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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喘了兩口氣,「我討厭你。」
後面的四個字完全是因為看到男人著了魔,聽不進去東西,宋吟自暴自棄下罵出的話,他撐著蘇秋亊的肩膀,身上很快冒出了被嚇出的汗,因為他想起來,蘇祖之的這間廂房常年對外開著,誰來了都能一把推開。
蘇御橋剛才是不是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就不怕嗎,被弟弟看到這些東西?
宋吟是個冷靜的人,他沒蘇秋亊那麼變態,低頭喘著看了看蘇秋亊的腦袋,抬起手就要一把將人打開,哪怕會疼也好。
他按著蘇秋亊左邊的寬肩,五指攏住,一點一點用力往外推,人也要站起來和蘇秋亊保持距離,一推又一站,蘇秋亊身上的衣服都亂了八成。
宋吟利落地站起來,一條胳膊伸到半空中,手掌還沒落到蘇秋亊的臉上,就提前被另一隻手全部包在手心裡,蘇秋亊拽了一下,他又坐了回去。
蘇秋亊抬起頭,那雙烏黑的眼睛裡慢慢生出了他一點也不想看到的東西,宋吟張了張口,一句話都沒說,唇肉就被粗魯含住。
宋吟發怔,不敢相信蘇秋亊會這麼對他,之前他和蘇秋亊之間一直是他同意了,開口說話了,蘇秋亊才會照著去做,可他剛剛拒絕了,還想打他,蘇秋亊卻裝作看不到?
唇肉被一點點嘬化,嘬出一條小縫,宋吟很久沒和人這樣過,腳尖踮著要往後躲,蘇秋亊一隻手摸到他耳朵,另一隻伸進衣服底,宋吟一個顫叫,柔嫩舌尖被勾了出來一點點在空中抖動。
蘇秋亊勾著他的舌尖,把香軟一團扣緊在懷中,含住充血鼓脹的唇肉,宋吟恍惚中氣急地想這人是不是在占他便宜,可又想到,是他親自問人要不要和他談戀愛,也是他親自確定關係的,所以現在是對方在討要這份關係的好處,是正常的。
宋吟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腳的感覺,嗚嗚咽咽地抬著下巴,一根手指勾住了蘇秋亊的脖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接吻都這麼疼,從開始到現在不過五分鐘,他疼得直哭,眼睛通紅、面容濕潤地哭成了一個出水芙蓉。
他用力摳住手上的肩膀:「蘇秋亊,住手……」
蘇秋亊抵住他的唇縫,斯文穩重的表面,忽然被蘇秋亊三個字引得發狂,叫蘇御橋的時候,明明那麼親昵地喊「御橋」,怎麼到他這裡,就變得如此生疏?
宋吟還不知道踩到了雷點,他聲音帶喘,喘息中帶著發火前的不耐:「蘇秋亊,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要下地。」
他咬了一口蘇秋亊,蘇秋亊停下來,沒有對此作出反應。
眼皮遲緩下垂,他擠進宋吟的手指里,在宋吟再次叫他蘇秋亊的聲音中,啄吻著宋吟的肩膀,在側頸一路留下紅點子,又吻上宋吟的唇瓣。
宋吟全身都是難養的,別人劃一下木屑不一定會被劃破,劃破了傷勢不一定會很重,但換作宋吟就會流很多血,別人被親幾下,不會怎麼,但宋吟卻淚水漣漣,兩塊肉都變得腫痛起來。
蘇秋亊耳朵里聽不到任何東西,只要不盡興,就不會放過宋吟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
宋吟難受地往後仰,很艱難才把一句話說完全,然而某一時刻,他忽然瞳孔驚懼地縮了縮,舌根麻得他嗚咽出聲,用力縮住雙腿,夾被子一樣夾緊男人的鐵腰。
確定關係那天蘇秋亊和宋吟坦白過過往,他說自己以前沒有喜歡過別人,也沒有過任何親密的經驗,現在宋吟覺得他在撒謊,他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密密匝匝的水聲響了好一會,蘇秋亊停了下來,他好像能感覺出宋吟的承受能力到哪一塊,到了紅線就不再繼續了。
他捧起宋吟的下巴,看到宋吟眼皮和鼻尖都是紅的,眼角無聲地淌著水,引得他呼吸變重。
蘇秋亊沒有說謊,他以前沒有和任何人這樣過,但他聽過有人說接吻很舒服,也有人說不舒服,宋吟的嘴唇很軟,他感覺到的只有舒服。
宋吟抬起胳膊抹了抹眼淚,他伸回發腫的舌尖,好不容易合住嘴巴,想甩蘇秋亊一個冷臉,男人忽然輕顛了一下大腿,他重新滑回到男人懷抱中,衣角揚起,他被擺弄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小臉慢吞吞貼到了蘇秋亊的肩膀上,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身體本能地咬住瑩亮的唇瓣忍受。
宋吟把嘴唇都快咬傷了,按住衣服,沙啞地叫人起開,他數不清自己說了幾次,一次都沒有用,是良久之後,蘇秋亊才自己抬起了頭。
「……甜的。」
品嘗完食品過後,男人給出了一句評價。
宋吟羞臊咬唇,乳白的身體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他掩耳盜鈴地裝作沒聽到那吃奶一樣的評價,抬手按住男人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別亂動,因為宋吟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那腳步穩穩噹噹,由遠到近。
蘇秋亊也看向了門外,門上的材質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人的輪廓,他看到那道人影逐步朝這邊走近了,不出幾分鐘就能走到這邊。宋吟毅然決然曲起手肘把人推開,一把拉下衣角,先一步走到門口。
門外應該是蘇御橋,宋吟想得很簡單,蘇御橋親自開門他反而很難說清什麼,但他先出門撞上蘇御橋,一切就不同了。
……
現在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沒有人閒著來馬場戲耍,隔著深灰色的一個個柵欄,廂房被包圍在其中,窗戶向外敞開,風一陣陣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