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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還沒說完,蘇輒已經霍然轉身走了出去,厲聲喊來李管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管事突然被喊了回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剛剛王爺進門時明明一臉愉悅,怎麼才進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冷著臉出來了?
李管事小心翼翼的朝門內瞥了一眼,“可是奴才哪裡招待不周怠慢了夫人?”
蘇輒眼中寒光一閃,“是誰告訴你她是本王的夫人!”
“這……”李管事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誤會了什麼,難道裡面的果真是個冒牌貨?那他豈不是慘了?思及此,冷汗刷的冒了出來,連忙跪地道:“奴才該死!奴才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這位姑娘下午突然來訪,自稱是王爺的未婚妻,要在此等候王爺,王爺不在,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暫時將人留了下來……”
天四悄悄的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裡面的可不就是王爺的未婚妻,可分明應該在京城的人怎麼突然出現在了這裡,還跑到王爺跟前來了?那郡王去哪兒了?
果然,就聽到王爺極力克制的問:“她去哪兒了?”
這回李管事不敢弄錯了,知道王爺問的是原本住在這裡的那位,連忙道:“奴才也不知小姐去了哪裡,王爺走的時候人還在屋子裡,可等奴才們安置好那位之後,再回來就不見了小姐,問其他人都說沒留意,奴才便以為小姐閒屋子裡悶出去散心了……”
蘇輒聽完,整張臉都快結冰了。
她果然還是去找李恪了,果然不打算回來了是嗎?
他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原來費盡心思討好,所做的一切在她眼裡都抵不過李恪的一句話,說走便走,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甚至一句話都沒留……
蘇輒突然仰天冷笑,周身煞氣大作,衣袂獵獵捲起,逼人的寒意令跪在地上的李管事渾身僵硬的仿佛被凍住一般,滿院子發枯的樹葉也紛紛落地,割在臉上生疼。
天四強忍住內腑的壓迫感,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小聲道:“王爺,要不要屬下去將殿下接回來?”
蘇輒慢慢止了笑,臉色陰鬱沉冷的好似地獄殺神,良久啟唇道:“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如何離開!備馬!去流雲客棧!”
等到柳懷素從屋子裡艱難的走出來時,蘇輒早已出了院子,翻身上馬離去,只瞥見一抹白色的衣角從門口閃過。柳懷素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歪,臉色慘白的倒在了丫鬟的懷裡。
“小姐!”清露驚呼一聲,“快來人!我家小姐暈倒了……”
李管事仍跪在地上沒能回過神來,聽到這一聲喊半白的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去了。王爺說走就走了,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這位姑娘又要如何處置?
就在這時,一個全身漆黑的身影鬼魅般落在了李管事的身後,銀鐵面具遮臉,聲音冷冷平平道:“王爺有令,自今日起李管事不用在這裡伺候了。”又看向門口的一對主僕,仿佛看不見已經昏倒的柳懷素,毫無情緒道:“馬車已經備好,在王爺回來之前,還請馬上帶你家小姐離開。”
柳懷素迷迷糊糊間聽到這一句渾身一顫。清露怒極大喊:“大膽!我家小姐可是王爺的未婚妻,是皇上親自下旨指婚,你不過是王爺的手下,有什麼資格趕我家小姐出去!沒看到我家小姐都昏倒了嗎,還不趕緊去請大夫,若是我家小姐有個好歹,王爺責罰下來你擔得起嗎!”
暗衛不為所動道:“屬下便是按照王爺的指示辦事,只聽命於王爺一人,即使是王爺的未婚妻也不行,請吧。”
“你——”
清露還想叫罵,卻被醒轉的柳懷素拉住,勉力直起身子,面色慘白的對暗衛微微一笑:“丫鬟不懂事,還請不要介意,我們現在就走。”
暗衛垂下眼睛,“小姐放心,屬下會安排好小姐住的地方,請大夫給小姐看診。”
柳懷素沒再說什麼,只歉疚的看向地上神情絕望的李管事,輕聲道:“對不住,是我連累你了……”然後看了一眼仍滿臉憤怒不甘的清露,搖頭道,“走吧。”
此時,阮清正坐在流雲客棧的上房裡,看著大夫給李恪把脈治傷。旁邊坐著凌風。
阮清的到來對兩人來說無疑是驚喜,若不是李恪傷的太重,阮清不允許他說話,只叫他安靜的讓大夫治傷,李恪早就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抓著阮清問東問西了。
凌風倒是好好的,可他心中的疑問太多,震撼太大,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從何問起。只好默默的坐在一邊陪著阮清喝茶。
阮清讓半冬將帶來的藥交給大夫,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這才跟凌風說起話來。
她問凌風:“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凌風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神色仍有些不自然,道:“我是聽說了霍公子在珍寶閣現身的消息,命人打探之下,得知白將軍設宴邀請了霍公子,便抱著一試的想法去了。”
阮清點了點頭,她倒是忘了普天之下知道霍公子這個身份的除了蔣良生也就是凌風了。
“你這半年在桂豐縣還好嗎?以前只是在信上簡單的說兩句,倒是不清楚真實情況如何,你初來乍到可有受人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