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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祖之太敏銳,從他那張發愣的臉上看出了一分不高興,挑眉道:「我沒怎麼,倒是你怎麼了?」
他說沒怎麼,宋吟也真信了他沒怎麼,聽到後面一句,宋吟將臉轉到蘇祖之看不到的那一邊,露著一半水蜜桃一樣的臉蛋:「我有點不舒服。」
宋吟臉色健康,身體也不像有哪裡痛,所以他說的也只有可能是心理上的,蘇祖之看了他的臉一會,啼笑皆非道:「我同意你進來待著,還有哪裡讓你不舒服?」
宋吟仰起臉:「你對我太苛刻,一塊糕點也不給。」
蘇祖之:「……」
蘇祖之眼神往下瞥了瞥,看到了矮桌上的托盤,他面前這份托盤上也堆滿了糕點,不過包的餡有些發苦,反而矮桌上的那盤更好吃一些,也是傭人們一個一個用珍稀甜品包出來的,在外面專門買還買不到,有價無市。
他本身就不愛吃,也不是自己不喜歡也不讓別人吃的小氣鬼,他什麼時候說過不給?
蘇祖之扯了下嘴角,拿起自己桌前的那一份,正要全部放到宋吟面前,告訴他自己沒有想過要苛待他一個這么小的人,外面響起了吵鬧聲。
「御橋哥,這車也太酷了,你說是用來送人的,是不是送給我的?」
「你算哪根蔥?走開點,別擋著我。」
算了算,也確實到了晚上的關鍵時間,蘇家的各個小輩都趕來了馬場。
廂房外頭停著一輛鋥亮烏黑的摩托車,是改裝過的,改裝配件和發動機都是獨一份,舒適度極好的摩托把手左右各一個,左邊掛著同樣漆黑的摩托頭盔。
蘇家其中一個男生蹲在地上,兩手都扒著摩托的外部,扭著腦袋到處看,每一個零件都沒放過,都快要流口水了,「ua的,御橋哥,你真是花了大手筆,不是送給我們兄弟的,也不是留著自己用,居然拿來送人,你可真捨得。」
這個牌子的概念外行人可能聽不懂,但也不需要懂太多,只要知道貴到普通小富豪買一輛都要破產的地步就足夠了,這車也不需要有多高的駕駛技術。
蘇御橋昂了昂下巴,不想搭腔,他一手按住男生的肩膀,把人推開。
蘇御橋走到摩托車旁邊,一腳跨上去踩住油門,流暢地開到了廂房旁邊的空地上,接著他走下來,正想推開廂房的門和他大哥問好,並感謝蘇祖之昨天給他叫來的大夫。
卻沒走幾步,就撞上了門口的宋吟。
蘇御橋臉上表情不變,因為這個時候他還沒當宋吟是真的,他這晚來來回回想宋吟,有些時候都幻想出了真人,所以他以為門口這個也是他的臆想,有些煩自己丟人敗興。
直到宋吟眨著長睫,不見芥蒂地問他:「御橋,怎麼不見你二哥?」
蘇御橋一怔,他臆想出來的每一個宋吟都不會開口講話,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面前這個是真的。
而後他又一僵,發覺宋吟問得太坦然,好像昨天的事對他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他在宋吟面前就是一個小孩子,不著寸縷地被宋吟看穿了所有的心思,宋吟婉拒了他,他甚至都沒有要宋吟躲著不見的必要。
蘇御橋咬了咬牙,他面上沒有表情,內心卻是挫敗煎熬,還做不到不回宋吟:「我和二哥分開走的,沒見到他……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在餐廳里和人吃紙包魚嗎……
蘇御橋回答了宋吟,宋吟聽到他的問話卻只是淡淡一笑,蘇御橋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挫敗,他抽了抽鼻子,拼命想著胡聶告訴他的話:「在喜歡的人面前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哭,一哭什麼機會都沒有了,你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遇事就哭的廢柴。」
宋吟笑過之後走出廂房,蘇家的人現在都聚在這裡,那個人也不敢亂來,他臉蛋粉紅粉紅地到處張望,簡訊里蘇秋亊說馬上就到,可直到現在他也沒看到蘇秋亊的半個影子。
他倚在門口等待,低頭髮了兩條消息,不知何時,馬場外面喧鬧地傳來叫聲:「御橋!比賽馬上開始了,你的夥伴找好沒有啊?!」
夥伴?
宋吟抬頭看了眼馬場那邊叫人的男生,緊接著發現不遠處的蘇御橋換上了一身黑衣。
他騎著一匹黑馬,雙手拽著韁繩用力揚起,勒得馬朝這邊踱步走來,脫離了賽道,路太窄,那匹馬走得小心翼翼,鼻子裡謹慎地噴著氣,蘇御橋來到宋吟跟前,俯身翻下馬問他:「宋吟,你有沒有騎過馬?」
宋吟被這發展弄得始料未及,他退了一步,無奈道:「沒有,御橋,你這是做什麼?」
蘇御橋很年輕,換了身衣服更是意氣風發,還有些小驕矜,好像宋吟露出的那一點意外讓他看起來非常有成就感,「你沒聽說嗎?今晚的賽馬比較特殊,賽道從這裡繞到後面的那座山,那裡有個駐紮點,我哥和幾個裁判在駐紮點守著,比賽要求是每個參賽選手都要帶上一個同伴。」
宋吟僵了僵,他意識到最後一句才是重中之重,「御橋,你說的同伴是我?」
「是,」蘇御橋聲音篤定,「可以嗎?我找不到別人了。」
宋吟想說不太可以,既然他白天都那麼暗示蘇御橋了,自然會避免一切親近的活動,賽馬要坐在同一匹上,跑得快了還會貼到一起,這怎麼可以呢?
他搖了搖頭,「我還有事,或許你可以找你弟弟當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