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嗚嗚嗚哥還是那麼愛】

　　  【是誰在胡言亂語，拖出去！】

　　  【死丫頭, 掌嘴！】

　　  【彆氣了哥, 我們已經把死丫頭拖下去好好教訓了！】

　　  【對，掌過嘴了！】

　　  說錯話的粉絲也連忙回了一條：【我錯了哥, 不要讓我做噩夢QAQ】

　　  在這個直播間裡得罪主播, 是真的會隔著網線出事的。

　　  虞音看著那個小粉絲的暱稱, 「冰靈紫殤夢淚」再帶兩個符號，看起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女生, 沒必要和小孩子計較什麼，就打字。

　　  【nightingale：算了算了】

　　  直播畫面里, 江夜的神色緩和下來, 說道：「下不為例。以後這種話都別再說了。」

　　  【好好好一定】

　　  【哥嫂99！】

　　  【我嗑的cp永不be！】

　　  【哥你有錢買三對訂婚戒指換著戴, 也給我們小粉絲再抽個獎唄？讓大家沾沾喜氣！】

　　  【對頭，上次抽100個沒抽到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行啊。」江夜說。

　　  話音未落，直播間裡彈出了限時抽獎活動的頁面，在彈幕發送「哥嫂99」即可參與抽獎，獎品有二十份，為辟邪符籙三張。

　　  ……別說，在現實中的靈異事件日漸增多的現在，這份獎品不僅很實用，而且也很值錢。不打算自己留著用的話，高價掛某魚上也有人搶著買。

　　  虞音沒好意思去抽。他隔著手機屏幕注視著江夜，心想，他果然能認出我的抖嚶號啊……

　　  為什麼一個連頭像都是空白、從沒投過稿，像一個殭屍號的帳號都能被他發現！

　　  「nightingale」也沒有給「魔都夜行人」刷過禮物——有什麼想送的，買來當面送就可以了。在直播間的一堆亮閃閃高級粉絲牌里，是個根本一點都不起眼的小號。

　　  既然號已經暴露了，虞音心想，那就……換個情侶頭像？

　　  江夜之前發「老婆回來了」那條動態，是他親眼看著發的，他還提醒過江夜把「出院了」加上，結果江夜說「這不重要了」，沒有加。

　　  當時江夜的頭像，還是在漆黑的背景下，一團幽綠色的鬼火。

　　  過了兩天，他發現江夜的頭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地換了。黑色背景上的鬼火，本來是很尋常的一簇火苗的樣子，被換成了一顆愛心形狀的鬼火。  

　　  自然界肯定不會有燒成這樣的火焰，像是專門做的特效。

　　  我也換個類似的頭像好了。虞音打開繪圖軟體，抹上夜空般的黑色背景，再選中綠色顏料，用手指在背景上塗了幾筆，畫了個愛心。

　　  唔，對比江夜的抖嚶頭像，感覺畫風不太一致。

　　  江夜的鬼火是寫實照片，自己畫的有點卡通了。

　　  虞音看著不太滿意。為了不打擾到江夜直播，他邊跑步邊等到江夜下播以後，才在微信上發了一條。

　　  虞音：發一張跟你抖嚶頭像差不多的圖片給我吧，我想換頭像了。

　　  對面秒回：好的老婆，稍等一下。

　　  -----------

　　  老婆要跟我換情侶頭像了嗎？

　　  正準備搭乘靈異公交車回家的江夜停下了腳步。他抬起手，以夜色為幕布，一朵綠熒熒的鬼火浮現在掌心上空。他又用另一隻手在鬼火的這裡捏捏、那裡捏捏，搓成一個完美的愛心形狀，拿手機拍了張照。

　　  看了眼照片，江夜覺得跟自己的頭像太像了，不拿放大鏡看的話似乎都分辨不出差別。畢竟鬼火愛心就長這樣。  

　　  ——其實虞音想要的就是類似的效果，但江夜並不是很滿意。

　　  他想了想，重新捏了下鬼火，捏成了他倆的姓氏首字母「J」「Y」，隨後又捏了下兩人的姓名縮寫「JY」「YY」。嘖，感覺還是有點平淡，有點普通。

　　  如果用鬼火捏一隻小動物……江夜突然想到。

　　  音音一直不覺得他自己像只小兔子，不捏兔兔的話，換成什麼呢？江夜想起虞音的抖嚶號叫「nightingale」。作為一個半途輟學的不良少年，文化課學得不怎麼樣，英語更是稀爛，江夜之前在網上搜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單詞的意思。Nightingale，夜鶯，是「夜音」的諧音嗎？在他們複合之前，音音就用著這個帳號了。

　　  那就捏一隻小夜鶯給他吧，自己也換個對應的頭像。

　　  說干就干。

　　  -----------

　　  虞音拿著手機，一邊牽著狗往家裡跑，一邊等待回復。

　　  江夜有點慢誒，看來做特效還是要花時間的。

　　  又過了一會兒，微信響了。

　　  江夜發過來兩張圖，一張是全景，一棵鬼火構成的幽綠色大樹，樹枝上有一個小點。  

　　  第二張是局部放大圖，那個小點是一隻站在樹枝上的小鳥。

　　  江夜：第二張是給你的頭像。

　　  小鳥只有一個可愛的輪廓，圓潤的身體，尖尖嘴，纖細尾羽。虞音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一隻夜鶯。

　　  夜鶯代表自己的話，大樹代表誰？江夜嗎？

　　  江夜是比自己個子高，也比自己強壯些，但圖里這樣的體型差，也太過分了吧！

　　  虞音回復過去：你為什麼是一棵樹？

　　  江夜：因為大樹想給小鳥一個家。

　　  虞音的目光停留在手機屏幕上，他想打字回復，微信上又彈出來一條。

　　  江夜：也因為孤獨的樹只有小鳥待在樹枝上的時候，才能感覺自己也擁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