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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宗宗主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徐司青:「小青啊,是不是和你有關?」
徐司青點頭,又搖搖頭,繼續嘆息:「怎麼說呢,我覺得應該是和他的過去有關。」
其實幾個宗的宗主曾經的關係都不錯,大家也都知道,所謂的修真界第一天才的樓棄,是徐司青從一處秘境中撿回來的小男孩。
但沒人知道樓棄的過去,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秘境。
太虛宗宗主忍不住問了一嘴:「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徐司青恍惚片刻,沒有回答。
在樓棄的幻境裡,是一處讓他記憶猶深的暗黑魔淵。
正魔交戰那一日,漫天血霧,人一旦踏足於此,便會看到這世間最悽慘的景象,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無數魔箭從半空落下,一對夫婦緊緊抱住懷裡的男嬰。
這是樓棄做夢也忘不了的畫面,他的父母就是這樣死在他面前的。
黑色的魔族之血落在他的臉上,冰冷的,沒有半點溫度。
他感覺四周靜謐,甚至在最後一刻,仍能聽見母親的喘息之聲。
兩人同樣的靈力盡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以身為盾,護住了唯一的血脈。
死的時候他們是抱在一起的姿態,樓棄張了張嘴,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視線微暗,魔族將軍騎著妖獸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隻落入深淵的螻蟻。
他長劍落下,是徑直朝向樓棄的。
下一秒從後方刮出一陣凌厲劍風,小小樓棄被人從屍體懷裡抱了出來。
他視線被光亮映了一下,渙散片刻,才看清那人的模樣。
一襲白衣,仙風道骨,一劍揮落,斬斷魔修頭顱。
那是樓棄第一次見到徐司青,那時的徐司青還是一個老頭子,低下頭,眉目輕挑:「小孩子?嗯?」
「徐司青,把他放下。」有魔修開口便是警告:「我想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徐司青想了想,竟然真的把樓棄放下了。
小小樓棄掉到地面,立刻看見一陣光亮。
是徐司青以身為陣,將他和他死去的父母罩住。
老者背對著他,小道:「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跟你父母說幾句話,接下來……」
他說:「我要帶你回家了。」
……
傳說中徐司青最風光的時候,連現在的萬劍宗宗主都要避讓三分,他是罕見的劍符雙修,無論是劍道還是符道在當初都是強大到沒有敵人的存在。
他當年就是這樣,將樓棄放在陣法裡面,一人抵擋魔族數不清的魔修,最後雖說身負重傷,也是成功的將樓棄帶回到修真界,好生保護了起來。
但也是因為那一戰,他中了魔族人的圈套,中毒到了現在。
樓棄在幻境裡看到過去。
他四歲被徐司青帶回御風宗,從一個喪失父母的小可憐成長到現在的修真界第一天才,徐司青功不可沒。
但樓棄也是親眼見證了徐司青的修為衰退,開始逆生長從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老人變到現在一個青年模樣。
丹塔的長老曾經說過,若十年內再解決不了他體內的毒,他會死。
這也就是樓棄最大的心魔。
幻境讓他看到了十年之後,徐司青無力死在他面前的景象。
樓棄攥緊拳頭,眼眶酸澀,渾身都在顫抖。
他知道這是幻境,但是……他好像在一瞬間被吸乾力氣一般,無力掙脫。
幻境的其他符修都先後出了幻境,但樓棄還在掙扎。
徐司青急得嗚嗚叫:「樓棄的心魔太強了,怎麼辦啊?」
太虛宗宗主無奈搖頭:「你太緊張了,他是你徒弟,你要相信他。」
對別的事情,徐司青對樓棄一百個相信,但心魔幻境,簡直就是樓棄的死穴啊……
這個時間段,洛青陽已經開始煉製靜心符了。
他拿起符文筆,熟練畫出流暢的金線,然而畫到最後一筆的時候,金線忽然少了起來。
白薇愣住,晃晃腦袋:「奇怪了,大師兄在參加大比之前日夜苦練靜心符,明明已經可以很好畫出來了,怎麼到了這裡又不行了?」
在幾人眼前,洛青陽神色凝重,稍稍掙扎了些許,咬牙繼續煉符。
這一次,符文流暢的一筆成功。
「一個靜心符就夠了,只要貼上繼續煉製其他大比的符文就好,說不定這次大師兄真的能超過樓師兄呢。」有一名太虛宗場外觀眾激動道。
可洛青陽猶豫片刻,沒有用上這張靜心符,而是動了。
他抬腳走下他的擂台。
「???大師兄這是要做什麼?」
符修的擂台倒是可以自由下去,不算認輸,但這個時間段,不應該爭分奪秒的畫符嗎?他下去幹嘛?
太虛宗宗主懂否愣了,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洛青陽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反而腳步輕快開開心心的跑上樓棄的擂台,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靜心符貼在樓棄身上,順便還好心拍拍樓棄:「嗨,你該起床啦。」
如果不是洛青陽的話,樓棄在接下來的幻境中,他是打算割破血肉強行清醒的。
拿劍刺傷自己之前,忽然像是有一陣清風送到他的腦海一般,他視線一亮,被洛青陽強行拽出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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