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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個字,讓幾乎已經認定自己闖了大禍的宋吟怔了怔,也讓門口的艾克險些吐出一口血。
「是給艾克帶的,」說這話時,沈懷周適時表現出嫌惡,「他這幾天晚上都夢遊咬東西,咬壞了我很多寶貴物件,給他帶上這個能好好防住他的嘴。」
艾克猛地抬頭看向沈懷周,卻只看到了沈懷周沒有溫度的一張冷臉,那雙眼睛中流露出的頭疼和厭惡近乎真實,仿佛他真的是這麼做了。
不是、你他媽的……
就算要找人背鍋,也不用把他形容得跟飢不擇食的畜生一樣吧?
艾克被扣了好大一頂帽子,還只能忍氣吞聲,拿錢辦事的從來都沒有人權,僱主高興,他可以什麼都是。
但是艾克背了鍋,宋吟卻沒有領情地全部輕信,他狐疑地抿抿唇,「我還能記起來一點,昨天在車上的時候,我趴到了……」
他記得他趴到了沈懷周身上。
他記得他用一隻手撩開了沈懷周蓋著脖子的礙事領口,他還記得……
宋吟劇烈不安回憶著,沈懷周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略紅的鼻尖,他身上的髒衣服被處理過,沒有昨天破破爛爛的洞口,也沒有蹭上去的灰和泥。
特別乾淨,乾淨到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都格外明顯。
只是這裡沒有合適他的一雙襪子,他的腳空無一物,微微蜷起來的腳趾,可以昭顯出他對昨晚未知事件的恐懼。
這腳有虎鯨的一個大嗎?沈懷周盯著那粉白的腳面,突然就冒出了非常強烈的求知慾。
腦子不由自主岔了一下神,好在善於偽裝的男人即使是走神,面上也體現不出來。
但壞就壞在,他走神的這一會沒聽到任何聲音,抬起頭時,只聽到宋吟的最後一句話:「後面發生了什麼?」
沈懷周撞上宋吟詢問的眼神,頓了頓,居然罕見地接不上話。
眼神也有些複雜,長期在外的中外混血,根據他為數不多在中國學習的禮儀,模糊知道這樣長久注視別人的身體部位,是不得體的。
沈懷周沒顧上有些長的金髮遮了眼,他扭過臉,露出一點線條流暢的下頜,避而不答:「我呢,下午還有個事要辦,暫時沒空聽你的夢話。」
「這部手機你拿著玩,可以出房間,但最好不要離開這棟別墅。」
男人往過遞了一部手機,宋吟看過去,看出那部手機正是在荒野中奇蹟般能直播的那部,他們三個能平安無事回來,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它。
宋吟下意識接過了手機,但就是接的這一個動作,讓他錯失了向沈懷周提問的機會。
沈懷周已經走了,連帶著艾克一起,他們臨走前甚至貼心地給他關上了門。
宋吟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過了會兒,他低下頭。
他沒有上前去擰門把確認沈懷周有沒有再次把他鎖起來,他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手機,憑藉著記憶給某個號碼發去簡訊。
這條簡訊他發給的是遠在加油站的楚微微。
宋吟昨晚沒睡著的那一小時,看到車子從三環橋一路向北走,途中就經過了國道加油站,當時天黑,他還看到了嬌巧玲瓏的楚微微。
女生扎著活力滿滿的辮子,戴了個輕便黑帽,一點也不見疲態地站在燈光昏暗的加油站中值夜班。
沈懷周的這輛車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於是宋吟看到了楚微微,楚微微卻沒有看到他。
但這不打緊,宋吟發簡訊的目的是想讓楚微微調取一下昨晚加油站往北那段路的攝像頭,十二點到一點的監控給他。
只要看到監控,他就能知道沈懷周含糊其辭蓋過的事實是什麼。
楚微微這姑娘踏實能幹,辦事也從不拖拖拉拉,和楚越除了性格方面都一樣令人貼服,這一點體現在不多時就發過來的監控視頻中。
說起楚越,宋吟想到在出事之前,楚越因為他睡了下床就大動干戈要把被褥全洗一遍,唇瓣輕輕抿了抿,他其實很愛乾淨的,也沒人說過他髒……
宋吟抱著一點點委屈打開了視頻。
這條國道很少有車輛經過,胖子經常抱怨這地方鳥不下蛋,這極大方便了宋吟的觀看,將進度條前後拖動了兩次,他看到了那輛外觀奢華的房車。
拖到這裡的時候,宋吟還沒有睡著,他看到車裡的自己還警惕地和楚越保持著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一點也不敢闔眼。
怕一睡著,沈懷周就真的拖著一條猛獸和他拍下三濫的mv了。
沈懷周雖然救了他,但並沒有和電影中有苦衷的反派一樣,在他心目中洗白,他知道原主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因著債務,提出拍攝影片的沈懷周也同樣不是。
想到這裡,宋吟看到視頻里的自己腦袋稍稍傾向了一側,靠在車窗上。
按照對自己的了解,那時的他應該快要睡著了。
宋吟手指有點抖地摁住屏幕,有些無法等待地又把進度條往後拖——
直到如願以償看到自己跨上了沈懷周的身體。
他身上還是那件髒兮兮的衣服,沈懷周卻已經在開車後換了身新的。他灰撲撲地擠到沈懷周身上,沒管有些詫異的金髮男人,一隻手按到他筋肉成塊的胸膛上。
宋吟看到這裡已經不太想看下去了,但眼神移了一下又迫不得已挪回去。
如果從外表來看宋吟,首先的感官一定是瘦巴巴的,但仔細看看就知道他的肉都藏在很合適的地方,柔軟的腰部,後面的圓潤,以及腿中間的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