,低聲向管家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句話聽起來尤其蒼白無力。
「我知道,」管家收到過充分的訓練,表現得善解人意:「小姐想吃飯的話隨時吩咐。」
她說完就匆匆離開了,給這倆人留出足夠的,生怕自己再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既然外人都已經走了,越溪明便開始準備秋後算帳。
她眼睛裡盛滿了笑意,恰如一隻帶露的梨花。卻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將準備溜走的喬漾拉住。
她慢條斯理地開口:「來說說吧,我那時候是怎麼親的你?」
喬漾奮力想拽出自己的手,奈何這個看似纖細的Alpha力氣大得驚人,有種不說就不放手的架勢。
她現在就像一隻被強行綁架回家的小貓,根本掙脫不開「壞人」的桎梏。
只能不情不願地開口描述:「當時你把我推倒在牆上,扼住我的手腕,然後低頭……」
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微不可聞,反倒是耳垂有紅暈悄悄爬上。
越溪明自然不肯放過她,平靜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接著問:「然後呢?」
她倒要看看喬漾能描述出個什麼樣的花來。
喬漾支支吾吾:「然後、然後……」
她偏過頭,根本不敢看越溪明,臉頰已經被羞恥感蒸出大片紅暈。
越溪明輕笑了一聲:「嗯?」
意思是怎麼不繼續了?
喬漾在心中暗罵此人滿肚子壞水,被抓到一點把柄就會被她像糰子一樣繁複揉搓,榨乾最後一點價值。
她只能咬牙,硬著頭皮繼續說:「然後你撫摸我的後頸、吻我,撬開我的唇……」
寥寥幾句描繪出一個香艷的畫面,哪怕是越溪明心跳都快了半拍。
但沒說完,喬漾突然飛快地撞進越溪明懷裡,整個人貼上去、抱緊了,根本不給後者反應的時機。
以至於把人撞得踉蹌一步,不自覺地回抱住她,才終於穩住了平衡。
喬漾委委屈屈地蹭了蹭越溪明,把臉埋在她頸窩邊嘀咕:「我都抱你了,還要怎麼樣?」
秋日的陽光如此絢爛,但是並不刺眼。
懷中人的頭髮蹭得她脖子痒痒,拂過皮膚的濕熱呼吸則讓她渾身發麻。
越溪明微微眯起眼睛,竟覺得像是回到了十九年前的午後。
那時候喬漾也是從天而降,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裡。
第9章
越溪明小時候家裡管得嚴,她從三歲開始學各種技能,一三五鋼琴,二四六繪畫,周六還要去游泳館。
在別的小朋友四處玩樂的年紀,她只能悶在家裡按著枯燥的黑白琴鍵。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越溪明本來就安靜的性格變得更加自閉,除了基本的交流外不會多說一句話。
無論發生什麼,都只會回以微笑。
越溪明的Alpha母親還想讓她直接跳過幼兒園,去上小學。所以明明是該上幼兒園的年紀,越溪明還悶在家裡讀書。
直到越溪明的媽媽發現了不對勁。
她把自己的伴侶狠狠地罵了一頓,然後大手一揮將越溪明送到了附近的私立幼兒園。
可越溪明還是不說話。
她一個人默默地上學,默默地聽課,別的小朋友做遊戲的時候她都在看書,從不參與。
長此以往,似乎便被其他人孤立了。
幼兒園的老師會有意糾正孤立行為。
但那時候的小朋友都已經有了判斷能力,會根據本能讓自己變得合群。只要有三個人發表對越溪明的不滿,就會有越來越多人跟著附和。
越溪明不在乎,她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學習生活。
然後在無所事事的午後獨自坐在院子裡,享受不需要微笑或者回答別人問題的私人空間。
可就在這一天,她的私人空間被打破了。
起初是看書時被砸了一下。
越溪明擰眉,才發現那是枚青色的梅子,不知道被誰丟到了自己腳邊。
緊接著清脆稚嫩的女聲響起:「喂,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呀。」
越溪明抬頭,陽光燦爛卻並不刺眼,她睜大眼睛,看清楚了牆頭上坐著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