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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遭遇了何等險況才會叫孱弱綿軟的攝政王發出這般撕心裂肺的慘叫?
暗衛們冷汗滴滴的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在心裡腹誹自家那個老童子雞王爺,竟是半點也不懂憐香惜玉,好好的一朵花骨朵,眼瞅著就這麼給糟蹋了……
真是……禽獸不如!
殊不知禽獸此刻也在罵著自己。他倒是早知少女初次可能會有些疼,藥老也曾不止一次暗示過他,阮清體質特殊,比一般人要孱弱的多,卻沒想小兒竟是緊緻的這般。然而憋悶二十多年今日好不容易可以盡興宣洩了,便是一時意亂情迷被渾身難以自抑的熱血沖了腦門,只重拾了昔日戰場上的雄風,提槍上馬時沒能妥當的控制火候,當下就迎來了小兒炸雷般的痛呼。
感受到懷裡的小兒痛苦的幾乎抖成一團,蘇輒頓時慌了神,只得僵硬著身子緊緊抱住小兒,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小兒顫抖的脊背,語無倫次的溫哄道,“都是我不好……你、你別哭……你這一哭我都覺得疼了……”
阮清打小泡在蜜罐子裡長大,掉一根頭髮都能令皇后心痛失眠整夜,嬌貴的恨不得叫人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何時受過半點傷痛之苦,對於疼痛的抵抗力自是少的可憐。何曾想過王爺這一把鈍刀子下來,竟是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一般,差點疼昏過去。
聽了王爺的安撫,非但沒有好一些,憋悶在心裡的怒氣便是全數涌到了嘴邊,強撐著一口氣,冷汗直滴斷續道:“王爺若真的恨我入骨,索性砍了我的腦袋便是!鈍刀子磨人卻是哪般講究!”
蘇輒卻是沒有去細想這句話有什麼不對,雖然奇怪為什么小兒口口聲強調自己恨她,也只當是先前聯合老友背叛他私逃而愧疚。只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裡越發疼的厲害,倒是很想砍了自己的腦袋,可箭已出弦斷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也實在是收不住,不想收住。
被罵也甘之如飴,努力勻著呼吸,逗哄的添弄著小兒死咬的小嘴,啞聲道:“阿阮以後莫要再說這般氣話……我疼你愛你都不夠,怎捨得恨……要恨也是你太香軟可口,叫我難以把持,一時心猿意馬才會弄疼了你……且鈍刀子才更需要多多磨礪,卻是要放著生鏽不成?”
阮清覺得這天底下再找不出比王爺更無恥的人了,若不是實在疼的沒了力氣,定要將這個滿嘴胡謅的男人提拎起來,好好討教一番做人如何能做到王爺這般的不要臉。
王爺是什麼人,厚臉皮自是必備技能之一,打小學習適應能力更是超乎常人,心疼慌亂之餘,便琢磨出了注意力轉移之法,趁著小兒費力停頓的間隙及時的堵住了小兒的嘴,又是一番溫柔細膩的親吻誘哄,直將那渾身僵硬的小兒吻的淚眼迷離,重新軟成了一灘,再忍不住輕輕動了起來。
一時間軟帳輕搖,被浪翻滾,哽咽細碎的嗓音兒不停不休的持續了整個上半夜,到最後幾乎啞的沒了聲。
阮清是生生被自己扯著嗓子喊暈過去的,迷迷糊糊中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泡在溫熱的水桶里,一隻略帶薄繭的灼熱大手正撩著水替自己擦洗身子。只是那服侍人的手法甚是不得要領,儘是逮著那麼一兩處搓個沒完,大有要將她搓去一層皮,只剩鮮嫩的肉就著這一鍋熱湯煮熟下肚的架勢。
阮清實在沒力氣掙扎,索性閉上眼強忍著渾身的酥麻顫慄繼續裝死。好在那貨還沒有徹底泯滅人性,洗了一陣,大概覺得再洗下去自己也要被一併煮熟了,這才咬牙慢吞吞將她從桶里裹了出來,丟回新換的乾爽床被裡。
這一覺阮清睡得格外長,打心底兒其實想就這麼睡死過去不再醒來便是再好不過,可天不遂人願,最後她是被憋醒的。
某個不知饜足的無恥王爺也不知吮了多久,竟是將她的嘴都親的發麻了,阮清覺得再這麼睡下去,估計就真成了大堯史上第一個在睡夢中被活活吻死的攝政王了,便是艱難的睜開眼睛,攢足一股勁用力朝身前推了出去。
這一推當然沒推動,綿軟的小手推在鋼鐵般硬朗結實的胸膛上便如化了水的撫摸一般,非但沒能令王爺自覺的起身,反而手臂更緊了一些,只微微鬆開紅腫的小嘴,鳳眼含春的柔聲道:“醒了?身子可是好些了,還疼嗎?”
任是死豬一大早任你這般碾磨蹂.躪也很難醒不來好麼!
阮清微微瞪著尚有些迷濛的大眼,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男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渴……”
蘇輒連忙鬆了手,毫不猶豫的翻身下床去桌邊倒熱水。
這一起身,阮清就控制不住啞著嗓兒叫了出來。
流氓!
卻是當皇宮是你家後院澡堂子不成!你怎麼不乾脆掛上牌子去大街上裸奔!
不過,一大早睜開眼就迎上這般衝擊性的畫面,卻依然叫她難得鎮定的捕捉到那玉白健碩的脊背上縱橫交錯堪比剛剛受過凌遲的血痕,不由得戛然止聲,將頭縮進了被子裡。
直到有隻手試圖拉扯頭頂的被子,這才悶著頭急急喊了一句:“你、你先將衣服穿上!”
蘇輒舉著水杯沉吟了一下,薄唇微啟道:“好,只是外面冷,你且讓我進去暖一暖身子。”
阮清覺得這個要求似乎還算合理,猶豫了一會兒就窸窸窣窣的鬆開被子,身子往裡面撤了撤。可剛一動身邊就貼上來兩條燙人的大腿,將自己下半身牢牢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