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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著揉著,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抹纖折柔韌的腰肢和白皙靈巧的素手,大手順著胳膊便是一路往下,再往下,然後水到渠成的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物事。
莫名有些心火躁動的王爺先是愣了一下,微微撐起身子,垂眼一看,那將將燃起的燎原之火刷一下熄滅了。
只見一隻光禿禿的盤子被素手緊緊的摟在腰間……
賞花宴匆匆一面,秦煜給阮清留下的印象並不深刻,只覺得這位風流倜儻的煜小侯爺很是平易近人,然而到了栗山別院才知這位人不可貌相的小侯爺,竟還是個不顯山露水的低調人物。
尤其煜小侯爺口中的小舟,阮清想像中也就是幾根竹子拼成的木筏子罷了,直到他站到湖邊才知,那小小扁舟足足有三間房那麼大,堅實華麗的畫舫,紗幔珠簾琳琅曼妙,一應所用齊全,就連飲茶用的木桌都是清香淡淡的檀木所制。
阮清用眼神對煜小侯爺表達了一番欽佩羨慕之情,當先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其他人說著話也跟著上了船。
今日來的除了李恪和凌風,秦煜還熱情的邀請了柳懷素和蘇綰銘。是以在一船老少男人中間,這兩位各有特色的美人便十分醒目提神。
船上備有畫桌棋盤,趁著兩位美人調香沏茶的功夫,蘇輒與秦煜已經飛快的殺完了一盤棋,秦煜智計謀略自是不及蘇輒十分之一,慘敗之後自覺無趣,便嚷著玩些自己擅長的,作畫題詞。
於此一道,在座的除了不喜文墨的李恪都有些功底。就連年紀最小的蘇綰銘也不遑多讓。於是紛紛響應,由秦煜命題,然後分別作畫。
秦煜絲毫不辜負他的風流才子之名,便請以當下時節的景致取材,各作一幅可以展現每個人心中對戀人相思之情的畫。
這就有些刁鑽了,且不說在座的是否個個都有可以拿來相思的戀人,單只將這等愁腸哀思表現在春光無限艷麗繽紛的景致里就十分考驗人的腦洞和畫技。
不過,除了年幼懵懂的蘇綰銘略有些踟躕糾結之外,其他幾人都已不以為意的自提了筆開始紛紛描畫。
李恪自是不願參與這般酸掉牙的儒比,他若是喜歡一個人哪裡用得著畫畫來紓解相思,直接拉了佳人問一句願不願,佳人若是應了自然就不必苦於相思了,佳人若是不應,那便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將佳人贏取在懷。然而,這種種也只對於普通的佳人來說,在真正的佳人面前,李恪卻甚是氣短,全提不起昔日將門果敢無畏的氣勢,竟也難得束手束腳,患得患失。
想到這裡,李恪頹然的嘆了口氣,自撂了那筆,空留一張無從下手的白紙踱去了船頭。
阮清也正苦於不知畫些什麼,相思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實在縹緲的很,全然無法領會,見李恪撂了筆,想著李恪從來只愛習武不通文墨,這樣的場合難免自慚形穢心生悵惘,是以存著一份同情安慰的心思,悄聲放下筆陪著看上去背影十分孤涼的李大公子去了船頭吹風。
之前上山之時,阮清大概的看了幾眼秦煜所指的山間花林,艷粉灼灼的一片已是令人身心十分舒暢,因約好了午飯過後再一同去林中賞花飲酒,便先到了湖上暢遊一番。此時正值暮春,湖面上碧油油的荷葉連成一片,清爽宜人,已有一些抽了苞的荷花零零散散的俏立在綠色圓盤之上,綻開粉紅的蕊瓣,望去便有種人在船中坐,清風拂心頭的寧靜自在之意。
阮清取了搭在船頭用以採蓮的竹竿興致勃勃的敲打著圓盤上滾動的水珠,看水珠順著葉脈滾來滾去十分得趣。
李恪見他玩的高興,方才的低落也逐漸褪去,站到他身邊問:“我記得燕青說過你的畫功不錯,怎麼不在裡面作畫,卻像個孩子似得跑到船頭玩起水來?”
第25章
阮清專心致志的撥著水珠,柔聲道:“有蘇叔叔他們在,我也只能是出醜罷了,既是出來玩,何必還要費腦子去做那些累人的活計,不若賞賞花曬曬太陽來的愜意。恪哥哥不也喜歡這船頭的風景麼。”
李恪忽然明白過來,阮清這是在照顧他的心情,有心出來陪他,便是頓生歡喜,直笑出一口雪白的大牙,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阮清一直覺得李恪生的好看,不同於京中那些崇尚膚色瑩白體態羸弱的美男子,李恪的好看在於他俊朗分明的五官,渾然健康的膚色,更兼有一身武人健碩英挺的氣度風儀,尤其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十分明淨,跟他在一起,總是心情很好,很輕鬆。
以前李恪的嗓音還因為變聲期沙啞難聽,是個硬傷短板,但這幾年慢慢褪去了青澀,聲音也變得清朗如汩汩的流水,十分悅耳。整個人卻已是臻乎完美。
此時荷塘美色之上,清風拂面,陽光下那張發自真心的俊美笑臉便不覺令阮清晃了一下神,看的痴了。
阮清忽然喃喃道:“恪哥哥,你可是經常啃玉米棒子?”
李恪被問了個一頭霧水,這年頭誰還會大喇喇的啃玉米棒子,尤其京中富貴享樂風氣盛行,就連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再像那些小鄉小縣的粗魯莽漢餓了便拎了棒槌下口。他父親常年在外打仗,年輕的時候奉命到一些荒野的山頭剿匪,倒是有過此類辛酸的經驗,但到了他這一輩,便是含著金湯匙生於京中,自不會短缺了衣食半點,阮清為何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