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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張了張唇,又不能把這些告訴面前的人,就埋進被子裡敷衍說:「你不要管了。」
蘭濯池嗤笑出聲,他捏緊了碗,根根細長手指連著的青管在手背上繃起來,聲聲呼吸都冷得不尋常。
「砰砰砰!」
大門忽然被響了幾下,月色凜冽,義莊門外站了一個約莫三四十的婦女,腰間戴著一圈粗布腰帶,左手拿著一罐精心熬製的糖水,笑眯眯站在門口又敲了兩下門。
她開口叫了聲蘭濯池的名字。蘭濯池認出那是附近住著的王夫人,早年沈少聿他哥還在時就與他們義莊交好,每逢年過節都會請他們義莊所有人去家中吃飯,沒有異心,是位平易近人的鄰居。
「我們今晚做了一桌子菜,你叫上那些小徒弟來家裡吃吧,」王夫人把糖水放在門口,隨後便直起身拍了拍手,「我把糖水放你門口了,記得來啊。」
王夫人似乎還有事要忙,只隔著門撂下一句,沒等蘭濯池說去不去就走了。
門外的腳步聲慢慢走遠,過了一小會,宋吟才把下巴上的被子拉下來,動了動僵硬的身子。
糖水是別人的心意,放在門口晾著不太好,蘭濯池站起身,準備去門外把糖水拿進來。
他剛站起身,宋吟猛地拉住了他:「你不要去。」
系統給他的支線任務里明確畫紅線強調,大年三十那天不准讓人出門,現在雖然還沒到大年三十,還是廿二十九晚上亥時,但蘭濯池出去以後,年三十前一定回不來。
於膠憐的手嫩皮豆腐似的,動一下似乎還會晃,從尾指開始一直攏到他無名指,攏在一起死死握著,腦袋仰起看著他。蘭濯池眯了眯眼:「別人請我,為什麼不要去?」
宋吟舔唇,他也知道拒絕別人好意有些說不過去,但他說不出所以然:「你們都走了,會留我一個人在義莊,燈籠晃來晃去的,我害怕。」
蘭濯池垂眼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就一起去。」
宋吟頓了會:「我不想去。」
蘭濯池挑了下眉,正欲轉身,床上本來裹得密不透風的人忽然掀開被子下床,一口氣走過他攔在門口。
蘭濯池眼皮微垂,眉梢唇角很平,不上挑不下垂,總體生出無情的氣息,他看著門口的人說:「別人辛辛苦苦做好糖水,亥時親自送到我門口,表現出十足的誠意,我明明沒有事,但卻沒有去,道德上過不去,還會在別人心裡形象倍降,別人會生出我不想和他們深交的誤會,我可能會失去一個朋友,我為什麼要為了陛下冒這樣的風險?」
他看出於膠憐想出聲嘟噥,面無表情捏住於膠憐的嘴,捏成了小長方形:「但不是不能商量。」
……
過了最後一刻鐘,舉國上下的人迎來了大年三十,剛到子時,不少地方響起了熱鬧的鞭炮聲。
有兩隊鐵騎裹著披風出現在了義莊,陸卿塵和皇帝新封的郎中令下了馬。
這幾天安清拷問了於膠憐之前身邊的人,從嘴不嚴的口中得知於膠憐前不久常去義莊,便叫陸卿塵和郎中令一起去義莊一趟。郎中令是安清的人,辦事還算牢靠。
郎中令讓其他人留在原地,他和陸卿塵徒步進了義莊,他攔住一個義莊的徒弟,詢問他們師父在哪兒。
那徒弟認出了陸卿塵,以為是蘭濯池的好友,就抬手指了指義莊後面的屋子。
陸卿塵面色淡淡跟著郎中令,剛踏進那院裡,郎中令便眯起眼發出耐人尋問的聲音:「也不知道那於膠憐到底在不在這裡。」
陸卿塵抬眼在前面掃過,薄唇輕啟:「我認識這義莊的師傅,我去問不會讓他感覺牴觸。」
這意思是讓郎中令在這裡等著,他一個人去問。
郎中令對上陸卿塵能凍死生人的眼神,忌憚地抖了抖袖子:「好吧,我在此處等左相的好消息。」
大寒天,陸卿塵身子半分不抖,穩穩來到屋子前面。前不久他才剛來過,那時於膠憐還是皇帝,而僅僅只隔了幾日,身份便大為不同。
陸卿塵低垂著眼,他曲起手指剛要抬手敲門,忽然聽到一聲熟悉到手骨發麻的聲響。
陸卿塵抬眸,嘗到一股冷颼颼的將四肢百骸都凍住的冷風,他收緊手指,沒有敲響門,直接上手推開,只推開半條縫,正好阻隔了郎中令的視線。
屋內他們要找的義莊師傅蘭濯池就坐在床邊,兩隻手握著兩邊腰,用把尿姿勢抱著一個人。
那人咬著一點唇,分明沒有力氣卻硬要並緊雙腿,後背靠著有力的胸膛。
他穿了一條紅艷艷的褲子,一直保守地裹到了腳踝,中間卻露出白團,放蕩和守舊交織。
他一動不敢動,兩條白腿中間夾著紫紅,將兩邊的肉壓出誇張的弧度,他不知道這樣努力地夾了多久,後面的人身子繃緊,從他腿間飛出了一道水。
蘭濯池按住懷裡想要動的人,青筋暴起的手掌捉起他的手:「動什麼?不是說好五回過後我才答應你今晚不出去?數數,還有幾回。」
於膠憐一開始的手掌是攤開的,現在折下去兩根,蘭濯池從後面又好心地幫他再折下去一根,問他,還有幾回,他迷迷糊糊地向下望了一眼,說,兩回。
蘭濯池笑了,誇他很聰明,下一刻聲音又沉下來:「夾緊。」
第126章 逃到林里的可憐皇帝(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