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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恨得想咬宋吟,他剛剛還當宋吟是真的在跟他撒嬌想買東西吃,原來是在算計他。
或許更早就在算計他了。
工人找他過去的那時起,很有可能就是受了宋吟的蠱惑才找他的。
而宋吟也是因為知道是他才拜託工人的吧。
是在利用他罷了。
而他蠢得樂在其中,沒有發現任何不對,被宋吟耍得團團轉。
白言後仰靠著椅背,渾身聳起的肌肉都無力鬆弛下來,甚至動不了一根指頭,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宋吟,頭一次栽在美人香的恥辱讓他做不出好的表情,也提不起一絲嘴角。
他只能眼看著宋吟鬆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在門關上的前一刻,臉色陰沉的男人忽然笑了起來,「宋吟,你最好跑得遠遠的,千萬別讓我抓到。」
「因為下一次。」
他對著車外的宋吟似恐嚇似認真地開口說,「你的小屁股就要遭罪了。」
白言似乎真的被氣昏了頭腦,嘴裡亂七八糟地發著瘋,說宋吟要是再被他抓到,屁股別想好過,嘴巴也別想要。
後面還說了很多,但宋吟不敢再聽,他緊緊抿著下唇,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關上了車門,腿軟手軟地跑回家中。
雖然被沒收了手機,但鑰匙這種東西宋吟還握在手裡,沒有糟糕到有家不能回,不知道該不該算不幸中的萬幸。
宋吟開了客廳里的燈,換上拖鞋後整個人陷進了沙發里,他累得沾上柔軟的東西就想睡過去,但眼皮稍微垂下去一點後,又馬上睜了開來,精緻的臉上流露出了不可置信。
宋吟記憶力相對比較好,他記得前幾天他出門時晾了衣服,還收拾了一下鞋櫃。
而此時此刻,那些衣服還掛在衣架上,客廳里所有的物件都在原處,沙發枕頭後面的文件也沒有被動過。
很顯然的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幾天黎鄭恩都沒有回過家。
他想像中的,黎鄭恩到處找他這樣理所當然的事很可能並沒有上演,甚至男人可能都不知道他這幾天遭遇了被人綁架的禍事。
宋吟呼吸顫著,消化完這個信息,眸子裡漸漸有了薄怒。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再加上這幾天宋吟一直被悶在破小的地方,心情已經是很不佳了,他抿住唇,白皙如玉的手拿起了桌上的座機話筒。
……
天色不早了,這個點上班族應該都已經回到了家,吃飽喝足後準備結束這一天的疲憊。
可還有某棟大樓燈火通明,男人坐在一個看起來很昏暗的房間,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沒人上前打擾這一處的靜謐。
可惜安靜了沒多久,吵鬧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讓男人從紙上移開了目光。
男人將那幾張紙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面色如常地拿起手機來看。
手機的備註顯示,這是家中的座機電話。
男人頓了一下,絲毫沒有猶豫地按了接通。
能出現在家裡的除了妻子沒有別人,而電話那頭響起的聲音也確實就是他妻子的聲音,一樣的柔軟,一樣的讓人心跳加速。
不過說出的話卻是,「黎鄭恩,我們離婚吧。」
第23章 假冒(23)
原主是個內心自卑,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不敢一下子做決定的人。
所以當他說完這句話,又反悔了般,小聲改口道:「算了,離婚的事我會再想想。」
「你也不用回來了,我這幾天不想見到你,我回家冷靜冷靜。」
電話終止於這裡,就此掛斷。
而此時此刻,申東工地宿舍里,氣氛如置於冰櫃一樣低迷壓抑。
之前就說,陸工每天辦完事都會第一個趕回宿舍,這天他回到宿舍,看到空無一人的床鋪,很快就得知宋吟已經被人帶走。
陸工發了史無前例的一通怒火,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砸了個稀爛,所有工人心驚膽戰,不敢上前阻攔。
陸工是黑市的人,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沒人敢這個時候去踩老虎尾巴,可不知道是誰,這時沒完沒了地給陸工發消息。
準確地說,是給宋吟發消息,因為那部手機是陸工從宋吟身上沒收的。
陸工粗略掃視一眼,發件人是這幾天天天都會發消息打電話但都被他拒接的人。
今天不知道搞什麼,這人不停地發,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可不可以說一說,之後又讓他再考慮考慮離婚的事,不要輕易做決定。
陸工看得心煩,揚手就把手機扔到了牆壁,轉頭去找人。
……
打這通電話,宋吟有自己的私心。
並非是單純的對男人生氣。
而是想為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現在住的這個家不僅兇手知道,作為黎鄭恩朋友的白言也知道,隨時有可能找上門來。
黎家雖然沒有林家名聲大,但也是需要仰望的權貴人家,小門小戶根本沒辦法靠近,或者是踏足,一定程度保障了他的安全。
另一方面,他可以藉助黎家的權勢調查一些憑他自己一個人調查不到的事情。
宋吟本來想回自己的家,但原主本人的家世雖然很殷實,卻是外嫁過來的,家裡離本地很遠,所以沒辦法過去。
於是當天晚上,宋吟就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不忠於家庭的另一半,隨便收拾了幾件行李,邁入了黎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