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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虞音懵了。
他看向江夜的分屏，變成了黑白色。
江夜也很意外。
「斗將完勝，對戰也是勝利的，突然就死了。」
這個遊戲並不要求多少手法。每場戰役初始，是雙方斗將的回合，可以手動操作一下，「虹」擁有高達99的武力和體質，再加上「勇猛」buff，以氣勢壓制敵方，在面板上對任何敵將都是碾壓，江夜的手法也不差，三下五除二就把敵方派出的將領宰了，全軍獲得「鬥志昂揚」的增益狀態。
接下來的戰鬥不靠操作，系統會根據兩方軍隊的兵力、訓練度、士氣以及將領和軍師提供的額外加成，自動算出對戰結果。「虹」雖然只帶走了三分之一的部隊，兵力上不占優，但對面的駐軍糧草短缺、士氣低迷，軍中塞了不少臨時抓的壯丁以致於訓練度很低，對比起來，「虹」帶領的精銳之師要贏下這場戰役，本來是輕輕鬆鬆的事。
事實上，戰事也確實贏了，我方傷亡不多。身為主將的「虹」卻死去了。
「讀檔吧。」虞音說。
遊戲在過月時會自動存檔，虞音讀了一個月前的檔。「虹」率兵出征是自動觸發的劇情，不能換將，也不能制止這次行動。但他可以讓「虹」多帶一些軍隊。
這一次，「虹」帶上了三分之二的部隊，再加上兩名智謀超過80的謀士。怎麼想都應該萬無一失了。
不久後，虞音看著畫面上浮現的「虹」死亡提示，在沉默中又讀了一次檔。
「虹」帶走了全部軍隊和謀士，世子這裡連一個保護他的親衛都沒留。
……依然死了。
「怎麼會這樣……」虞音不解地呢喃。平心而論，「虹」的屬性已經養得很好了，武力和體質都是99，戰況也不算激烈，為什麼會在戰役中被殺，誰能殺得了他？？
「從頭開始吧。」他說。
有了上個檔的經驗，虞音優化了一下兩個小人的培養計劃。既然在戰場上也可以提升武力和體質，那就不用急著把這兩項練到上限，他敦促江夜多讀書、多學兵法。世子本人也放棄了習武，「體弱多病」就「體弱多病」吧，除了必要的閱讀兵法，提升智謀，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煉丹。
上個檔他沒怎麼選過煉丹，感覺沒必要。但是想突破僵局的話，也許就得靠這個了。
虞音開啟了二倍速，劇情全部快進，世子每日都宅在丹房裡煉丹煉丹煉丹，讀書娛樂尋訪全部放棄，心情太低時就招「虹」侍寢。靠著這樣極端的遊戲策略，世子的煉丹造詣飛速提高，從一開始只能煉製粗淺的療傷丹藥，開始用珍稀藥草煉製出一些效果神奇的極品丹藥。
他用那些丹藥給「虹」鍛體，讓「虹」的武力和體質突破了99的上限。如果說凡人之身最多只能達到99的話，「虹」後來的武力150、體質150幾乎可以稱得上仙神之軀了。他甚至還煉出了「智慧果」，讓「虹」在讀書時變得輕鬆許多。
本來連年奔波征戰、為戰事殫精竭慮，是會損害身體的，虞音在上個檔里有意識地在日常里穿插著習武，把世子的體質維持在40。這個檔的時間全部用來煉丹，徹底放棄不管了，世子的體質掉到了23，就連頭像都能看得出蒼白病弱，但他並不在乎。
「虹」被他用丹藥養成了一個全能戰神，連智謀和才學都堆到了99，已經沒有了任何短板。
彈幕里一片嘻嘻哈哈。
【哈哈哈，別的家長雞娃，嫂子在雞老公】
【哥變得好強呀！】
江夜轉過頭，看著緊抿著唇的虞音。他感覺虞音是在很認真地玩遊戲，有點太過認真了。
就好像……當真了一樣。
遊戲時間飛逝，那個冬季到來了。
世子讓「虹」帶上了所有的軍隊和謀士。做出決斷後，虞音深吸一口氣，專注地看著屏幕，等待著結果。
……死了。
還是死了。
虞音默默讀檔讀回一個月前。該盡力的他都盡力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變量可以控制。
體質最高只有40的世子，這一場風寒本來是註定要染上的。虞音打開背包，光標移動，停在了一顆丹藥上，選擇吞服。
烈陽丹，像毒多過藥，可以在一個月內臨時＋40體質，一個月後將會永久-10體質。世子本身就已病骨支離，如果體質永久-10，絕對會是纏綿病榻、奄奄一息的下場。
畫面中，白衣公子仰頭咽下了那顆烈陽丹。這個月，他是63點體質，擁有了普通人的體魄，沒有感染風寒。
他和「虹」一起率軍去了那個小城。
虞音看著屏幕。
系統的戰役結算出來了，「虹」依然死在了他的面前。原因不明。
一匹白馬載著「虹」的屍體，跑到他的面前停下。白衣小人靜靜地注視著愛人的屍體，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一個彈窗驀然在世子的身旁浮現。
「我想要吃掉他，讓他的血肉繼續生長在我的身體裡」
虞音睜大了眼。
他沒有操作手柄。彈窗抖動起來，一個又一個彈窗浮現出來，密密麻麻，疊滿了整個屏幕。
「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
虞音喘不過氣來。
手柄從他的手中滑落，砸在床上。
「瘋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