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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是他拖,桌子是他擦,還要忍受林庭遇刻薄的冷臉,誰受得了。
林庭遇隨便搬了幾箱東西,等到活動開始,他立刻戴上帽子往外走,他在學校路邊小攤給宋吟捎上一點吃的,怕宋吟等急,跑著往家裡趕。
當時的宋吟正趴在褚亦州的肩膀上,全身戰戰慄栗地顫抖,他還記得這是誰家,正因為記得,他小臉淚水狼藉,眼中因為羞窘往外冒水。
萬一林庭遇回家看到呢?他還要不要做人。
宋吟丟不起這個臉,用盡力氣捶打,褚亦州看他扭動得那麼厲害,怕他身體還好端端的,人卻氣得厥過去,良心發現停下了惡行。
中途褚亦州因為親得太急,被打了幾巴掌,那掌掌到肉的掌摑一點都不輕,他臉上和手臂都有紅痕,下巴有一道指甲刮出來的血印。
他被傷得可以說有點重了,但他連臉色都沒改一下,盯著宋吟說:「以後別來了,那個男生心思不單純。」
宋吟因大動干戈還沒緩過來呼吸,一聽這話就接道:「那你呢?你又是什麼好人?」
假冒別人的丈夫,甚至於是私闖民宅,隨便拎出來哪一個都能看出這人心術不正,還好意思說別人心思不單純。
褚亦州面對這樣的詰問,就像面對小孩的無理取鬧,直接忽視過去,拍了拍宋吟的後腰,「我們回家吧。」
他迎上宋吟的眼神,聲音低得如同從齒縫中溢出來的:「自己的家有什麼不好?再差也好過阿貓阿狗的家……」
宋吟一口氣卡在喉嚨,這裡沒有別人,阿貓阿狗影射的只能是林庭遇,他還能從這幾句話中聽出男人對他亂跑有所不滿,但他憑什麼不滿?
宋吟喘息幾瞬,嘲諷的話在腦子裡過了幾個來回就要說出來,男人卻突然霍然起身,抗麻袋一樣把他扛起來,他一愣,照著人體脆弱的地方打:「我不回,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報警!」
「報警?」褚亦州完全沒放心上,穩穩地扛著人,低聲,「你試試看有沒有用。」
彼時林庭遇回到了公寓樓下面,他一手提感冒藥,打算回去泡上熱水給宋吟喝,另一手提溫熱的煎餅,讓宋吟喝之前墊墊肚子。
進電梯按下樓層時,他在內心思考有沒有遺漏的東西沒買,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林庭遇走出去,和一個男人擦身而過。
林庭遇有一秒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看到那男人臉頰有一對巴掌印,他沒有看太清楚,但某種雄性圈地盤的直覺讓他加快速度,直奔回家。
他啪地打開門,第一時間是往裡看,但沒看出什麼林庭遇就突然看到門口和他近在咫尺的宋吟,滿腹狐疑被焦急覆了過去。
林庭遇不顧東西是否會摔爛,甩手就把東西扔到地上,手忙腳亂走上前查看,嘴裡念叨著:「怎麼在門口站著,門有沒有打到你?」
「沒……」宋吟心不在焉道,「沒打到。」
前幾分鐘男人確實要把他強行帶走,是他退了一步,發誓晚上自己會乖乖回去,才讓男人放心地走出這扇大門,但他餘悸未消,恐怕再站會就要暈倒了。
宋吟強忍異樣,躲躲閃閃地出聲道:「我想睡覺。」
林庭遇看出宋吟狀態不佳,進門前讓他先吃東西後喝藥的章程全忘光,連忙點頭說:「你想睡哪間?那間是我平時睡的,如果你想睡,我進去換張新被褥。」
宋吟拉了拉有些褶皺的衣服,「不用。」
他本來就因為剛剛的事心虛,更不可能鳩占鵲巢給人家添麻煩,於是隨便指了個房間,「我睡那間就好。」
林庭遇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那間房是他這裡最小的一間,他私心是想讓宋吟住更寬大的,但他了解宋吟,宋吟肯定不肯。
宋吟見他點頭,說了句晚安就往房間那邊走,那聲晚安不知什麼緣故低低軟軟的,激得林庭遇腦子一熱,一把捉住宋吟的後衣角,急切說:「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他這一拽沒控制好力道,衣服從上往下滑,暴露出天鵝似的脖頸,再扯一點,肩頭都要露出來。
宋吟:「……?」
他停下腳步,有些睜大眼睛地看向林庭遇,臉上浮出驚奇,如果林庭遇那票權貴兄弟也在這裡,一定會認為他們的哥們腦抽風了。
因為這句話不光是禮不禮貌的問題,已經算是性騷擾的程度,何況他把人家衣服都扯了!
宋吟皮膚偏白皙,臉上任何一點點難堪都很清晰,但念著林庭遇將他收留的恩情,咬唇,隱忍不說。
林庭遇看著宋吟顫動的眼睫,舌尖一咬,想反手給自己一耳光,完了,宋吟肯定以為讓他留在這裡的代價,就是要脫衣服給自己凌辱一番。
「不是……」林庭遇顫抖著。
他鬆開宋吟的衣服,尾調發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沒有帶行李,等下洗澡沒有換洗衣服,我先拿給你我的穿,身上那件我洗了晾上一晚,明天就可以穿了。」
宋吟呼了口氣,不動聲色整理好衣服,「不用,我自己洗,沒事的。」
他這次不給林庭遇任何對他動手的機會,說完就朝房間走,幾步到了門口。
林庭遇在後面看著宋吟有些避之不及的背影,對自己失望透頂,他眼神灰暗,但還謹記著自己要照顧好宋吟的飲食,嘟嘟囔囔開口:「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