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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上車的地方比較荒涼,附近人跡罕至,這邊的追車並沒有被多少人發現,就是不知道這輛車是在截誰。
當身側車門被開啟的時候,宋吟有了答案,這輛車是來截他的——
宋吟手腕被人捉住,強行帶著他從車裡走了出來,前面的司機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卻是一個字不敢說,一下也不敢攔。
和男人體型懸殊的宋吟,沒兩下就被弄到了車外。
宋吟的目光先是看向地面,然後再一點點抬起來,看到一雙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接著又看到勁瘦的腰、潔淨的襯衫……
最後看見霜墨的臉時,宋吟腦子裡的警鐘驟然被敲響。
他望著霜墨冷淡的臉,表情惶恐,幾乎破音地對腦子裡的系統說:「系統,他是不是知道我看過了他柜子里的日記本,他要毀屍滅跡?!!」
……
明天是遲晏寒的生日,之前他對宋吟說過很多次,就是想讓宋吟記住,然後陪他一起過。
不過宋吟忘記了也無可厚非,遲晏寒早就已經習慣,只要宋吟明天在,那麼記不記得都是一樣的。
他收完演唱會的尾,便去蛋糕店拿上早早預定好的蛋糕,驅車回了家。
臨近家裡的時候,遲晏寒踩油門的力道有那麼一瞬鬆了松,因為他從窗戶里看見,裡面黑黢黢的沒有開燈,不像有人在裡面。
可能是有事,又或者是在回來路上碰見什麼好玩的東西……
宋吟雖然壞,但從來沒有食言過。
遲晏寒將手掌險些掐出血絲,最終還是忍住沒有打電話去詢問。
下了車,推開家門,遲晏寒先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放到架子上,又打開冰箱把蛋糕放進去暫時冷凍,接著便轉身準備去廚房做些東西。
宋吟晚上吃蛋糕之前,能先吃點墊一墊肚子。
然而在遲晏寒剛洗了下手時,客廳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遲晏寒後背一僵,手都沒擦,濕漉著就走出去開了門。
他滾了滾喉結,張開唇,剛要叫一聲寶寶,便在門外兩個男人冷漠的表情中收了回去,遲晏寒皺眉道:「怎麼是你們?」
他語氣中的厭惡溢於言表,見他這副態度,白野也沒好到哪去,表情很難看:「你以為我很想來?」
要不是一小時前宋吟懶得挨個回復他們信息,直接在群里說了今晚要去遲晏寒家裡,他才懶得進這裡一步。
他們雖然暫時因為宋吟和平共處,但並不意味可以眼睜睜看著宋吟和別人情熱,宋吟晚上要是去其他男人家裡,他們必須在場。
不過,白野單手插兜,往客廳里掃了一圈,語氣有些異樣起來,「宋吟呢?」
遲晏寒自己也不知道,他聲音里有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焦躁,不耐煩回道:「大概是出去玩了吧。」
白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沒和你說?」
遲晏寒回道:「沒有。」
宋吟不是一個貪玩的人,他其實不太擅長和別人交往,更多時候只喜歡抱著手機躺沙發上玩遊戲。
而且膽子也不大,除非意外,晚上十點過後一定不會在街上遊蕩。
但開完演唱會就不早了,從場館回到這裡也需要時間,或許真在路上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想玩一會再回來也說不定。
遲晏寒告誡自己不要著急,他垂下眼睛走進廚房裡。
客廳內的兩個男人分別坐在了不同沙發上玩手機,氣氛異常的安靜,這場面其實很少發生,因為有他們集聚的地方一般都有宋吟在。
他是撒嬌,還是發脾氣,簡單一兩句話,都能讓幾個不太愛說話的男人活躍起來,或是爭風吃醋,或是被他氣得肝疼,總之很熱鬧。
現在這個人不在,這幾個男人也無話可說,安靜得讓人有些壓抑。
顧清惟到底是比他們年長几歲,所有的情緒不顯山不露水,只沉默地坐在那裡看手機。
他點進和宋吟的簡訊界面,還沒打字,就看見上面彈出的群聊里,白野艾特了宋吟,問他去哪裡野了,這麼晚不回家,要是被他發現又朝三暮四,小心回來打斷他的腿。
沒過三秒,白野撤回,再次艾特宋吟問:寶寶,在哪裡。
見他問了,顧清惟手指一頓,退出了後台。
白野脾氣躁,等宋吟回來的時候總忍不住嘖一聲,拿起飲料喝完一口,會重重往桌上擱,藉此泄露出他的焦躁。
遲晏寒和顧清惟沒他那麼多動,只是時不時看一眼門口,但時間一長,他們後面看的時候眉心會皺得很深。
晚上九點時,客廳里的三個人都認為,宋吟只是出去玩了,肯定會回來。
直到臨近十一點,群聊里還悄然無聲,停留在白野最後兩小時前回復的最後一條消息時——
微微□□坐在沙發上的白野驀地站起來,拿起車鑰匙準備出去找人。
他感覺不對勁。
本來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顧清惟也驟然睜開了眼睛,拿起外套朝門外走去,包括後面的遲晏寒,他們每一個人出去時,臉色都是風雨欲來。
他們經歷過上次三天找不到宋吟的事,所以臨出門前,每個人的心中都絕不會放鬆。
……
遲晏寒在公交車站附近的一個小賣鋪找見宋吟。
當看見那圍著棗紅色圍巾的人,小臉生白地蹲在店門口問老闆那箱酸奶多少錢的時候,遲晏寒雙腿發軟,如果不是扶著旁邊的樹,大概會直直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