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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棄最後一捶,成功的將山壁砸破。
黎漾在這個時候,終於想到腐水的事情,一激動就抬起爪爪,順帶著把樓棄的幾根頭髮薅下來:「我想起來了。」
「是……」
話未說完,一隻和球球差不多大的小肉糰子抱著一把劍,一邊驚恐的嗚嗚哭,一邊從縫隙裡面闖出來。
小糰子紅著眼眶,看起來傻傻的,有劍他不用,他用腦袋當武器,一腦袋撞在樓棄的膝蓋上。
樓棄下意識的想動手。
看到他懷裡的劍時,握緊的拳頭瞬間變成一根手指頭,單手抵住小男孩的額頭。
僅一根手指,就讓他無法前行。
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這一刻又卸了下去,害怕了,慫憋憋的轉身,再次回到山縫裡,朝著他們掏出一隻小腦袋,好奇打量。
黎漾拍了一下樓棄腦門:「大師兄,我想起來了,之前四師兄不是有腰傷嗎?」
「他那個傷口很長,特別長。」
她一激動,說話有些混亂,張牙舞爪的比劃一下:「我是說,這個腐水,我在四師兄的傷口上見過。」
林涯的傷,黎漾一直找不到原因。
什麼樣的毒,是能讓人皮膚腐爛到無法恢復,還帶著魔族的氣息的毒,並且這麼多年,那股氣息一直不消,每每林涯用上光靈根的時候,都會再次復發的毒。
黎漾始終找不到毒的源頭,現在她明白了,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這個毒本就是來源於秘境幻象,這個毒只能在這裡發揮作用,無法帶到外面去。
林涯腰上的傷,很有可能是暗黑魔淵的腐水所致。
黎漾分析:「之前我們也說過,暗黑魔淵的幻境,是由人的心魔而生,既然這個地方不是你的心魔,那個姐姐又提示了一個【木】字,你說有沒有可能,這裡……」
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樓棄替她說了出來:「這個幻境讓我們看的,是林涯的心魔。」
黎漾激動的點點頭,又歪下腦袋:「大師兄,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嗎?」
「不是覺得。」樓棄一臉淡定:「我看到了。」
「嗯?」
順著他的目光,黎漾低頭看過去。
山縫裡的小小糰子悄咪咪縮回腦袋,碰到陌生人有些害怕,又好像很好奇,過了幾秒,就再次將腦袋伸出一丟丟。
隨之一起的,是綁在身上的那把浮光劍。
小男孩睜大眼睛,猶豫很久。
才清脆的開口:「哥哥,你頭上頂了一個會說話的王八耶~」
望著那獨一無二的浮光劍。
以及男孩那張過分清秀,過分熟悉的臉。
王八都沉默了。
似乎是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林涯試探性的再往外面挪一丟丟。
小孩子嗎,對這個世界都是充滿好奇的,小時候的林涯也一樣。
他甚至比現在有勇氣,仰著小臉,一臉單純的問:「王八會在你頭上拉屎嗎?」
黎漾:「???」
樓棄:「……」
一人一龜同時陷進石化的狀態。
黎漾率先揉了揉臉,從樓棄的頭頂慢悠悠爬下來,路過手臂,再路過他的大長腿,爬到地下之後。
她開始朝著林涯呲牙咧嘴:「你才隨地大小便呢。」
樓棄:「???」這個重要嗎?
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王八會說話,還會罵人。
而且不會隨地大小便耶。
小林涯下意識眼眸亮亮,主動從縫縫裡面鑽出來,蹲在她面前。
他眨眨眼:「你好像很可愛鴨~」
黎漾放在嘴邊上的髒話硬是沒有說出來。
樓棄開口:「你……」
望著和他尿床時差不多大小的林涯,樓棄剛剛開口,與他明亮的眼眸互視,下意識放輕聲音:「你不認識我們了?」
他仔仔細細盯著他們,認真搖頭。
又懊惱的捶捶腦袋,委屈又難過:「我不記得。」
幻境中的林涯,大概也就四五歲大小。
在魔方裡面,魔書雪沉默良久,竟然有些心軟了:「暗黑魔淵給人呈現的心魔,往往是從那個人不願提及不願想起的過去,他的過去竟然是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這孩子好可憐啊。」
同樣作為母親,魔書雪由心感覺到一絲難過。
樓棄眸色恍惚,再次問道:「你父母呢?」
林涯還是搖頭:「不記得了。」
白玉:「我想起來了,林涯曾經說過,他不記得他來御風宗之前的事情。」
所以,來御風宗之前,林涯在這種地方嗎?
一個小孩子,獨自躲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嗎?
白玉聲音也變小了,自言自語:「以後要對他好點了,不再隨便綁他了。」
小林涯試探性的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黎漾,又怕被王八咬,樣子慫的可愛。
他碰到黎漾的小腦袋瓜,暖呼呼的。
林涯抬頭,仰起小臉的樣子格外的乖,和如今懶散的熊孩子感覺完全判若兩人。
他問:「我應該認得你們嗎?」
樓棄還沒有說話。
黎漾就已經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你怎麼能忘記呢~」
小王八指了指樓棄:「他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啊。」
樓棄:「???」
氣氛一瞬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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