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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宋吟慢慢補充完:「想要你走開。」
蘇秋亊:「……」
宋吟又捧著書低下頭,生氣談不上,但他確實有些不好意思,蘇秋亊在他哥眼皮子底下打他屁股,蘇秋亊下得去手,他卻沒臉回想。
匆匆讓蘇秋亊趕緊去上課,自己一拐彎拐上了教學樓,從兜里拿出手機。
他剛才是突然想起一個要緊事。
古往今來每一個重要的墓附近都設有重重機關,有些墓存在了上百年,時間一長恐怕就會有些常人無法想像到的髒東西。
昨晚他去了祖宅,其他得空的玩家便跑去附近的店買了台攝像機,趁著吃飯時檢查鬆懈,他們溜到宿舍樓後面的空地上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安插了攝像機。
他打開玩家群,想看看群里有沒有說拍到什麼。
沒成想,群里已經炸開了鍋,宋吟甚至沒空看裴究私人回復他的一個好,就被一個個艾特拽進了群里看錄像。
錄像是剪輯過的,只有兩分鐘,是玩家想要他看到的重點,教學樓里信號不太好,宋吟點開了視頻,卻遲遲沒有加載出來。
教室里烏煙瘴氣吵得腦袋嗡嗡響,宋吟坐到了椅子上,把書放到左上角,盼望著老師早點來治一治這些人,明明他才是校霸,這些人比他還鬧騰。
一分鐘之後,老師拿著教科書大步走上講台,手機的視頻也加載出來了。
班長嗓音洪亮地喊了一聲,宋吟跟著一幫子人站起來問好,眼神卻沒有移開過視頻一秒。
背景是他熟悉的空地,周圍烏漆墨黑,只打著一捧微弱的光,樹影婆娑,水面靜謐,讓人聯想到會不會有盜墓賊穿著老鼠衣在挖掘洞穴。
將近有兩個學校大的湖面一片平靜,花好月圓什麼事也沒發生,宋吟不確定要不要開一點聲音聽聽。
他左手握著無線耳機,右手的拇指放在音量鍵上,剛調高了一點,宋吟看到畫面中的水面突然波動了一下。
這個時候錄像已經快結束,宋吟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吊了起來,跳得飛快。
他一邊握著手腕想這會去量血壓會不會爆表,一邊看到水面左右大晃起來,如同吃撐了清理腸胃,往岸邊吐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躺在岸邊默了一會,突然站起來無聲無息朝這邊走,他頭髮潮得像海藻,面容蒼白,氣質儒雅。
慢慢的,宋吟的臉色也變的一樣蒼白,他見過這個人,隔壁宿舍死人的那天,這個人在走廊上給他遞過紙。
那個……死了半年的前男友。
第80章 四人宿舍(19)
蘇御橋跪了一晚終於被他爸放行,他雙腿發軟地被傭人們抬回了房間,傭人扯開他和肉粘在一起的褲子,在他的忍痛聲中給他上了藥。
每當蘇御橋痛得要死要活時,他發泄的途徑就是咬著枕頭大聲痛罵他老子,實在太心狠了,誰家小孩逃兩節課就把人打成這樣?棍棒底下出不出孝子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棍棒底下可能出喪子。
看得出蘇御橋老子是把他往死里打,一點也不留情,就像他老子嘴裡說的,最好是把他兩條腿打廢,讓他以後都不會去玩那個破賽馬,和他幾個哥哥一樣埋頭學習。
「哎喲,」胡聶夾著一塊沾了酒精的棉球,往蘇御橋膝蓋上擦了擦,心疼道,「這一打要小一星期才能好了,我明天叫廚房給你多做幾頓葷的,補一補。」
蘇御橋一手夾著抱枕,半死不活躺在床墊上,仿佛被他爸一打打沒了魂魄,他聽到胡聶囑咐傭人明天做菜,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胡叔,你明天讓廚房打包個一人份的,我要外帶。」
胡聶翹起兩邊鬍子,臉上的皺紋一道道展開,他聽著許久沒聽到的暱稱,心情大好,看這祖宗也有些眉清目秀起來,不過他奇怪:「外帶?你要給誰啊?」
蘇御橋坦蕩道:「宋吟。」
胡聶對上號了,是昨晚門外那個男生,他掌蘇家以來倒是頭一回見那麼萬里挑一的相貌,「您對他……」
蘇御橋活動了一下腿,「嗯,我喜歡他,喜歡誰就要抓住誰的胃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打包好,我騙他說是我自己做的,他也沒處求證。」
胡聶:「呃。」
他確實是在蘇御橋青春期懵懂的時候說過兩句怎麼追求人,但他哪敢說他看那小男生對自家祖宗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完全是蘇御橋死纏爛打。
蘇御橋犀利看過來,胡聶連忙盲目道:「好好,明天廚房做糖醋魚,我讓他們多做一條,您帶去學校和他一起午飯的時候吃。」
他低頭又給蘇御橋的膝蓋上藥,「您這麼在乎他,是我都被您打動了。」
要不說胡聶能做到主管家位置呢,會看主子臉色,還會適當提一點意見,拍一點馬屁,蘇御橋雖罵他臭德性,心情卻輕鬆下來,膝蓋也不那麼疼了。
上好藥,蘇御橋在房間裡奄奄一息躺了一天,到了中午人又活過來,不知是那新鮮的鯽魚湯起了作用,還是見人的心情太急切。
廚房一大早熬湯煮魚燉菜,主子都還沒吃上一口熱乎的,就讓他們把東西全打包起來,封得嚴實了提溜去了學校,直接邁進下等校區的地盤。
蘇御橋有些自傲,壞習慣一大堆,不太能看得起下等校區的這幫人,看著一幫幫穿著寒酸的學生在身旁經過,他幾乎想捏起鼻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