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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特別激動的情況下會冒出「啾」的尾音。
它將靈力聚集在自己的尾羽上,但靈力對火焰並沒有作用,火焰緩慢而堅定地燃燒著三青的尾羽,眼見著就要將尾羽燃燒殆盡。
三青徹底淡定不起來了,它拖著冒黑煙的屁股到處亂竄,畢方想將它逮住滅火,但由於三青[天賦]所附帶的特性,它驚慌失措的時候畢方根本抓不住它。
尾羽被燒已經夠另三青心痛的了,而它滿心驚慌地回頭,居然看見凶神惡煞的畢方追在它身後,距離還和它越拉越近!
三青:「???」
「不要跟著我啾!」三青一邊發動[天賦]在這塊地方瘋狂亂竄,一邊噼里啪啦掉眼淚,「你都把我尾羽燒了,還想要把我的毛都燒光嗎?」
身後的畢方沒有回答它,只是翅膀拍打的頻率愈發高起來,三青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它明明可以利用自己的[天賦]逃掉,但為了被火焰包圍的小別墅里的人不被燒死,它只能在這裡和兇殘的畢方周旋……它真是一隻勇敢的好鳥!
這樣崩潰地追逐了幾圈後,三青忽然感覺有其他人到達了這裡,只是不知道來的是特異組還是米勒克爾的老師們———不管是誰,反正它的援軍到了!
三青發動天賦再次加速,一頭扎進援軍的懷中,開始聲淚俱下地控訴:
「畢方瘋了啾!他燒我的屁股啾!」
三青聽到一聲低沉的嘆息。
接著,它能聞到的糊味消失了,屁股上那風一吹又疼又燙還有點涼颼颼的感覺也消失了。
三青淚眼朦朧地扭過自己幾乎沒有的脖子,發現屁股後面已經不冒煙了,青色的絨毛也長回來了,除了它漂亮的尾羽仍舊不見蹤影外,它已經不是一隻屁股冒煙的小鳥了。
雖然屁股上的毛長了回來替它保留了最後的尊嚴,但每天都要認真打理的尾羽就這樣化成飛灰,依舊讓三青遭受了嚴重的打擊。
三青的豆豆眼裡又開始噼里啪啦掉眼淚了,它「嗷嗷嗷」「啾啾啾」一通亂嚎後,突然感覺爪子下的觸感有點不對。
特異組作戰服不是這個爪感,米勒克爾大學的老師們也不會穿這種材質的服裝,三青用爪子撓了撓後,懵逼地抬頭……看到了一張好看但完全不熟悉的臉。
三青:「……?」
它疑惑地打了一個哭嗝:「你、你是米勒克爾大學的新老師嗎?」
三青看到年輕又好看的人說:「我不是米勒克爾大學的老師,我只是恰巧路過。」
三青凝神感受了一下,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這個人似乎不是被它的「信」召喚來的。
抱著陌生人一通嚎哭這件事讓三青有點尷尬,不過好在它渾身都布滿了青色的絨毛,臉紅也看不出來。
三青抬起爪子想撓撓頭緩解突然無聲的尷尬,結果一抬爪子才發現自己的爪子上勾著一條細絲———剛才那一陣亂扭,將別人的衣服撓勾絲了。
三青:「……」
更尷尬了怎麼辦QAQ
還沒等它想出什麼緩解尷尬小妙招,就感覺背後越來越熱,尾羽被燒的陰影還像烏雲一樣罩在心頭,三青頭都沒敢回,麻利地一拍翅膀躲到了人的脖子後面,它用爪子抓著這個好脾氣的陌生人的後衣領,借著他髮絲掩護,悄悄地探出頭,動作透著一種慫慫的可愛。
虞荼沒管躲在他脖子後面發抖的小絨球,他正在看離他幾米遠的畢方。
《山海經》中有載:「有鳥焉,其狀如鶴,一足,赤文青質而白喙,名曰畢方,其鳴自叫也,見則其邑有訛火。」
如果《山海經》中記載為真,畢方所到之處必有野火,那這就是屬於畢方的被動技能,三青作為異獸一定能理解,就不可能哭嚎畢方燒它屁股。
如果畢方能控制它餘生俱來的火焰,那這裡的火,大概率就是它主動放的。
虞荼和畢方對視著,他看到畢方的眼睛有些泛紅,不是那種受了刺激後的紅,而是有些渾濁的猩紅,就像……鎮塔里九尾的眼睛。
虞荼突然意識到,他面前的畢方已經在瀕臨墮化的邊緣了。
異獸墮落化詭戰鬥力翻倍,虞荼只要想想欠到現在還沒還完的債,就覺得頭皮發麻,眼前一黑———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他的能量貸款要徹底還不清了!
虞荼能感覺到它撲面而來的些許惡意,但這細微的惡意又不知為什麼被壓制了下去。
以熊熊燃燒的烈焰為背景,瀕臨墮化的畢方凝視著他,又或者說,凝視著藏在他脖子後慫兮兮的三青。
它最終轉過身,張開翅膀,飛到那火海之中,火焰劇烈升騰,小別墅的最頂層,隱隱約約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在男人的聲音傳出來後,畢方眼裡的猩紅更重了,燃燒的火焰似乎感覺到了它的怒氣,越發張牙舞爪。
虞荼聽到了極清脆的碎裂聲,像是鏡子破碎,又像打破冰面,在火焰里堅持了不少時間的別墅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被熏得焦黑,繼而融化,如果說之前男人的慘叫驚恐成分更多,現在的慘叫里就全是痛苦了。
虞荼還是出手了。
他不知道這兩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畢方現在狀態的特殊,他看不清它的「線」,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活人在他眼前被燒死,即使這個人有可能惡貫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