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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一晚,有兩人偷偷摸摸進了水洞,進的很順利,沒人發現,然而就在他們在荒地尋找那幾個小後生時,很不幸地撞上了意外。
老頭聽僥倖從洞裡逃出來的人說,他們碰到了很多會站立的羊,那些羊比人還厲害,兩隻蹄子按住他們就要吸食鮮血。
那人從荒地里出來精神失了常,話里有多少能信的沒人能知道,但大家都相信,裡面真的有能要人命的東西。
後來沒有人再敢來這附近,家裡人拿那幾個小後生的貼身衣物做了墳,辦了幾天喪事就接受了現實。
「那片荒地是有人專門包下來豢養怪物的,那些怪物喜歡人血,每到月圓就會發瘋。」
「我這老頭子不上網,但家裡人上,最近新聞報導的那些闊老爺的情人失蹤,小主播出事,都和那些怪物脫不了關係!」
「事就是這麼個事,你聽明白的話就回吧,你那前輩很難活了……」
老頭念念叨叨,這段回憶對他來說充滿血腥,每次回顧都心情激盪,他搖了搖頭,最後勸了一次,讓宋吟快點走。
對於萍水相逢的人,他已經做到該做的了,他勸過,別人聽不聽他管不了。
只是船上的人長得實在討喜,他又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勸了勸,勸宋吟節哀,不要再想著進水洞裡找人,為自己的命著想。
想到家裡還有半點大的小孩等飯吃,老頭從石頭上站起來,最後勸了幾次才走。
留宋吟在原地,抓了抓一旁的船槳,臉色白了些。
老頭剛才說,那片荒地是在五年前被包下來的。
五年前,是陸長隋剛好掌權的時候。
宋吟出門前趁陸長隋還在談事時查了查,掌握了一些信息,他的舅舅陸長隋並不是陸家的嫡親子,而是被領養的,他和陸家的每一個人都毫無血緣。
陸長隋在陸家立足之後,包下這片荒地養著那些羊頭男,再之後有人相繼出事,聯繫木屋人民日報上被劃爛的人臉……
就好像是陸長隋在一點點發展自己的勢力,再向曾經的罪過自己的人,一個一個。
……
宋吟進荒地找了半小時,沒找到人,心事重重回了木屋。
他剛剛很少說話,但剛進木屋發現自己也蠻渴的,他拿出水杯,給自己接了一壺,仰起頭喝的時候看到右邊的房間關著門。
陸長隋還在裡面談事情。
木門裡有兩道男聲傳來,宋吟一下就能聽出哪道是陸長隋的。
宋吟興致缺缺收回目光,將水杯放好在桌面上,走回房間打算補覺。
路過另一間房時,他冷不丁聽見「沈懷周」三個字。
宋吟停下腳步,只和內心的道德抗爭了一秒,便輕輕踮起腳走近那間房,耳朵靠近木門。
他本來重量就輕,還踮起了腳,兩隻素白的手全部壓在門上,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
但裡面兩人的聲音時高時低,宋吟耳朵幾乎貼近木門,屏息凝神地聽,也沒聽到自己想聽的。
他難免著急起來,連自己的呼吸都憋住了,把耳朵往前湊。
湊到了一扇質感不一樣的「門」。
宋吟的手腳一下僵住,踮起的腳跟落回地板,緩慢地抬起眼看向門口的陸長隋。
之前宋吟沒留意,此時此刻才發現陸長隋特別高,眼睫是漆黑的,嘴唇是淡色的,臉的輪廓很明顯,他只能到陸長隋的下巴。
陸長隋看著他,一句話沒說。
宋吟就此地無三百兩地:「我路過。」
越說越心虛,在陸長隋難以言喻的目光中。
宋吟顫悠悠抬一下眼,破罐子破摔:「好吧,我就是故意在門口的。」
陸長隋中午逼他吃不愛吃的,宋吟直到這會還有點氣,再加上有個無法無天的作精人設在。
他抿抿唇,硬著頭皮開口:「怎麼了,偷聽一下不可以嗎?」
第50章 詭異債主(17)
外人剛走到門口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宋吟站在陸長隋面前,理不直氣也不壯地:「你們聊的東西不准別人聽嗎?」
外人膝蓋骨被抽了似的,險些站不穩,他回頭去看陸長隋,發現陸長隋連眉毛都沒提一下,好像沒什麼表情,更說不上在生氣。
他從知道這名後生可畏的陸總是個侄子奴也就不久,現有進一步發現,陸長隋奴得還挺深。
這都快被騎到頭上來了也不發火。
他見陸長隋一句話不說,仿佛想不到可以應付宋吟的話,有心幫他解難:「我們在聊一些項目上的事,理論上是不可以往外傳的……」
他一出聲,那位小侄子就看了過來,他原本對這能拿捏陸長隋的人抱有幾分敬畏的,現在看見全臉,發現陸長隋的反應不是不能理解。
嘴巴也不自覺改口:「但你是陸總的小侄子,聽見了也沒什麼,一家人嘛。」
當事人都表示可以諒解,宋吟自然順著台階下,他含糊地哦了一聲,壓著想挖個坑跳下去的尷尬,繞過他們往房間那邊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他對陸長隋道:「舅舅,我等會想出去吃飯。」
陸長隋這回應了聲:「不行。」
陸長隋對飲食上的一言堂充其量也就兩天,但宋吟是一餐都忍不了了,他聞言心頭火起:「我不聽你的,我自己想吃什麼也做不了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