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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明都對你很惡劣,但你可以對裴究笑,也可以夸蘇御橋可愛,就是不能對我……好一點。」
宋吟稍有些錯愕,如果蘇秋亊只拿前面兩個人說事,他還能當蘇秋亊是嘲諷他私生活混亂,但蘇秋亊加上了他自己,最後的話太曖昧,曖昧到他想裝傻都沒門。
宋吟做了個你字的口型,過了會才發現沒出聲,喉嚨用上勁:「你……」
蘇秋亊看向他。
宋吟捏了捏眉,儘量冷靜地說:「我就算真像你說的那樣,又怎麼樣呢,那是我的事,你這麼生氣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我?」
一點餘地都沒有,窗戶紙被四個字一個一個捅破,蘇秋亊方才的氣勢消散,只睜著雙發紅的眼睛看他。
那雙眼睛就是最好的回答。
宋吟簡直被這發展砸得暈頭轉向,但是沒給他考慮的空間,腿邊的手機嗡嗡震顫了下,附近人發來幾條消息,反覆提醒他蘇秋亊的好感度在變化,一下漲,又一下跌。
一秒跌二十,一秒又漲回三十,接著又慢慢跌,不往回漲,跌十二,跌十五……
跌到五十的危險值時,宋吟一把將手伸出去揪住了蘇秋亊的衣領,他把還在愣神的男人拽到眼前,「你爸爸知道你喜歡男人嗎?」
蘇秋亊嘴唇動了動,但沒說話,不管他說是還是不是,都會給宋吟侮辱自己的機會。
可越是不理會,宋吟越是巴巴地招惹。
他勾住蘇秋亊的領子,手指使了下力,就把蘇秋亊弄得跪在了後車廂的毯子上,直對上他的肚子。
這個人的後腰實在彎得誇張,從背到腹就那麼點兒寬,倘若捏著兩丘肉把他抱坐男人懷裡,只用抱緊勒實一點,就能把肚皮脹破。
蘇秋亊將臉側過去,耳朵有點紅,但那是被宋吟袒皮露肉氣的。
宅子裡那麼多傭人,那麼多男性或女性管家,他扯領子給蘇御橋看,有沒有想過他們回去以後會怎麼傳?
表面上都當作沒聽到,晚上一關上門,就會嚼舌根說今天來了個和蘇御橋關係不簡單的人,要不是人多估計就不止會扯領子了……
分明一開始只用告訴蘇御橋用藥膏,用什麼牌子的藥膏,動動嘴就可以。
「我在問你呢,」宋吟動了動手指,勒了下手中的領子,讓人別當啞巴:「又是潑髒水,又是說那麼多,是不是喜歡我?」
毯子柔軟,跪上面也不會讓人疼痛,蘇秋亊平生當中沒有這樣和人說話過。
可他在這麼屈辱的姿勢下還記得禮貌,兩手撐著宋吟兩沿,盡力離遠一點,他想上手捏開宋吟的腕子,卻被一句一句問話逼急:「……你明知道,為什麼非要問明白。」
宋吟平生當中也沒受到過這樣的冤枉,他哪裡知道?
他戳蘇秋亊菸頭,叫蘇秋亊幹這事那事,還讓蘇秋亊轉錢,正常人哪裡會喜歡他啊?
宋吟既覺得荒唐,又覺得腦子發痛,痛是因為蘇秋亊的好感度還在一個勁降,以前降不降都沒事,但現在降,就是在降他的小命了。
宋吟病急亂投醫,他輕輕拽過蘇秋亊,一雙似乎含著春情的眼睛掃過去:「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我才能知道,現在問你另一個問題,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最後一個問題拋出來,蘇秋亊轟然怔住,宋吟心裡有點沒底,「什麼表情,想還是不想?」
似乎是拋出了個炸彈,蘇秋亊被震得失去肢體能力,只會怔怔地看著他,明明很好理解的一句話,卻變成了天書。
蘇秋亊擺在宋吟身側的胳膊全部繃了起來,甚至一時忘記客人問話要立即回復的教養習慣,過了一個世紀久,宋吟清澈的眼底映出了他的臉,還有張了一下的嘴唇:「……想。」
宋吟無言,想就想,有什麼需要思考這麼久的。
「我可以答應你,」他有些難開口,但瞥到好感度有上升,並且上升很多,後面的話便水到渠成地說了出來:「但是你得給我個好處。」
蘇秋亊肩膀一僵,緊接著又釋然地放鬆下來,宋吟就是能做得出來談戀愛都要討個好處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宋吟看著他遲遲不說要求,賣著關子,良久才曲了下素白的指節,往下指了指。
蘇秋亊順著他指尖看下去,但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平平的小腹。
過了兩秒,蘇秋亊的臉上突然湧上了幾分無法言述的複雜,甚至眉間嚴肅地皺起,他眉骨很深,這樣一皺,恍惚中就有了幾分蘇祖之的影子。
宋吟是讓他做那個嗎?
過往受到的所有禮儀告訴蘇秋亊,健康的戀愛一開始絕不會這麼做,他才和宋吟確定不到一小時,他應該明確拒絕宋吟。
但是他又想到,如果他拒絕了,宋吟會不會……去找別人?
他有身份還能管著宋吟不亂來,但如果沒有身份,他算什麼?
蘇秋亊慢慢抬起右手,眼中的猶豫也慢慢消退。
宋吟剛想拿起身側的手機,他的腰突然懸空,褲子颳了一下肉,原本靠著車門的腿被蘇秋亊單手撐了起來。
宋吟語調驚得發軟:「幹什麼?」
蘇秋亊支著他的膝窩,近乎無言地看過來。宋吟看了他一會兒,後知後覺地醒悟三分,手指曲起來,又伸回去,想說他口中的好處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