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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並不難看出來,因為視頻中被跨坐的男人,平時不易近人的沈懷周,就好似被吸引似的,垂了一下頭。
儘管下一刻,他就因宋吟扯開他領口,還有後面艾克的鬼哭狼嚎抬起了眼皮。
宋吟一開始還為兩個人的近距離而無法直視屏幕,但慢慢地他死死盯住了沈懷周的領口。
他看到沈懷周的領口在他嘴巴湊上去的一瞬出現了大片面積的暗塊。
他還看到了扒著座椅墊要跳過來的艾克,悠悠轉醒隨之也要上躥下跳拯救僱主的虎鯨,還有事情的源頭身體無比僵硬的沈懷周。
攝像頭照下的短短几秒的片段,竟然有種兵荒馬亂的感覺。
宋吟大氣也不敢喘,反覆拖拽看了好幾次,確認是真的。
他真的咬了沈懷周,而且那架勢,簡直要把男人吸得血盡人亡……
中文很標準,但隱隱能聽出外國腔調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你舅舅,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東西?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你還認為你舅舅是個正常人?」
當時宋吟只顧著猜想陸長隋,卻沒想過自己。
都是一個窩出來的,舅舅不是正常物種,原主難道就可以脫離血脈牽扯,變成正常人了嗎?
……
宋吟一激動皮膚就容易變紅,他看完視頻耳朵紅紅的,活像別人衝著他耳朵咬了一口。
略微平靜了一下,宋吟關掉頁面切到了屏幕。
這時的他感覺既難以置信,又有一種詭異的安心,因為劇情開始慢慢鋪展了,關於他的人設也在完善。
宋吟低下頭,正當他要將簡訊毀屍滅跡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後台中的直播程序竟然一直都沒有退。
也就是說直播從昨晚播到了現在,點進去一看,裡面還有不少人在蹲守,在線人數達到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高度。
儘管宋吟什麼都沒做,在荒野那晚連臉蛋都不曾多露。
但就是他那張符合很多人審美的臉,以及一隻金毛狗想幫忙撓腿又不礙於面子不撓的惺惺作態,讓許多人留到了現在。
【這就是早八人的福利!我們該的。】
【昨天跟了一晚呆瓜,感覺身上發臭了,現在看老婆淨化一下味道。】
【從今天開始平等地恨一些44碼鞋的笨比,如果手機在當事人手裡,昨晚就可以看到一場香艷的追債畫面,笨比毀了這一切(】
宋吟並沒有細看直播間的彈幕,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叫的是他,他目光短暫停留在「追債」兩個字上,有些好奇直播間發生過什麼事。
他眨了一下眼,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一陣從外面響起的腳步聲——
隔著一堵牆,模模糊糊傳過來。
與此同時艾克開著油量岌岌可危的車,停到了國道加油站,他下車丟了一沓錢讓前面肥頭大耳的胖子給他加滿油,接著站在樁子旁邊,看向前面絕對算得上簡陋的服務區。
本來想在這小解一下的欲望,被前面的老式廁所搞滅了一大半。
虎鯨從車窗里探出頭,大著嗓門催促:「你不是說要上廁所嗎?趕緊去,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艾克翻了個白眼,感覺胃裡又翻騰了些,最後還是屈服於生理反應,往廁所那邊走,邊走邊在嘴裡嚷嚷著對虎鯨的不滿:「催什麼催!」
看見艾克進了廁所,虎鯨重新坐回到副駕駛上,他厚重的眼皮一翻,餘光瞥向後面懶懶坐著的沈懷周,有些欲言又止。
沈懷周連眼都懶得抬:「有屁快放。」
「沈,你感覺……」虎鯨是這三個人中中文最不好的,他剛說幾個字就切換了語言:「感覺身體怎麼樣?醫生說你失血過多,最好多補補,要麼今晚就我和艾克去,你回家休息。」
沈懷周狹長眼睛微微眯起,聲音微有些不虞:「沒點血就要回家裡躺著,你當我是什麼,柔弱的小朋友?」
虎鯨連忙說:「不是,哎,我是覺得。」
他想起昨天就在後面那個位置,身材柔軟的東方美人匍匐在沈懷周身上吸食鮮血,而完全有能力推開他的沈,卻一動不動地任由施為,導致自己差點失去性命。
他不能理解,但想了一晚隱隱約約又感覺,好像也能理解。
不過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宋吟的去留問題:「沈,你還要留著宋吟嗎?」
他和艾克所憂慮的是同一件事,都怕宋吟會再次失控,要是下次沈懷周再被吸血,有沒有那麼好運活著,那可不是說不準的事情。
沈懷周用手撐著額頭,金髮陷入指縫之中,還有幾根垂落在眼前,他神情不變地望了一會窗外,正要啟唇回答虎鯨關心的問題。
簡易廁所中一個人高馬大的白種人忽然跑了出來,他一溜煙跑到車旁邊,舉起一個銀光閃耀的玩意兒:「瞧我發現了什麼。」
「一枚戒指,」艾克克制不住聲音中的高昂,很是激動:「女款的,就在洗手池子上,看這樣式不便宜啊,沒人回來找?」
以艾克的眼光只能看出這戒指不便宜,如果是識貨的、懂行的,就能認出來這款女士戒指至少也要幾十萬。
虎鯨有一種正肅之風,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看不上眼,他橫著眉道:「可能還沒發現丟了吧,你交給這裡的工作人員,趕緊上車。」
艾克倒不是真的要卷著戒指跑路,他的心態類似於,出門撿到了一張鈔票,今天運氣不錯,單純覺得有了好兆頭,他悻悻說:「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