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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輒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再不看任何人一眼,牽著阮清大步離開。
全程在旁邊做了背景的王遠也是一臉懵,但事不關己總不好隨意插嘴,只安靜的轉身離去。
白雀一頭霧水的看了一圈,喃喃道:“這叫個什麼事……”
雖然她不待見李恪,可也不喜蘇輒。剛剛蘇輒那一掌不是鬧著玩的,一看就是下了狠手,再看李恪一臉怒火中燒嘴邊還掛著血的悽慘模樣,心中頓時閃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幾個大字,連忙上前關切的問:“你沒事吧?要不要找個大夫來先給你看看傷?”
李恪沒說話,心裡還在想著阮清轉身時的神情。他明明看到那雙大眼裡掩飾不住的擔憂和內疚,她還是關心他的吧?她會跟蘇輒走也是怕他再次受傷,無奈妥協的吧?
李恪努力逼著自己去相信,可是心裡還是痛的不行,仿佛那一掌真的將心脈全數震碎了一般,只後悔在安京時沒有破釜沉舟的嘗試一把。
凌風看了看李恪,雖然他心內仍然無法平靜,卻也知道地方不對,有些話還是不好直接說出來。聽到白雀問話,便是勉強笑道:“讓白小姐擔心了,李兄的傷應該沒有大礙,待回去之後我會替他找大夫的。只是……冒昧問一句,白小姐先前說霍公子帶了未婚妻一同前來,不知是?”
他從剛才就在疑惑,霍公子是誰他比誰都清楚,可今日阮清分明是女兒裝扮,如果她不是霍公子,那她又是以什麼身份出席的?
白雀訝然道:“你們不是認識嗎?剛剛走的不就是霍公子和他的未婚妻麼。”隨即又想起霍公子不過是蘇輒的假名,兩人不明所以也是合理。
可她的話剛落,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李恪突然轉頭直直的盯住了她,眼眸如火,盯得她不禁一怔。
“你剛剛說誰是誰的未婚妻!”
白雀下意識道:“就是阿阮啊,阿阮是霍公子的未婚妻啊。當然——”只是她後面那半句“當然是假的,霍公子的未婚妻其實另有其人”還沒說完,李恪突然“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凌風臉色驟變,“李恪!”
白雀也嚇得頓時把後半句給忘了,連忙喊了不遠處的一個丫鬟去找大夫。
李恪閉了閉眼,腦中不停的迴響著白雀那句未婚妻。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或許阮清是真的自願留下,但也不過是基於兒時對蘇輒的依賴。卻是怎麼也想不到蘇輒竟已如此明目張胆,做到了這個地步!
未婚妻?
蘇輒到底是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念頭?
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第104章
李恪儘量平復下心口不停翻攪的鬱火,借著凌風的攙扶,重重的擦了一把嘴邊的血,對凌風道:“今日我們就在城中住下,你叫人立馬回桂豐將府里那個人接過來!”
凌風反應過來李恪要做什麼,倒也沒有提出異議。這件事本就過分不可思議,雖然不知道蘇輒到底是什麼心思,但也要一試。畢竟阮清還是郡王。
至於好端端的郡王如何突然之間變成了個女人,凌風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本人是站在阮清這邊的,只想著若是阮清真的犯了欺君之罪,他自是要極力替她隱瞞,想辦法脫罪。
如若不是呢?
那阮清又是什麼身份?
凌風扶著李恪,向白雀告了謝,便匆匆離開了將軍府。
因為蘇輒所在的別院是白青岩給安排的,白雀也曾跟著白青岩去過一次,所以凌風稍稍一打聽就套了出來。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即去往別院,而是先在城中一家客棧暫時住下了。
此時,別院裡阮清正在沐浴。
這一路上蘇輒都是冷著臉,一句話不問也不說,又或者是不敢問,害怕聽到的不是心中想要的答案。但一想到在將軍府看到阮清被李恪抓著手腕的畫面,便恨不得再殺回去將李恪的手給打折。
所以一回來,蘇輒就讓阮清立刻去洗澡,還格外強調一定要洗的乾乾淨淨。
阮清很是莫名其妙,早上出門前才洗過,現在又是將近冬天,連一滴汗都沒淌,倒是哪裡不乾淨了?
如果冷汗也算汗的話……
不過阮清很有眼識的看出王爺的不悅,那張玉白的俊臉黑的都快跟煤球一個色了,也不敢再頂撞,在蘇輒冷冷丟下話轉身走了之後,便乖乖去了淨房。
自從上次阮清拒絕了那兩名婆子高端的服侍後,沐浴之事就重新歸到了半冬手裡。可是今日王爺食言,阮清剛脫了衣服入了池中,那兩名婆子就端了一大堆沐浴用的東西跟了進來。
其中一個進了門就將阮清脫下的裙子全數收走,拿出去扔了。另一名婆子留下親自替阮清搓洗,卻是一個勁的往阮清的左手和手腕上用力,恨不能搓下一層皮來。直看的半冬替阮清喊疼。
倒也沒有真的搓破了皮,可光澡豆就來回擦了五六遍,阮清那嬌嫩的肌膚如何受得住,不一會兒就紅了。
半冬終於忍不住,上前去拉那婆子,“是誰教你這般服侍人的,我家主子身嬌體貴,如何經得起你這樣磋磨!只往一處搓,是要搓出血來不成!”
那婆子一臉為難,卻不敢停下手上的動作,低聲道:“奴婢也不想,可是公子有令,嚴厲叮囑奴婢要給姑娘搓洗乾淨了,尤其是左手和手腕,至少洗上十遍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