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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擔心蘇輒並不知曉這一點,貿然前去會否發生意外危險,當下也有些坐不住了。急忙喚來天四,問他能否立即聯繫上蘇輒。
天機衛自有隱秘快速的聯繫方式,聽了阮清的話後,立馬出門去給蘇輒傳遞消息。
至於蘇輒接到消息後會怎麼做,阮清心中沒底。靜坐良久,忽然轉頭看向李恪。
李恪自進了門就和凌風坐在一旁充當起背景,雖然震驚於白雀的遭遇,一時也想不出白青岩策劃的什麼私密行動,但身在武將之家自有那份敏銳的意識。只是不好插嘴罷了。
見阮清朝自己看來,李恪微微晃了一下神,方出聲問:“你可是有什麼想法?”
屋子裡除了白雀是剛剛結識的,其他幾個都是她最信任的好友,倒是沒有什麼事情需要隱瞞。她對李恪道:“恪哥哥可願意陪我走一趟?”
李恪立馬反應過來,睜大眼睛:“你想去戎狄?”
凌風也嚇的失了色,不等李恪說話,搶先站了起來,“不可!且不說戎狄本就與我方敵對,輕易入境有多危險,此時白將軍被抓,正是敏感的時候,但凡有些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敵人的警戒,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貿然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而且,定王不是已經趕去救人了麼,有定王在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卻偏要跑去作甚!”
被凌風搶了話,李恪倒是沒有不悅,贊同的點頭,“我也不同意。救人的事自有定王去考慮,說句不好聽的,你去了非但不能幫上什麼忙,還可能令事情更糟。若你有個萬一……”
“誰說我要去救人了?”阮清絲毫不以為意的看了兩人一眼,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茶香淡淡,滿意的點了下頭,方風輕雲淡的笑著道:“我是要去偷東西,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連白雀都停住了眼淚,匪夷所思的望向阮清。能把偷東西這幾個字說的如此理所當然面不改色,還真是頭一份。
白雀傻傻的環視了一圈四周奢華低調的裝飾,不大敢相信的問了一句:“可是府里供應不足?”還要你一位金貴的姑娘親自去別處偷搶。可就算真要偷搶,城裡好東西數不勝數,為何偏要跑去荒涼的戎狄偷搶?難道戎狄的金子比較真?
凌風聽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論到有錢,在座的還真沒有比得上阮清的,就連定王府全部財產加起來也不及十分之一。當然,他們家除外,總也算是江南一帶百年富戶,經營了這麼多年可沒少攢下些銀錢。但就沖阮清的頭腦和手段,想來不過多久就能超越他們家。只是外人不知曉罷了。
阮清再次覺得有些不能理解白雀的腦子,倒是毫不掩飾道:“我只是看中了一件寶物,想要據為己有,剛好這寶物現在在戎狄,所以,趁著這次機會,想渾水摸魚一回。”說著重新看向李恪,“恪哥哥不必擔心我的安危,我既已有此打算必會周全謀劃。不然我也不會叫上你一起,畢竟你的身手在那裡,足可保我無恙。”
話雖這麼說,但李恪還是容不得阮清有一絲危險的可能,“你想要偷什麼只管跟我說,我去幫你偷來便是,無需你親自犯險。”
阮清搖頭,不容置疑道:“這件東西必須我親自去取。”
其實她先前就有這個想法,只是知道蘇輒不會同意才沒有提,眼下蘇輒不在,她才能偷偷的實施。若是成了,回京之時也就少了些許牽掛。
倒不是她著急回京,而是窺探到了蘇輒的某些心思之後,再留在這裡立場就難免尷尬了。
李恪深知阮清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誰說也沒用,他若不同意,到最後說不定阮清會偷偷撇開他自己去冒險,與其如此倒不如跟在她身邊盡力保護。
凌風見兩人最終達成統一,也不好再多言,就問:“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塊去,好歹能有個商量。”
阮清乾脆拒絕:“你不能去。恪哥哥要照看我一個人就有些困難了,加上你反而分身乏術。而且此次前去,人宜少不宜多,我只能帶恪哥哥和天四兩個人。你現在已是桂豐縣的官員,更是不能擅自離職,待會兒你就回去。”又補充了一句:“記住我昨天跟你提的事情。”
凌風知道阮清說的是明家的事,也知道阮清這番話說的有道理,自己去只會平添累贅,略一猶豫就點頭應了。
白雀聽得稀里糊塗,但一聽阮清真的要潛入戎狄,想到她爹現在還在戎狄手裡,就按耐不住也要一塊前去。
阮清知道她是什麼心思,並不打算成全她,只笑著道:“你還是留在城中比較好,蘇叔叔那邊自會有法子救出白將軍,你去只會打草驚蛇給蘇叔叔添亂。而且,現在除了救出白將軍,最主要的還有抓出內奸。否則將來還會生變。”
白雀一驚:“內奸?”
阮清扶額,“你該不會覺得戎狄人自有神機妙算的本事吧?就算遭遇埋伏是巧合,可你就沒想過白將軍如何會這麼及時的得知你混出城的消息趕去救你?”
白雀聞言臉色微白,但即使覺得阮清猜測有理,卻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內奸又會藏在何處。平日裡父親的書房除了跟隨父親二十多年的貼身侍從根本沒有人能夠隨意出入,那貼身侍從也絕對不會出賣父親。而知道此次行動的除了父親和那位侍從,也就只剩了那十幾個參與行動的斥候。就連她也只是偶然興起混進了隊伍,並不知具體行動是要做什麼。到現在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