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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漾倒是很清楚,大大咧咧的在他面前坐下,雙手托住下巴,好奇的問:「我有辦法讓你以另一種方式活下去,要不要試試?」
第252章 我死的真帥
白鶴怔愣數秒。
在這個初次見面卻好像又過分熟悉的少女眼中,他似乎看到一抹明亮的光。
黎漾稍有侷促,抿唇期待他的反應。
別說白鶴,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邀請莫名其妙,她接下來想做的事情也莫名其妙。
但黎漾始終覺得,她既然來到這裡,總有自己應該完成的任務,像遊戲裡的隱藏闖關小副本,只有通過了才能離開。
副本任務並沒有明著給黎漾發布出來,這是這個遊戲最坑爹的一點。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正確,她只是將幾人的記憶連接起來,將過去和未來順成一條思路清晰的線,在這個過程中,黎漾發現線少了一部分。
既然如此,她便做那個將斷點連接在一起的人好了。
《彧訣》的後作用已經越來越快了。
白鶴能清楚感覺到生命的流失,臉色蒼白,唇瓣發青沒有一點血色。
他疲倦的低下頭,無意間掃到緊握清風劍的手指,輕輕張開,指甲的血色也盡數褪去。
白鶴苦笑,輕聲問:「我能幫到你什麼?」
黎漾矯正他的話:「是幫你自己。」
她按住比白玉更加急躁的清風劍,露出一個還算是能安撫人心的笑容,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自我介紹。
「其實我也是一個器修來著?」
「嗯?」白鶴狐疑抬眸。
這個時候若是說她是丹修,有救命的丹藥,他還能勉強覺得自己能再活幾個時辰。
器修,在這個時候有用嗎?
黎漾十分自來熟,笑嘻嘻的道:「試一試嘛?反正免費。」
對啊,反正免費。
再壞,也不過就是一個死,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但在死之前,白鶴問出一直留在心裡的問題:「你認識我弟弟嗎?」
黎漾愣住。
沒想到他最後還能想的是白玉。
她鬼使神差的多嘴,問了一句:「如果再見到他,你會做什麼?」
白鶴認真想了想。
少年眼睫輕顫,俯首無奈的笑:「我只是有些後悔了,怎麼就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了呢~」
可惜啊,修士這一生,終歸是有太多無奈了,白鶴盤腿而坐,慢悠悠的道:「其實這次行動不管成不成功都會是我聽從他命令的最後一次行動,只要我突破合體,就有資格成為月影宗的一名掛名長老,有自己的洞府,我本來想帶白玉離開的。」
這個家帶來的窒息感,白鶴也同樣承受不住。
只不過他承受不住的時候,回想到有一個更小的寶寶在他後面,只能硬生生的挺下去。
一想到這裡,又想到白玉即將面臨那樣的生活,白鶴竟紅了眼尾,笑容無奈又愧疚,低聲道:「挺痛苦的。」
「如果我能回去,這次什麼也不管了,一定帶他離開出走~」少年半開玩笑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其實之前並非沒有想過,但在這坑爹的修真界,師門是最重要的背景,再多修士即便心裡不滿,也不敢輕易背棄宗門,因為背叛的人,會被整個修真界所不容。
之前的白鶴就是顧忌太多,再加上月影宗除了父親不是個東西之外,其他人對他還挺好的,他捨不得。
那有什麼用呢?
自己死在一個黑暗的深淵,只把年幼的弟弟交給惡魔,白鶴想,他可能要死不瞑目了。
黎漾安靜下來,聽他前言不接後語,句句皆是懊悔。
白玉輕晃晃的道:「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小白玉自打有了記憶以來,見到哥哥的次數其實很少,用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他每每被父親欺負,強迫修煉的時候,白鶴都在外面,或是探險或是任務,回來時會笑著給他帶禮物。
他回來的幾天,是白玉最輕鬆的幾天。
那時白玉會很羨慕哥哥,覺得長大了就不用修煉了,可以出去玩個痛快。
不過現在想想,日夜不休的任務,每日都在生死邊緣徘徊,白鶴其實和他一樣,一點也不快樂。
黎漾撐住雙手,長嘆了口氣。
「你們的父親真不是東西。」
當著白鶴的面罵他親爹,他沒有什麼生氣的反應,還笑著附和:「嗯,很不是東西。」
她得到了自己想了解的答案之後,又給予白鶴一個她的答案。
黎漾很是驕傲:「我和白玉很熟哦~」
少女那條藏起來的王八尾巴似乎在一搖一擺,熱情的介紹:「他把我扔進水裡過,還幫我洗過澡。」
「???」
幫女孩,洗澡……
白鶴茫然歪頭。
他認識的白玉,別說女孩了,路過一隻狗他都抱不起來,怎麼洗澡?
拿小水壺呲她臉?
浮想翩翩之際,黎漾扯住白鶴的手指,按在清風劍上:「先不敘舊了,你到底時間應該不多,等下聽我的,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
「……」
白鶴神色沉了下去,上下打量黎漾,將質疑寫在臉上。
因為黎漾給他的計劃,其實就兩個字可以詮釋,那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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