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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這般嘟嘴瞪眼的小模樣也甚是可愛,只叫他忍不住想要嘗一嘗那鮮紅柔潤的別樣滋味。到底是怕弄花了俏麗的妝容,只在玉珠般的耳垂上偷了一個香,“殿下穿成這般十分好看,怕是天底下的男人見了都要失了魂去。”
阮清耳朵微微發燙,不動聲色的偏了頭,略有些鬱悶道:“蘇叔叔可是在說我平日的模樣不大能夠入眼?”
蘇輒埋頭在她頸間,低笑著道:“本王覺得,殿下不穿的時候更好看。”
阮清一時沒有聽明白,待反應過來臉頓時燒得通紅,羞惱的一把將蘇輒推開,“蘇叔叔可是遭了什麼魔瘋,怎麼淨是滿口諢說!卻是要那些仰慕蘇叔叔的人怎麼看!”
蘇輒被推倒在車廂上,乾脆半倚著身子,懶洋洋的挑眉道:“本王管別人怎麼看作甚,倒是殿下一心替本王維持體面,卻忘了當初是誰扯掉了本王的布巾,叫本王坦露在眾人眼前,便宜了那許多雙眼睛?”
原來王爺此般,竟是為了報復自己當日的無狀之舉?阮清微微瞪大眼,頓有些恨不能當初。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抬起下巴理直氣壯道:“王爺怎知那些人是在看你?當時煜小侯爺可是也露了的,便是要看也是先看煜小侯爺。”
此言真真是在火星子上澆了一桶滾油,頓時激起了王爺心內一把熊熊烈火。那一雙漂亮的鳳眼都似要飛出鬢角,幻化出一道殺氣凜凜的刀光來。
“殿下的意思是,本王竟是不及秦煜那廝可看,殿下滿眼儘是將那廝看了個通透盡興?”
阮清氣的臉都鼓起來了,脫口道:“王爺可是當誰都同你一般,喜歡窺看別人的身子不成!可惜那日實在太過匆忙,全沒能夠賞個所以然來,不若王爺招呼上好友重新正式的站成一溜,再叫本殿仔細認真的觀察品評一番?”
蘇輒眉頭突突一跳,鳳眼危險的眯起,“幾日不見,殿下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這口舌功夫和厚臉皮的本事,本王都要刮目相看了。可是趁著本王不在,有哪個不怕死的偷偷給殿下增長了見識?”
蘇輒一回來就打聽清楚了,雖然臨行前打算的十分周全,可耐不住有些人夠膽包天的上趕著要來撬牆角。若非小侯爺實在身嬌體軟一無是處,早早便同那李恪一併被攆去衝鋒陷陣了,哪裡還能有機會三天兩頭的逮著空子往別院裡鑽!
聽說那廝每次藉口前往,俱是不要錢似得夾帶著一堆的東西朝別院裡搬。不得不說煜小侯爺毫不辜負江南之地的風流盛名,行使起討好佳人的各種手段竟是流暢自如的令人望塵莫及。便是見慣了好東西的郡王殿下,也是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每每都要熱情欣喜的歡迎入內,好水好茶的招待著。
加之煜小侯爺自幼熟稔於犬色聲馬的紈絝生活,論到玩樂方式更是層出不窮,一次偶然撞見郡王聽折子戲後,自認拿捏住了郡王的喜好,立馬不遺餘力的搜羅了一群吹拉彈唱俱佳的技師,一天往別院送一個,吊足了好奇心甚強的郡王的口味。
也不知那些個技師拿人錢財,除了替小侯爺長臉子拉好感,可是還附加幫小侯爺助長了郡王的眼界。
對於煜小侯爺這般不要臉的翻牆行為,蘇輒表示深惡痛絕,恨不能一記老拳將其打回江南老窩。
阮清越聽越來憋悶,論起不要臉,王爺稱第二,有誰敢稱第一?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所以說,跟王爺對話,萬萬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對付,倒是真要好好學一學如何舍了臉皮,當下瞪著眼道:“王爺說笑了,論起厚臉皮,王爺當是堪比那金陵城牆,可抵千軍萬馬,萬箭不穿。本殿這點子厚度,不過是祖師爺跟前的花拳繡腿,班門弄斧罷了。只說那口舌功夫,聽聞王爺三言兩語就將那戎狄大將霍驍氣的吐血三升,命懸一線,此等登峰造極的境界何人敢於媲美?只怕那霍驍醒轉過來也要悔恨當初,恨不得再死過去一回。”
蘇輒氣的差點笑了,一腔怒火倒是消減不少,卻只挑著眉陰陽怪氣道:“殿下這是在心疼那霍狗兒?”
堂堂戎狄疾風首領,文武雙全,威風八面,竟被王爺這般辱罵,想來活著也了無生趣了。不過話題到了這裡,阮清巴不得趕緊揭過先前尷尬的一頁,也不管王爺這一問委實沒頭沒腦了些,忙正色道:“那霍驍總也算是個人物,否則也不會到了今日。此次失利多半因關心則亂,被地圖擾亂了陣腳。既已將他圍困何不斬草除根,將來萬一不慎被他翻了身,豈非麻煩?”
“霍狗兒不自量力,痴心妄想,活該千刀萬剮。本王大度饒他一條狗命,他自當識相乖乖呆在那不毛之地了結殘生。”蘇輒慢慢坐直身子,定定的看著對面一本正經的小兒。
若說秦煜李恪之流乃是相識在前,賊心早起,那霍狗兒便是見縫插針,防不勝防!
王爺只恨沒能早早堪破玄機,竟是差一點就失卻先機,被人趁虛而入。
只原本看那霍狗兒樣貌身材皆是出眾,難免這天真小兒與之相處之後,覺得尚可入眼便心旌動搖。幸而小兒素來食不得羊肉的膻味,那霍狗兒渾身的騷膻之氣卻是滿溢了滿頭髮辮的每一根發梢兒,如此,便絕無可能對上小兒刁鑽的口味。
再聽小兒這一席替他擔憂的話,王爺心內那一點未平的火氣倒是盡數熄滅,聲音緩和道:“殿下能替本王著想,本王十分高興,不過殿下大可不必擔心。北漠千百年難得降下一滴甘霖,便是一日刮上它幾十次春風,也決計發不出半點草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