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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歡喜一家憂。蘇輒聽到這一番肺腑之言,俊臉先是微不可查的僵了一僵,隨即心花便是怒放了出來,真想立馬將姓李的踹出視線之外,將小兒抱進車裡好好嘗一嘗那抹了蜜似得小嘴。
李恪卻是如遭雷擊,渾身僵硬的望住阮清舒心的笑容,澀澀道:“那我呢,還有我啊,我也可以讓你依靠,給你溫暖,給你想要的一切。這些年你也一直都喜歡同我一處,活的自在開心不是嗎?”
阮清微微動容,斜覷了一眼眉飛色舞的王爺,冷下心對李恪道:“恪哥哥不同。我是喜歡恪哥哥,但卻只是當做兄長的那種喜歡。”
李恪不死心的指著蘇輒問,“兄長又如何,你不是一樣喊他叔叔,他還是你的長輩呢。”
蘇輒終於聽不下去了,姓李的倒是不傻,知道緊扣要害,拿年齡輩分來說事,可是當他蘇輒是死的不成!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忍不下去要開口,忽然又被阮清搶了先,瞪著眼氣鼓鼓的對李恪道:“真是榆木腦袋,說不通!我想嫁,便是天王老子也一樣!”說完再不看任何人一眼,轉身便回了馬車內。
李恪徹底傻了眼,猶如被人當頭一記鐵錘,腦子裡都是瓮瓮的。
蘇輒此時也顧不上再尋李恪的晦氣了,滿心都是阮清那氣沖雲天的一聲吼,真是將他多年來的煩悶氣鬱都掃了個一乾二淨,當下三步並作兩步,緊跟在阮清身後跳上了馬車。
天四一看大局已定,甚有眼色的沖仍在血拼的人群高喊一聲,“別打了,散場了!”喊完,率先利落的跳上車板,甩動韁繩,便從呆愣愣的李恪跟前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眼瞅著蘇輒的隊伍跑的快沒了影兒,一名手下跑到李恪身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統領,咱還追不追?”
李恪回過神兒來,慢慢的轉頭朝著隊伍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似笑而又非笑。
“回京。”
最近,北地發生了兩件轟動全城的大事。一件是前不久成功收復了戎狄,合併了北地領域,並在戎狄沙漠上建造了王宮的新任定北王昨日大婚了。
據說娶得是一身份家世不詳的神秘女子,有在日前偶然得幸見過定北王親自陪同未來王妃鑑賞王宮的侍衛們偷偷跟親戚們說,那未來王妃二八年華,長得跟仙女下凡似得,雖來自民間小戶,那通身的風儀氣度簡直都要蓋過威風八面的定北王,跟俊美昂揚的定北王走在一起,真真是天生一對,羨煞凡人。
因是嫁娶,禮程自是不能含糊,便在王宮外頭尋了一處別院給未來王妃待嫁。嫁娶當日,定北王一身紅衣金冠,騎著高頭大馬,拉出了十里軟紅,帶著長長的迎娶隊伍從王宮裡踏馬而來。那叫一個奢華無比,萬人空巷。
整整一天,全城吹吹打打,歡呼簇擁著將定北王的迎娶隊伍來到未來王妃的別院,流水席更是要擺上三天三夜,舉民歡慶。
可這流水席擺了還不到一日,就發生了又一件震駭人心的大事。
王妃不見了!
第219章
定北王歡天喜地的下了馬,準備進門抱王妃上轎,卻是撲了個空,滿臉陰鬱的捏著一張紙從房中跑出來,下令關閉所有城門,全力搜捕。
至於這王妃是自己跑了,還是被人抓了,沒人知曉,只從那日起,定北王宮的燈火就沒熄滅過,定北王更是鮮少再露面。
有人猜測王妃被歹人擄去,定北王是四處尋找王妃了。也有人猜測,王妃是跟人私奔了,定北王一氣之下,難以承受綠雲壓頂的沉痛打擊,病倒在王宮裡,身體至今未愈。
堯國二十三年春,御林軍統領李恪主動向新帝請旨,免去御林軍統領一職,自願前往東海交界,堅守與東海相鄰的堯國河土。新帝准,冊封李恪為林海總兵。
二十四年,新帝禪位於前廢太子,勤王趙連城。新帝自降為榮王,國號改為清平。
二十五年春,東海國向堯國發起挑釁,在公海上炮轟了兩艘堯國商船,惹得坐鎮臨海的總兵大怒,一紙請戰書遞上龍案,便率五萬水軍與東海國在海上打響了戰爭。
四個月後,李恪成功擊潰了東海國來犯敵軍,悍殺兩名主將,打殘了一名督戰皇子,一路打的敵軍丟盔棄甲,拖著斷胳膊瘸腿的皇子從公海光著屁股游回了東海國。
此一戰李恪居功甚偉,天子龍心大悅,下旨冊封李恪為鎮東大將軍,統御臨海二十萬精兵和水軍。
東海國也因此戰潰敗,不得不與堯國簽下了喪權辱國的數條協議,其中一條,便是讓出了南北兩條海域商路,可任堯國商船自由暢通行駛。至於東海國主動提出用一位公主和親的事情,李恪一點都不關心,直接甩給了聖上去決定。
在船上修整了半月,李大將軍現在只急著快些回臨海,看一眼牽腸掛肚的人。
就在李恪匆匆趕回臨海時,也有人從千里之外來到了臨海。來人是白雀的父親白青岩,以及此行與白青岩一道來臨海商榷東北商路擴張事宜的定北王蘇輒。
四年前李恪來到臨海時,白雀也一起跟了過來。所以白青岩此來主要是為了探親,看一看多年不見的野閨女。
因白青岩並不是第一次來臨海探親,還算熟門熟路,少不得要在去見自家閨女前先將初來乍到的定北王送往臨海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