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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的白底面具上寶石靈動地翻白眼,紅紋流動,化成一隻耳尖上帶一撮白色聰明毛的迷你紅狐狸。
另一場是另外三個房間懸王燈,四盞王燈開始爭一樣名叫[古董碎片]的拍品,【飛光不度】里的諦長卿一開始還懶洋洋地「犯賤」,後面突然鯉魚打挺,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仿佛遇到了什麼絕對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
[不是,諦長卿這個樂子人看到誰了?怎麼這個表情?]
[可惡!荼荼他們那邊面具里爬出來的小紅狐狸被人拎起來後就切畫面了!]
[雖然只露出了兩個手指頭,但直覺告訴我那是我老婆!]
[不可能是不夜侯啦,你覺得按不夜侯的性格,會來參加這樣吵吵鬧鬧的拍賣會嗎?]
[我老婆肯定不愛參與拍賣會,但他的寶貝崽荼荼在這兒呢,還差點受傷~]
[嘶———這麼一說,我忽然也覺得揪小狐狸後頸皮的是我老婆了!]
他們猜測紛紛,但漫畫好像就是要留著這個懸念,不告訴看漫畫的讀者們究竟是誰,拍賣會有條不紊地向下推進,幾個分鏡後,就跳到了最後四樣拍品。
最後四樣拍品每一樣都有特寫,也有對應的人,最先出來的是一把斜插在石頭裡的劍,看著有幾分歲月的陳舊,這把名為昆吾劍的拍品倒映在顧鴻影的眼裡,隔著一扇「玻璃」,有種似有若無的、宿命般的契合。
顧鴻影所在的「落地窗」旁,貼出了有關昆吾劍的介紹:
【[昆吾劍]
采昆吾山之銅鑄造,劍身淺青,光色如赤火,以蠪蚳血肉冶煉,誅夢魘、卻妖邪。
註:神劍無靈。】
顧鴻影凝視昆吾劍的這幅場景,看起來像是單行本出版時會隨書附贈的精美海報,宿命般的壓迫感層層而至,因為他是主角。
虞荼看著這幅畫面,明明只是隔著屏幕,他卻不由得感到顫慄,有種……從內心深處泛起來的不安。
翻過這幅有些令人心悸的畫面,再次出現在拍賣台上的,是一把由梧桐木製成的無弦琴,琴身的尾巴有些焦,從尾部開始有數道裂痕,像樹枝一樣細密地分布,蔓延向四面八方,漫畫的視角拉到虞荼他們所在的【萬物之音】,在落地窗後,虞荼看到了不夜侯的側臉。
虞荼能夠非常肯定,他當時看那把台上的無弦琴,小狐狸說「那是大胖雞做的廢琴」時,他的態度絕對是好奇與驚訝,但在漫畫裡,經過天衍的色調處理,不夜侯看起來竟然有種茫然的落寞。
虞荼:「……」
要不是他是本人,他差一點就信了。
不出虞荼所料,這幅有些誅心的場景一出,漫畫的讀者們就嗷嗷成了一片。
[嗚嗚嗚我的老婆,我強大絕美又慘兮兮的老婆———]
[老婆是想起曾經的故人了嗎?小狐狸說的大胖雞該不會就是鳳凰吧?!]
[目送著曾經的故人一個一個消失在這世間,無法阻止,無能為力,於是看到遺物便會觸景生情……這刀的是我老婆嗎?這分明刀的是我啊!!!]
[老婆沒有出手拍下這樣東西,是因為不想繼續觸景生情了,還是因為手裡的故人遺物太多了?不行,不管是哪一個可能都好刀QAQ]
[沒有一種可能,老婆在這世間活了這麼漫長的年歲,他本身就是一件「遺物」,承載了很多回憶的遺物……]
[前面的幾個漫友你們是有什麼殺人誅心的KPI要完成嗎!不要再說了!!
(尖叫)(發瘋)(陰暗爬行)(無能怒吼)(流下蘭州拉麵款眼淚)]
[我的老婆,我的親親老婆你怎麼這麼慘嗚嗚嗚———]
虞荼的腳趾在鞋子裡動了動,雖然已經習慣了漫畫讀者們喊不夜侯為「老婆」,但他偶爾還是會有腳趾扣出一座大別墅的衝動。
他之所以沒有拍下那個梧桐木製成的無弦琴,除了他不是很感興趣這個原因外,更多的是因為他沒錢!
他!沒!錢!
茶樹流下了窮苦的眼淚.JPG
虞荼看著漫畫裡無弦琴的拍賣結束,被從台上撤下後嘆出一口窮氣,將漫畫翻過一頁,第三樣拍品已經上了拍賣台,它是一把長得像熊熊燃燒的火炬的劍,如果說之前的昆吾劍是典型的東方樣式,這把劍就是西方劍。
熊熊燃燒的火炬有人的半截手臂那麼長,整體像一個雕刻精美、造型流暢的黃金柱,它的最前端燃燒著金色的火焰,在漫畫裡,火焰竟然呈現一種金屬般的鋒利質感。
[這把劍叫「光之劍」,聽起來有種西方特有的炫酷,是拿著火炬甩一甩,金色火焰就變劍鋒嗎?]
[介紹最後的提示總讓我感覺這把劍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玩意兒還能這麼激烈地競價?【地鐵爺爺看手機JPG】]
[一般越厲害的東西副作用就越大,這把劍可能也是這樣?]
虞荼看著漫畫讀者們的猜測紛紛,將目光轉回了對於這把劍的介紹上:
【[光之劍]
火炬如光明永不熄滅,黑暗在其下無所遁形,出鞘必勝,無人能敵。
註:持劍者不敗,但終將亡於劍下,此為命運,不可更改。】
這把劍在漫畫裡競價的激烈程度不亞於前兩樣拍品,最後被一間名叫【兀兒德之泉】的房間拍下,這把光之劍被從拍賣台上取下,送到了這間房間裡,漫畫給了【兀兒德之泉】房間主人一個特寫———他伸出手握住了火炬的最下端,金色的火焰陡然大盛,將他紅色的短髮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