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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酒意上頭,都沒聽清宋吟說什麼,他扭過身就跑,一口氣跑去了蘭濯池的房裡,他從柜子里抱出來一床新被褥,換下有蘭濯池氣味的那一床就鋪了上去,換完又燒炭火盆。
義莊裡宋吟還傻楞楞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經被要睡蘭濯池的床這件事驚飛了神智,都忘了要和蘭濯池解釋的事。他拿著筷子盯著碗沒說話,對面的蘭濯池也沒說。
不一會小徒弟從房間裡走出來,和宋吟說他隨時可以去房裡睡覺了。
宋吟全程都呆呆的,直到在銅盆里洗完臉脫下外衣坐在床上,他還沒有回過神,手指拉著全新的沒有味道的被子,緩慢地蓋過腿,再蓋過身子,緩緩躺到枕頭上面。
這都什麼事……
跑過來一件正事沒做,怎麼就要睡覺了?
宋吟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過了半柱香時間他泄氣地閉上眼睛。
算了,外面的雨下得那麼大,他確實走不了,出去找車夫都費勁,先睡一覺,等明天雨停了和蘭濯池解釋完,他再走。
……
夜裡。
離所有人睡下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義莊裡沒有一點人聲,屋檐下的燈籠被吹得獵獵作響,綁在柱子上的白幡被雨打濕成了一根繩。
一間房裡,蘭濯池平躺在榻上輕閉著眼,睡在地面褥子上的小徒弟側著身用腿夾住被子呼呼大睡,睡一會就翻身砸吧砸吧嘴,用手撓撓肚皮,撓完繼續睡。
又過一刻鐘,蘭濯池忽然睜開了眼,他坐起身看了看地上睡相難看的小徒弟,披上衣服往外面走。
整個義莊全是被雨打得噼里啪啦的聲音,蘭濯池眼裡沒有絲毫睡意,他繞到義莊後面,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屋裡燒著炭火盆,因為關著門窗整間屋子裡都有了溫度,空氣中還有著熱乎乎的香味,門一開,被風吹得散去了一些。
蘭濯池站在門口目光下垂。
床上鼓起的那一團包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但此時還是受冷地縮了縮。
蘭濯池關上門,他垂眸邁動腳步走到床邊,走一步眼尾就跳一下,似乎用了好些時間才到了於膠憐的身邊。
他在床邊站了半柱香。
某一刻忽然抬手,按到隔著布料凸顯出來的地方,蘭濯池粗暴地揉,眼眶一點一點充血,看著側趴著的人不舒服地瑟縮:「我跟著你到處走隨便你使喚,只讓你管好自己的屁股,你連這麼簡單的都做不到,你還要我怎麼做,於膠憐,不如你教教我。」
離開玉州以後,他跟在於膠憐身邊的每一天日子都沒有好處,於膠憐給一點,才算有一點,但於膠憐一點都沒給過。
蘭濯池手腕抽動,他眼眶通紅,手指痙攣著放到被褥上面,連著所有阻隔一起拉開,他埋上去,在於膠憐的瑟縮中快速猙獰扭曲蓄勢待發。
他伸手扶起,躺在於膠憐身後把人抱住,嘴裡失去理智:「就那麼發騷,就那麼癢,一點也忍不住?」
蘭濯池臉上痛苦地扭曲,他抖動著埋在於膠憐的脖頸側,磨了磨,神情中泄露出一絲脆弱。
他失去道德廉恥,弓著脊背在入口蹭:「我胡寫那麼一封信,你想也沒想就來,平時又對我像垃圾,你玩我,想讓我發瘋。」
又蹭,又磨,蘭濯池在一聲騷貨中噴擊而出。
蘭濯池緊緊閉著眼,良久之後,腥紅地睜開,他掐住那塊分開。
「陛下,你給我生了個寶寶。」
「我看著他從那裡出來了。」
第121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26)
隔天宋吟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的他說不出來,直到穿上衣服才發現蹊蹺之處。
他還沒穿外面的厚大衣,穿的是裡面的衣袍,比較薄,尚衣局的人比著他的胳膊腿做的,尺寸都剛剛好,以前穿不覺得緊,今早穿完卻有些緊繃。
他最近吃的和以前一樣多,沒有暴飲暴食,應該沒胖才對。
宋吟扯著衣服抿了抿唇,之後走到桌子前對上一面銅鏡,他仔細地從頭髮絲看到腳,來回檢查幾次,最後才發現屁股和胸脯有些鼓。
他瞬間警惕地看向門口。
義莊從沈少聿他哥剛及冠之時就已經存在,到現在已經建了很久,有些質量不好的門經不住用,早就壞了,蘭濯池這屋的門也是關不住,晚上睡覺前要用一個小板凳頂住才行。
義莊裡的棺材不值錢,偷了回去也自找晦氣,沒人不長眼睛敢偷溜進來,蘭濯池也一直沒換新門。
這也就是說,不管是誰進來都輕而易舉。
人不能多想,一想就剎不住車,宋吟越想臉越白,他披上厚衣服往外走。
被小徒弟一語說中,這昨晚開始下的雨到今天早上都沒停,而且雨勢越發重,宋吟走在屋檐下面一路到了義莊後方的另一間屋子。
他不知道是誰的,也不打算進去看,正要繞著屋檐走到義莊前門去,這間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有人抬高胳膊伸了個極限懶腰,伸完便抱住肩膀支哇亂嚎:「冷死了,什麼鬼天氣,出去一下都得變成凍干,師父,今天能不能不幹活啊?」
「能,」屋內傳來另一道微微懶散的聲音,停了一刻,不咸不淡地補充後半句,「飯也別吃。」
小徒弟剛笑開的臉收回去,他抹把臉,準備鼓足勇氣踏出房間,剛踏一步就看到不遠處的人,微一驚:「小公子,你這麼早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