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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為了這個孩子,已經開始布置家裡的格局,買了一堆的嬰兒用品,他都已經提前給孩子買了小孩穿的衣服。
後備箱裡放了一堆,如果他都看不到孩子穿上怎麼辦?
方臻覺得他要窒息了。
這時,許風釀牽住了他的手。
冰天雪地里,大家都恨不得把手插進口袋再也不拿出來,皮膚表面的熱度都不均勻,有的地方是溫暖的,有的地方冰涼。
更別提牽住一個人,捂熱別人的手。
方臻陷在許風釀溫暖的掌心中,一時間恍神。
許風釀語氣淡淡的,「大不了一起去死。」
方臻:「……」
他以為他說出來許風釀會幫他分擔苦惱,還真是多慮。
好像從穿越撿了第二條命開始,許風釀的人生就變得毫無規劃,就算有規劃,也都是圍繞著他這個人去羅列的。
至於他本人,好像沒什麼所謂一樣。
方臻發現,他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許風釀為什麼會無所謂?
「就像你說的,我們的命是撿回來的,」許風釀道,「假如我們現在的生活是黃粱一夢,那麼在夢裡醒來的結果也不過是面對現實,也就是我們在現實世界已經死了。」
許風釀道:「或許沒能變成真正的一家三口有些遺憾。」
許風釀一頓,「但一起去死,好像也不錯?」
方臻眨了眨眼。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方臻問,「你早就看破紅塵了呢?」
許風釀一笑,拽他入懷。
兩人的身上都是冷的,但是抱在一起,慢慢也變得暖和了,雪落在身上,也並不覺得寒冷,反而有種別出心裁的美感。
「看破紅塵應該四大皆空,」許風釀道,「我心裡有你,空不了。」
他的掌心捂在方臻的肚子上,感覺孩子踢了踢的掌心,表情微微遺憾。
穿越過來後,他和方臻一樣,有段時間並沒有實感。
他們好像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融入不進來。
如果說,這次方臻生孩子是一個結束的契機,他並沒有感覺很意外。
過於幸福、蒸蒸日上的生活——似乎永遠和他無關。
方臻怎麼著都沒想到,許風釀能說出來「陪著他去死」這種瘋話,可要說這句話不管用,也不盡然,起碼他沒有之前那麼憂心忡忡了。
兩人進了家門時,還在玄關,許風釀低下頭來就親。
他的吻又重又急,方臻的頭被迫仰起來,身體貼著他,才能不被他親的往後退。
許風釀托著他,使他能安安穩穩的站著。
發梢的雪融化成一滴滴的水珠,在夜晚的燈光下閃閃發亮,曖昧的氣息從唇邊吞吐,勾纏在一起,逐漸不分你我。
水珠緩緩落下,很快又被貼在一起的臉頰蹭干,身上的氣味被烘出一種暖洋洋的、帶著一點冷意的香。
方臻身體發軟,忽然想起什麼,又猛地推許風釀。
許風釀不依不饒,被推開後也不鬆開他,拿牙齒輕咬他的鼻尖,他很喜歡咬方臻身上每一個地方,有時是占有欲強橫的表現,有時又帶著一點繾綣,和他調.情。
「不是,等等……」方臻的舌頭快收不回來了,又被許風釀含住,「家裡還有阿姨……」
許風釀充耳不聞。
這個瘋子。
方臻有時真的挺想罵他的。
許風釀的吻順著他的唇,吻他的下巴,連綿向下,嘴巴叼住了他的衣領,親吻他的側頸。
雪白的皮膚接觸到空氣,哪怕家裡有暖氣,也被激得豎起了汗毛。
「末日前的狂歡?」許風釀道,「那不如回屋。」
方臻現在有種被狼當獵物的感覺。
可能阿姨感覺到了什麼,他們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說出來看看,方臻被許風釀抱去臥室里,門一下子合上。
封閉的空間中,曖昧的氣息更加濃郁,窗外還在下雪,扭頭就是皚皚白雪,將所有建築都披上了一層銀霜。
臥室有了床頭燈,半明半暗的,昏暗的環境竟然讓方臻的心靜了下來。
許風釀伏在他身上,垂眸看他。
方臻有理由懷疑,他就是想找個機會親密。
說一起去死倒也不是說謊,但許風釀頗有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覺,此時此刻能和他在一起,似乎就不會感覺到惶恐。
許風釀俯身,低聲道:「你說我們要是一起去死的話……」
方臻看著他咬開拉鏈。
屋內瞬間更加昏暗,窗外的落雪也看不見了,他眼前只有許風釀的雙眸。
許風釀繼續道:「會不會再一次穿越?」
「還穿?」方臻都快累了,「穿能穿哪裡去?」
許風釀輕嘆,手上不停,發揮想像,「或許又穿越進另外一部小說里?這次穿的是一對怨偶,沒準下一次能穿個恩恩愛愛的小情侶,我們一開始就在一起,瞞著老師早戀。」
方臻聞言,瞪大了雙眼,也因為他身上有點冷,「那不是又要高考一次?算了,你穿吧,我先休息休息。」
「你以前可沒這麼懶,」許風釀意有所指,「我自己一個人算怎麼回事。」
方臻道:「那都算了,我……」
他起身。
許風釀猛地拉住他,神情終於不再冷靜,被方臻逗弄的有點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