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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是,蘇輒追了一路,只喊打喊殺的震天,實際上碰都沒有碰他們一根毫毛,更是在堪堪將他們逼入荒漠地帶之後及時的剎住了腳,命人將隨身捲來的棍棒一溜的插入土中,囂張無比的擺出了一道簡易的籬笆牆。半商量半威脅的告知戎狄殘兵:今後以牆為界,越界者殺無赦。
霍驍差點一口老血噴死在沙堆里。
霍驍總也算是戎狄部落里屈指可數的年青一代梟雄,如此奇恥大辱怎能忍受,便是撐著最後一口氣欲要與蘇輒單挑,拼個玉石俱焚。
蘇輒表示不喜歡打打殺殺,王爺他是個善良溫和的人,尤其不喜歡恃強凌弱,當下十分大度友善的掏出兩把匕首甩了過去,聲稱此乃割地的賠償。
你不是想要匕首嗎?本王便如你所願慷慨送給你,這下兩清了,你就乖乖呆在這片廣袤的沙漠裡抱著你的匕首安樂度日吧。
北地一戰最終以霍驍經不住刺激吐血昏迷宣布結束。
耗時十四天。
十月二十二,是阮清非公開的生辰,也是她正式及笄的日子。
第137章
按照往年,阮清的生日宴都是在二月初八舉辦,也就是樂安長公主產下麟兒的日子。所以,十月二十二這一天,原本該在京城舉行及笄禮的阮清,百無聊賴的召集了一家西北當地有名的戲班子在別院裡搭了個戲台子,拉上半冬和一群沒事做的護衛僕從圍坐一堆,吃瓜聽戲。
“十二。”阮清用銀簽扎了一塊切好的蘋果,吃了一口,懶洋洋的轉頭對身側一名年輕的青年護衛招了招手。
十二立馬狗腿的從凳子上探腰傾身,眼睛亮晶晶的“哎”了一聲,“殿下有何吩咐,屬下馬上去辦。”
阮清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咯咯的笑了起來,招呼半冬過來,對十二道:“我準備了一些小禮物,你隨半冬去搬過來分給大家吧。每個人都有份。”
十二一聽又有禮物可以拿,笑的更加殷勤了,忙不迭的道了聲謝便是翻身跳起,迫不及待的追著半冬去了。
人家過生辰都是收禮物,殿下倒好,沒人知道這個大日子不說,還要給別人分發禮物。半冬姑娘深深的為自家殿下唏噓憂傷了一把,暗暗想著,眼下若是在京中,帝後必定會為殿下舉辦一場史上最隆重的及笄禮。而今卻倒好,連一場偷偷摸摸的生日宴都不敢辦,只早上她親手做了一碗長壽麵殿下吃了了事。
她真真是想不通殿下樂此不疲的呆在這荒涼之地究竟何苦,若說先前是怕定王阻擾,如今定王不在,正是私自逃走的大好機會,殿下竟也能耐得住性子按兵不動,可是被定王嚇出了後遺症不成?
王爺離開前的幾日,半冬分明瞧出殿下與王爺之間氣氛有些不尋常,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殿下那幾日一反常態,甚至好幾次都直接當著下人的面甩臉子給王爺看,王爺似乎也存著怒氣,那張冷臉幾乎就沒怎麼熱乎過。察覺到這個苗頭,半冬夜裡偷偷樂醒了好幾回,盤算著殿下這是待膩味了,她們回京的日子便是屈指可數了。
當聽聞王爺出征的消息,半冬差點歡呼著跳起來。但王爺雖然不在了,卻還留下了一大群身手不凡的護衛,幾乎將別院圍成一個鐵桶。所以,半冬雖然日日替自己殿下“揮金如土”心疼不滿,可反過來一想,也許這是殿下用以籠絡的手段也說不定。
往常殿下只是看似興起的零零散散的賞人一些小玩意,今日卻如此鋪張,給每個人都精心準備了一分厚禮。半冬直覺殿下這是投下最後一注,準備著要收網了,心內頓時雀躍不已,連帶著看那些個平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護衛也順眼多了,叉腰指揮著人將小庫房的幾口大小箱子一股腦的搬去了院子。
阮清今日心情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好的是一天前她收到了蘇輒大敗戎狄即將迴轉的消息。不好的是,今日這個及笄禮只能是她一個人藏於心中的秘密,除了早上半冬偷摸做的那碗長壽麵,無人同她一起慶祝。
好在今日的戲十分精彩有意思,半冬怕她聽膩了往常那些戲本子,專門到城裡去請了才來金陵幾日的一名外地名角,唱的也不似那些個風花雪月的狗血戲碼,而是貼合了近期的那場戰事,來了一出將軍掛帥出征的凱旋大戲。
戲台子上咿咿呀呀,戲台子下面歡笑連連,十二笑的最張揚得意,捧著一把做工和手感皆屬極品的銀月雙刃笑出眼淚來,大逆不道的直呼殿下萬歲,最懂我心。
半冬頗有些看不過眼的瞥了撇嘴,不過還是心情尚佳的丟給十二一個小巧精緻的錦木盒子,高抬著下巴道:“殿下慷慨公正,雖然天四跟隨王爺出征了,不在這裡,殿下仍是念著這段時間得虧他照顧,也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等他回來之後你轉交給他便是了。”
這般語氣態度哪裡像是送禮,阮清略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倒是沒說什麼。
天四在的時候便時常與半冬拌嘴慪氣,半冬不待見天四也不外乎,反正人不在,就由著半冬裝腔作勢一回,找點優越感也無妨。
十二睃了一圈其他護衛手中各式各樣的刀兵,倒是有些好奇天四的禮物,這巴掌大的盒子裝的不似是刀劍,莫不是什麼精巧的暗器?當下眼巴巴的看向阮清,“殿下,屬下可否一觀?”
阮清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