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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是不是全交代了?他跑許風釀臥室來聞他的味道?
方臻……方臻感覺,他的面子已經碎了一地。
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許風釀把包裹放在一邊,從臥室門口站著,神情自若,視線盯著他看。
方臻同樣看著他。
上輩子他也見過許風釀穿軍訓服,很多學生哪怕穿上軍訓服,也看得出來是個學生,甚至有些學生不好好穿,看上去像個混混。
而許風釀也許是體態好,氣質從容,軍訓服穿在他的身上,像是某個文官領導,要不是過於年輕,一定會有人認錯。
許風釀的視線落在方臻的肚子上。
剛剛親的太激烈,方臻的衣服都被扯開了一點,露出他的腰線。
方臻以前的腰很細,又白又細,沒仔細練過也能看出來腹部肌肉的線條,但現在那種線條像是被人在畫布上擦去,變成一塊柔和模糊的凸起。
裡面裝著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許風釀的表情溫柔了不少,清咳一聲,嗓子還帶點啞,身上也沒下去,「孩子好像大了點。」
方臻也沒想好怎麼回敬,他身上也很難受,強撐著,「嗯,你也黑了。」
許風釀:「……」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為周圍的男生都比他黑,他一直覺得自己沒被曬黑,誰知道還是黑了。
「我記得,」許風釀問,「你喜歡白一點的男生?」
方臻想起他以前還跟著他的小弟背後說過許風釀小白臉,頓時心虛。
「昂,」方臻言辭含糊,「是吧,你這樣挺好的。」
只不過一星期沒見,竟生疏至此。
可哪怕生疏了,還能上來就接吻,可怕的很。
許風釀聽他的語氣,可沒聽出來「挺好」的感覺,他人生頭一次生出一點顏值焦慮,甚至想進衛生間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變了樣。
方臻不動聲色,挪了挪他的皮膚。
想從那堆燙屁股山芋——許風釀的衣服上,挪下來。
他就說,人不能做壞事,但凡干一點壞事報應就會找上門,誰知道許風釀今天居然會回來?
還剛好撞見他在他臥室睡覺!
方臻深呼吸,好,屁股挪了有一寸了,繼續努力。
許風釀又忽然開口:「你買了什麼?」
方臻僵住,他也想不起來了,下意識道:「你拆開看看唄。」
許風釀故作矜持,「你的東西,我拆是不是不太好?」
方臻睜圓了眼——
他們一起住了兩個月,他的快遞許風釀有少看過嗎?
許風釀嘴上這麼說,行動上還是很誠實,拆快遞比方臻還麻利幾分,很快從包裝里拿出來一個長條形的抱枕。
「你這個是……」許風釀沉默了一下,「抱著睡覺的安撫枕?」
方臻這才想起來他下單了什麼,飛速過去,從許風釀的手中把東西搶了過來。
要死!
「我知道這個,沒什麼好羞恥的,」許風釀倒是善解人意,「孩子月份越大,孕婦的腰椎承受的重量就越重,有些人睡覺的時候身邊需要圍一圈的枕頭來幫忙承重,你買這個說明你有先見之明。」
方臻都不太好意思,說這麼冠冕堂皇,他其實就是晚上想抱著點東西睡覺。
許風釀走近他,隨後和他擦肩而過。
方臻轉過身,發現許風釀已經去整理被他弄亂的床鋪,本來衣服已經被他睡皺了不少,經過他們剛剛的動作,他的床像是經歷過激烈的戰爭,根本不能看。
也沒怎麼……
也沒怎麼動吧,怎麼就這樣了?
方臻今天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頭一直沒嗆聲過。
許風釀掩住嘴角的笑意。
有些時候,看方臻犯沒犯錯,看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如果冤枉了他,他立刻像是一隻咬人的小狼,不把冤枉他的人撕下一塊肉來不罷休。
可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眼神一定是飄忽的,一定是垂頭喪氣的,邊心虛邊觀察人的反應。
發現他的視線,還會連忙躲開,表情看起來很拽,其實外強中乾。
「嗯,」許風釀道,「我有些衣服確實該洗了,謝謝你幫我拿出來。」
方臻覺得,他這台階不給也罷。
就沒見過這麼給台階的。
許風釀看他反應,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方臻羞恥的情緒一下子迎來了爆發,他就知道!
在許風釀邊疊衣服邊笑時,方臻臉色爆紅,轉身就要走出他的臥室,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許風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
許風釀的下巴抵在他的側頸,聲音曖昧潮濕,「我看你從來不主動給我發消息,還以為你根本不想我。」
「誰、誰想你了!」方臻還在死鴨子嘴硬。
「嗯,某些人根本不想我,」許風釀應和他的話,「回消息從來不超過三個字,不是好的就是嗯嗯,聊天不出三個回合肯定結束,永遠急著把天聊死,每天比我還忙,都這樣了我要是還認為你想我,那我可太自戀了。」
方臻咬唇,還想了一下,不是,他有這麼冷淡嗎?
他忽地想起來什麼,「誰說我著急結束聊天了,你也不看看你都問的什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