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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學生陸陸續續來上課了,人流推著方臻往前走,他也看清了那張紙的內容——
是以前的「方臻」給許風釀寫的情書。
被人故意貼在了許風釀的班級里。
第20章
對方做這種事情的目的非常明顯,就是為了讓來來往往的人看清這封情書,以此來嘲諷方臻。
至於誰貼的也不用多猜。
方臻對於如此幼稚的整人手段一言難盡,許風釀班級里的學生彼此都在小聲議論。方臻撥開人群,站在講台最中央。
「誰?他是方臻嗎?」
「是他,情書是他自己貼的嗎?」
「不能吧,誰臉皮這麼厚這麼神經。」
方臻雙手抱臂,皺眉閱覽這封情書。
【致許風釀。】
方臻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往下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對你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也許那群人朝我揮拳,你幫我了開始……】
方臻的面部表情逐漸扭曲。
【你對我而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我追逐著你的身影,就能給我無限的動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班級里漸漸安靜了下來。
方臻沒有察覺,繼續看下一行。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如果不是喜歡上你,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原來還能這麼喜歡一個人……」
方臻正看得難受,聽見有人念出來,更難受了,想也沒想,「誰啊,閉嘴!」
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方臻察覺到這股安靜不同尋常,像只卡頓的機器人,一頓一頓地扭過頭去。
高了他小半頭的許風釀正站在他身後,距離他十厘米都沒有的位置,同他一起看黑板上的情書。
剛剛念情書的人,除了他也沒別人。
方臻:「……」
其他同學:「……」
方臻渾身一震,「你這人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許風釀卻沒回話,視線依舊盯著黑板上的情書。
「不是,等等。」方臻的淡定全無,手忙腳亂地想把情書撕下來,那幾個兔崽子不知道用什麼膠水粘的,一時間竟然扣不動。
他乾脆擋在黑板面前,「你不准看!」
「不是我寫的,」方臻試圖低聲解釋,「和我沒關係。」
許風釀施施然盯著他方寸大亂的動作,視線落到了方臻的胳膊肘附近。
方臻順著他的視線,也看過去,正好看見兩個碩大的字體,落款處——方臻。
在這一刻,方臻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社死。
圍觀群眾嗅到了吃瓜的味道,眼睛都冒光。
「真是他寫的啊?
「方臻不是說過他不喜歡許風釀了嗎?」
「這行為算不算挑釁?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方臻忍無可忍,「都閉嘴!話怎麼那麼多!」
他凶起來時,還是有幾分氣勢,眾多學生竟然被他一嗓子給鎮住,都不敢說話了,視線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打量,八卦的眼神擋都擋不住。
方臻已經在心裡醞釀怎麼把那個季啟民給大卸八塊,咬著牙想對策。
總不能在這裡擋到上課吧?他媽的這玩意到底怎麼揭?
方臻和許風釀面對面,看似是在對峙。
片刻後,許風釀抬起手——
眾人的眼神又是一亮。
動了動了!要打起來嗎?
許風釀的手輕輕搭在了方臻的肩上,捏住,把他上半身往左挪了挪。
方臻以一個神奇的姿勢讓開,露出了情書,他勃然大怒,「姓許的!你就喜歡看我出醜是吧,你給我……」
許風釀修長的指尖捏住情書的下半頁,抬手往上一撕。
紙張清脆的撕裂聲響在方臻耳畔。
方臻眨了眨眼。
許風釀把那張薄薄的紙對摺,收攏在掌心。
他轉身朝著教室門口走去,只留給眾人一個清冷的背影,還有遠遠對著方臻說的話。
「誰整你你心裡總該有數吧?把他拖來辦公室。」
只是一句話,方臻瞬間福至心靈,一點就通。他從講台上一躍而下,動作之敏捷,把其他同學都嚇了一跳,等回神後,他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
在許風釀和方臻都不在後,班裡靜默了幾秒,隨後全炸了。
*
季啟民在班裡沒幸災樂禍多久,就見方臻氣勢洶洶進了教室,二話不說把他拽了起來。
他震驚到都沒時間憤怒。
他這才多久沒回學校,方臻怎麼不窩囊了?!
「等等!」季啟民發現,不管他怎麼掙扎,居然都掙不開方臻的手,還被他薅著衣領拽出了教室,「你他媽想幹什麼?!」
方臻發出桀桀怪笑,「我幹什麼?你跟著我見一次老師,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了。」
他人狠話不多,拽了季啟民一整條走廊。
隨後轟然踹開了班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里已經有了不少的人,八班班主任和六班班主任一起坐著,許風釀身姿筆挺,安安靜靜站在老師面前,聽見辦公室被踹開的聲音,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他的視線從身形狼狽的季啟民身上略過,停頓在方臻閃閃發亮的雙眼。
「老師!我要告狀!」
第21章
聽完方臻的告狀,班主任盯著季啟民,神情說不上來嚴肅還是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