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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喝酒,」喬漾憋著股氣,語氣也冷:「這杯我可以替她喝。」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她便將酒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
而後將酒杯一放,主動挽上越溪明的手,面目表情地盯著對方,像某種圈地盤的小動物。
男人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迴轉,最後不知道得出個什麼結論,生硬地開口:「抱歉,是我唐突了。」
說完就走,沒有半點留戀。
當著喬漾的面,越溪明笑出了聲。
喬漾覺得莫名其妙,她瞪越溪明一眼,揪著她身上那件昂貴的襯衫袖子不撒手。
滿臉嚴肅地強調道:「你不能喝酒。」
越溪明順從地點頭。
可喬漾還是沒放手。她那雙桃花眼霧蒙蒙的,臉頰漫上不正常的酡紅,呵出的氣息滾燙中帶著甜甜的白桃香氣。
這不是桃子味的酒,而是來自Omega的信香。
越溪明一瞬間斂了笑,聲音沉下來。
「喬喬,你喝醉了。」
第12章
酒會上的酒不烈,奈何喬漾酒量淺,還貪嘴喝得太多。
她聽完越溪明的陳述非常不滿意,蹙起眉生氣地抱怨:「你甚至不肯叫我一聲寶寶!」
越溪明:「……」
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
她當機立斷,給張姨發了條消息就帶著喬漾離開。
上車前一切都很順利,喬漾不吵不鬧,就是全程垮著張小臉,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直到喬漾坐上副駕駛,越溪明叮囑了一句:「安全帶系好,我送你回家。」
身邊人一秒帶上哭腔:「我沒有家,我是被你拋棄的可憐Omega。」
越溪明淡定地下車,繞到另一邊去給喬
漾系好安全帶,又坐回駕駛位置點火。
喬漾也絲毫不受影響,繼續抹她那不存在的眼淚:「你走之後,我帶著寶寶居無定所,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她喝得鼻尖臉頰都紅紅的,配上此情此景格外可憐。
越溪明的心臟像被壓了一下,起初只是酸澀難受,然後隨著時間開始漫長的、無所釋放的鈍痛。
喬漾失憶後經常胡說八道,但這幾句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和喬家決裂時才18歲,放國內剛上大學的年紀。帶著貓不好住宿舍,很多房東不允許養寵物,很難找到一個合適住所。
她身上沒有多少錢,更沒有親友提供幫助,所以當初越溪明才那麼急著找她。
越溪明自覺自己把喬漾養得很好,而喬漾也不是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所以她難以想像那幾年喬漾是如何度過的。
車內後視鏡里,喬漾把半張臉都埋進兔毛披肩,悶悶不樂地垂著眼睫。
於是越溪明便不敢再問了,都已經發生過的事,她再怎麼清楚明白也無從干涉。
車內的桃子香氣似乎越來越甜膩,若有若無地挑撥人的情緒,越溪明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她揺下自己這邊的車窗,一路吹著涼風把喬漾送到她小區樓下。
越溪明輕聲喚:「喬喬?」
可喬漾一動不動,渾身沒有骨頭似的窩在位置上。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我想喝熱紅酒。」
尾音又軟又長,帶著濃濃的困意,好像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都這樣了還想喝熱紅酒?」越溪明覺得好笑:「白糕還等著你回去。」
她已經在盤算,怎麼樣把人帶上樓了。鮮住復
仿佛觸發了關鍵詞,喬漾眨眨眼睛,眼眶瞬間變得濕潤:「我家寶寶很乖,會自己吃飯,因為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嗚嗚……」
說著說著聲音還哽咽了起來,她穿得本來就單薄,努力把自己蜷縮起來的樣子像只被丟棄的小動物。
可惜越溪明不為所動,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喬漾暗自咬牙,小心翼翼地去勾越溪明的衣袖:「我有東西忘在你家了。」
因為酒會在晚飯後,她特意去越溪明家吃了一頓才出發的。
越溪明不以為意:「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喬漾便又低落幾分,小聲反駁:「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越溪明終於鬆了口,掉轉車頭回去取東西。
回到越溪明家,管家早就準備好了醒酒湯。
喬漾整個人幾乎是掛在越溪明身上的,還死活不肯鬆手,原本熨燙平整的西裝外套被她擠得皺巴巴的。
越溪明索性脫了外套,把人按到餐桌前喝醒酒湯。
她也不知道喬漾的醉酒醉到了哪一個階段,就見那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往前栽,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
若不是越溪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估計她能把臉栽進碗裡去。
這種情況別說再送回去了,站在原地喬漾都能直接睡著。
越溪明連忙把人晃了晃,試圖搖清醒點:「喬喬,洗漱完再睡。」
喬漾眼睛睜開一條縫,軟綿綿地答:「好哦。」
說完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熟門熟路地往樓上走,她以前在這裡住過。
越溪明不放心地跟著上去,成功在自己房間門前把人提溜回來。
喬漾歪頭,很難理解這人又讓自己睡覺、又不肯放自己進去的行為。
越溪明見此長嘆一聲,牽著她的手,把她領到另一個客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