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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渾身劇震,禁不住顫抖起來。然而不等她張口怒罵無恥,便被重重的壓倒在桌面上,後腰磕在桌沿上一陣錐心的痛,唇邊卻被冰冷而又兇狠的吻封住。
發抖的小手奮力的推拒著身前近乎陷入瘋狂的男人,然而力量懸殊終究只能被越加肆虐的壓制在桌面上。
就在她感覺自己即將窒息的時候,那兇狠的唇卻微微抬起,鳳眼深幽如火的瞪著她,一把扯開了價值千金代表無上尊榮的蛟龍王服,咬牙切齒道:“你若是想讓人見著你現在這般模樣,儘管出聲叫喊,想必大家都會對攝政王的真實面目而津津樂道,不怕日後空寂無聊的宮中生活沒有樂趣。”
“你……混帳!”
“是,我是混帳,我自認從來都不是一個心善的人,卻偏偏對你心懷仁慈憐憫,才叫你如今這般踐踏捨棄!”蘇輒冷笑,笑意陰冷殘忍,俯身一寸一寸碾磨著少女雪白敏感的耳後肌膚,低低道:“所以,我現在痛恨自己的一時心軟,便是要在今日徹底要了你才能一泄心頭之恨!”
大手穿過纖細的腰肢,一把就將少女托上了桌面,滿桌的筆硯摺子應聲而落,撒了滿地。屋內的響動驚動了遠遠守在院子裡的宮人,宮人面面相覷,想到前朝那些關於定王殘暴的議論聲,不由嚇得肝膽俱裂,臉色全白。
“全公公……攝政王他……”一名宮人顫巍巍的看向攝政王貼身隨侍的小全子。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阮清做了攝政王之後,清風殿的宮人也跟著水漲船高,小全子作為攝政王身邊的紅人,如今堪與曾經的太監大總管比肩。慣於見風使舵的宮人們眼下自然也都以小全子馬首是瞻,小心詢問小全子的意見。
小全子一心掛憂著攝政王的安危,聽到聲響當即便要不顧一切的衝進去護駕。可還沒邁出腳去就被一名黑衣護衛橫刀攔住。
第163章
小全子認得那護衛,好像是叫天四,只聽天四神情古怪的望天道:“王爺與攝政王有要事相商,全公公還是不要進去打擾的好。”
但聽那動靜可不似是好好談話,小全子現在只擔心定王一個不高興當真一刀砍了攝政王。可現在正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怕還沒救到攝政王,自己就先人頭落地了。心急之下,只好扯著嗓子沖屋內喊,“攝、攝政王……您沒事吧?”
阮清正忙著和男人搶奪自己的衣帶,聞言一個激靈,生怕宮人衝進來連忙喊了一聲,“我、本王沒事!你們不要進來……”
這一分神,便頓失陣地,厚重繁複的王服嗤啦一聲就被大手扯開,露出了裡面淡黃色的肚兜。王爺久經沙場,如今已是輕車熟路的很,不用手,直接以齒扯咬便將那礙事的肚兜給解了下來。
這種事阮清雖然也數次經歷,可眼前的男人卻讓她覺得陌生而可怕,全沒了以往的溫言誘哄,繾綣廝磨,鳳眸深邃的好似深潭古井,望進去便要將人吞噬,動作之間也粗魯的令她發疼,像是要將她拆開碾碎一般撕扯啃咬。
阮清控制不住的顫慄,渾身都僵冷了,大眼裡再沒了方才偽裝的堅毅和冷靜,瞬間蓄滿了淚,顫聲道:“王爺可是要為兄長報仇?”
扯著褲帶的大手猛然頓住,男人霍然抬頭,漂亮的鳳眼裡瞬間聚起了狂風驟雨,狠狠的盯著瑟瑟發抖的少女。
少女緊咬下唇,仿佛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聲音,“當年忠義王前去鄞州接我回京,途中在客棧里被害這件事,王爺其實始終耿耿於懷……一直將我留在身邊,並非真的喜愛我,而是想要從我身上找出真相是嗎?如今王爺終於確認了什麼,所以現在就要對我進行報復了對嗎?既如此,何必這般折磨人,直接一刀殺了我豈不痛快!”
蘇輒渾身一震,突然一把掐住了阮清的脖子,“你說什麼!”
阮清呼吸一滯,本就羞怒的發紅的臉瞬間便被扼的發紫,卻是咬牙死死的瞪著眼睛,艱難道:“王爺運籌帷幄,精於算計,難道竟看不出這些年我在王爺身邊那般小心翼翼,乖巧溫順到底因何?我盡心竭力助王爺建功北地又是因何?不過是因為心存愧疚,想要補償王爺罷了……至於王爺說的什麼真心,什麼喜歡……實在是王爺自己想多了……我不懂,也沒有……王爺要殺便殺吧,還請王爺遵守承諾……殺了我之後退兵回北地!”
蘇輒手指劇烈的顫抖起來,只要一用力那纖細的脖就會立刻斷成兩截,這一刻他甚至真的生出了一把將身.下的人掐死拉倒的念頭,然而看著那憋得痛苦的小臉,卻覺得將要窒息的是自己,最終只是微微鬆了力咬著牙道:“你再說一遍!”
阮清卻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只一副甘願受死的神情緩緩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眨眼,也許是很久,那如烈火寒冰一般盯在自己臉上的目光驟然消失,救命的空氣如海浪般湧入口中。阮清緩緩滑下桌面,彎腰猛烈的咳了起來。待得稍稍回過氣來,抬起淚眼卻已經不見那個令人驚懼的身影,只有方才迷糊中傳來的一聲摔門聲在耳邊縈繞。
蘇輒果然守信,出了御書房之後,便下令退兵,大軍整齊劃一的撤出了京郊三百里外的營地。李恪也在當天晚上被放了回來,只形容狼狽的很,可見宮門一戰沒少挨定王爺怒火般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