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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顯然不適合多想,宋吟暫時把疑問咽回去,拿著紙袋重新回了酒店,把車鑰匙原封不動放回到黎鄭恩的大衣口袋裡。
宋吟本來想進廁所查看牛皮紙袋裡到底有什麼的,但他剛把鑰匙放回去,黎鄭恩就醒了過來。
還好宋吟眼疾手快把牛皮袋放到了不顯眼的地方,他呼了口氣,對黎鄭恩輕聲道:「你醒了,還有半小時才到上班時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見黎鄭恩搖頭,他也不再勸:「對了,女警剛剛和我說排查了幾天都沒排查到人,讓我們先回家住,等會我去退房,你下午上完班直接開車回家吧。」
男人情緒不明地垂下眸,半晌點了點頭。
……
等黎鄭恩外出上班後,宋吟拿著牛皮紙袋就要回家,甚至他想打上車在車上就看的。
但路上遇到了點意外。
宋吟看見有人被撞傷,就把那人送去了醫院,在醫院裡跑前跑後繳各種費用,還要聯繫家屬,各種瑣碎的事加起來,一下午時間就過了。
好不容易抽身,他立刻打計程車回了家。
宋吟換了鞋坐到沙發上,連外套都來不及脫,拿出那兩份文件看。
他隱隱約約感覺文件一定和世界主線有關,沒有半秒耽誤,就解開上面的繩子,攤開來看。
這份文件有好幾頁,分成兩份,有密密麻麻的字還有很多紅印章,宋吟先看向第一個,因為字號都不大,標題的資產轉讓書幾個大字就格外明顯,收益方是黎鄭恩,轉讓方還是空著的。
資產轉讓?是誰的資產要轉讓給黎鄭恩?
資產轉讓這種事一般都是大事,原主知道嗎?
宋吟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後,看向另一份文件,目光先被最後一欄的文字吸引住,因為這欄的字是手寫的,寫得非常張揚粗放,末尾還添了很多個感嘆號,像是故意這麼寫讓人記住似的。
這一欄是手術須知,上面寫著:該手術不得向外透露,後續請乙方自行注意言行舉止,一旦出事概不負責。
手術……什麼手術?
據宋吟所知,黎鄭恩近期做過的手術不就只有聲帶手術一個嗎?
但是聲帶手術也不至於不許向外透露吧。
黎鄭恩還背著原主做了其他手術?
看這個須知欄的警告程度,大概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手術,什麼手術需要保密不准向外傳?
宋吟腦子轉得飛快,正要把目光往上抬,看有沒有更多的線索,門口卻擾事一般,突然傳來鎖舌彈開的脆響,他立刻望向門口,瞳孔微縮。
黎鄭恩最近回來的時間怎麼那麼不可捉摸?
宋吟收回目光,皺著眉把文件塞進牛皮袋裡。
這些文件是他偷來的,黎鄭恩把它藏到後備箱,還藏得那麼嚴實,意圖一定是不想讓他知道,那麼他斷不能暴露自找麻煩。
男人很快就開了鎖,門也即將被推開。
宋吟慌亂不已,連忙把那份文件藏到沙發枕頭背後,接著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門口,踮起腳,幫剛進門的男人解下脖子上的領帶,若無其事道:「你回來了,今天上班累不累?」
男人頓了下,搖頭。
宋吟解下那根領帶,替男人鬆開被束縛的脖子後,便幫他把衣服扣子也解開了,「那我去給你做晚飯。」
不論說的話還是做的事,都溫柔賢惠,勾得人心思都恍惚起來。
褚亦州一言不發,他垂眼看著宋吟的手在他胸前動作,不知名的暗色從眼底划過。
宋吟已經習慣了丈夫怪異的沉默,他走進廚房,餘光看見男人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調了幾個台,調到中央頻道。
宋吟留神聽了聽,發現內容是他知道的。
電視台的主持人風采端莊,情感飽滿地宣讀最近失蹤案頻發的新聞,這件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連八歲小孩都有所耳聞。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黎鄭恩會這麼關注時事。
說起來,黎鄭恩好像很久沒鼓搗過小房間裡的油畫了。
是不感興趣了嗎?
不太像,那家畫室里堆了那麼多畫和資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珍藏到的,誰會輕易放棄這些成果?
但為什麼最近連進都不進去呢,是因為最近工作太忙了顧不上?
宋吟心底閃過一小會的疑惑,但沒把它放大探究,他轉頭把切碎的菜放到鍋里,倒上調料翻炒起來。
幾道菜不用下大功夫,宋吟不多時就端著菜碟走出廚房,「做好了,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就只煮了鍋粥,炒了幾碟菜。」
丈夫放下遙控器走過來,看上去沒有任何不滿,沉寂地坐在餐桌上吃飯。
宋吟今天胃口不怎麼好,喝了半碗粥就覺得差不多了,打算等黎鄭恩吃完,就端碗去廚房洗,之後再趁黎鄭恩不注意拿走那份文件回房間看。
褚亦州吃得也很快,他見宋吟要起來端碗,伸手擋了擋,意思是今天他來洗。
可這時,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
褚亦州看了看宋吟,拿起來接通,對面立刻傳來喚聲:「黎總。」
這個聲音宋吟很耳熟,是前幾次黎鄭恩出去應酬幫忙打電話告訴宋吟的那個。
「是我,昨晚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小同事聽上去很清純,緊張掐著嗓兒,像小貓叫春一樣,喜歡這類型的會覺得味兒很足,但男人沒有被蠱惑,擰著眉就要掛,可人聲已經傳了過來,「今晚真的不出來睡一覺嗎?你放心,睡後我絕對守口如瓶,不會有除我們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我真的很欣賞你,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