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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黑馬嘶叫了一聲,蘇御橋安撫地拍了拍它,「我就要你。」
宋吟:「……」
上次他就發現了,蘇御橋說話從來不管有多少人在場,向來是語出驚人,他勸著自己去習慣,也勸著蘇御橋放棄,「說實話吧,御橋,你哥不太喜歡我,你老是和我說話是會惹他不高興的,你想讓你哥高興還是不高興?」
蘇御橋毫不動搖:「我和你的事為什麼要扯到別人?我不管我哥,我只想你同意。」
後面的人又在催,蘇御橋堅定地說:「我二十分鐘就能到終點,我保證半小時內把你送回到這裡,你只用陪我半小時,你不說話我就當同意了。」
宋吟嘴唇輕分,他同樣堅定地看著蘇御橋,剛要說個不字,蘇御橋胳膊一撈,把宋吟擄上了馬。
宋吟屁股沾上坐墊的時候還不太敢相信,臉上還在震撼地發著呆,直到蘇御橋氣勢洶洶地拉了下韁繩,馬背一顛一顛動起來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蘇御橋只給了他兩秒鐘的考慮時間,過時不候,過時就流氓式地當同意了!
宋吟咬了下嘴唇,「御橋,你……」
他看不到蘇御橋,因為蘇御橋在他身後,蘇御橋從後面撈著他,目不斜視道:「等下比賽開始,我可能聽不到你說話,你要說什麼,現在一口氣說完。」
「好,」宋吟沒別的想說,「放我下來。」
蘇御橋把韁繩一圈一圈勒緊,發狠地一拉,黑馬張口就噴了一股氣,蹄子下面灰塵滾滾,比剛才更快地跑了起來,眨眼就遠離了廂房。
宋吟氣得腦袋發昏,咬住嘴唇的力氣也從輕到重,蘇御橋在發什麼渾?他這麼抗拒,不僅僅是想和蘇御橋保持距離,更多是,是因為他有點怕馬啊……
蘇御橋把馬趕到了賽道的起點,裁判一聲響起,和蘇御橋在同一條線後面的幾匹賽馬同時邁動四肢,不過蘇御橋要比他們更快,所有選手用的都是體型差不多的同種名馬,所以不存在品種上的差異。
蘇御橋確實在賽馬上有天賦,只是他肩背上的傷有些影響發揮,宋吟看到他和其他選手拉開距離後不動聲色地聳了聳右肩,估計是貼藥膏的地方沒有好全,拉韁繩拉太狠開始疼了。
上等校區後面靠山,一條盤山道路彎彎繞繞地繞了上去,拉的界線之外有許多舉著牌子喝彩的學生,各自為各自支持的選手鼓舞,他們發了瘋一樣地嚎叫,為自己今晚下的注怒吼。
而宋吟被擄上馬被迫當了蘇御橋的同伴之後,蘇秋亊終於趕了過來,他打開廂房,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還有有些凹陷下去的坐墊。
蘇御橋眨眼和其他人拉開了一小半的距離,來到一條巨彎的山路上,這條山路此時只有蘇御橋一個人,宋吟本來趴在馬背上,臉頰貼著馬背,後來他被蘇御橋撈在了懷裡,他側頭看了看,意識到蘇御橋在詢問他的情況,沒有逞強:「我有點害怕……」
馬背顛得厲害,宋吟也因為這個力道往後撞了幾回,可他輕,每次撞都像是小貓撓痒痒。
他的聲音被風吹卷著到了蘇御橋耳邊,不知是不是因為賽事的緊張,蘇御橋整個人像是被推到了懸崖之下,四肢有著沉重的失重感,他恍恍惚惚地感受著胸前的柔軟。
好喜歡宋吟,真的……
他大概天生骨子裡就喜歡這樣的,喜歡能適時朝他示弱的,喜歡柔軟又狠心,能利用一切心機和感情只為達成目的的,只有宋吟能滿足他的需求和幻想。
蘇御橋放緩了速度,宋吟不太能感覺到,只覺得自己的反胃好了一些,他重新趴到馬背上:「御橋,你們不是每晚都要在廂房裡待一陣子,今天怎麼不了?」
蘇御橋只感覺懷中空了一下,他喉嚨動了動,「每晚都要,但是是在第一場賽馬之後。」
蘇御橋剛才說賽馬開始之後就不能聽到聲音了,是騙他的,宋吟緩過最開始的心悸,心思慢慢動了動。
他背靠著蘇御橋的胸膛,看他時不時去揉肩,「還疼嗎?」
蘇御橋本想說不疼,到了嘴邊卻成了:「還行。」
宋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感情是利用起來最趁手的,所以他趁這個時候不經心地一問:「御橋,你們每晚把下等校區的人叫去廂房,到底在做什麼?」
蘇御橋揚了揚韁繩,僵著嗓子說沒做什麼大家聚一起玩玩,他語氣僵直,宋吟不用戳穿他都能自己露陷,看來被囑咐過蘇家的秘密不能隨便和外人說。
魔靈遊戲的宣傳語只有簡單的一句話,魔靈的尋子之路,宋吟試探地問:「尋子?」
「你怎麼知道,是二哥和你說的?」蘇御橋驚駭地抓緊韁繩,而後低頭喃喃道,「看來二哥是真的愛你,這些都和你說……不過他可以告訴你的,我也能,我什麼都能告訴你。」
「是嗎?」宋吟笑了笑,「還是算了,別讓你為難。」
「不為難,」蘇御橋空出一隻手,一把握住宋吟溫熱的手背,「你應該知道了,大哥是魔靈,他不小了,比你、我,甚至比我們爸爸都大,他活了幾百年。」
「魔靈是天地孕育的產物,每隔三百年都會分裂出一個小魔靈,小魔靈在沒有變化成人之前就是長生果,誰吞了都能長壽百年,如果小魔靈分成無數份給每一個子孫都吃下,這一家子人這輩子都會長盛不衰,所以……就有人盯上了它,趁大哥午睡的時候把小魔靈偷走,用刀分成了眾多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