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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鹿這麼肥, 它追了好半天眼看著就快追上了, 結果這個手下敗將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來, 咔嚓一下就咬斷了鹿的脖子, 甚至它追出來後還準備拖著它看上的獵物逃跑, 真是豈有此理!
說起搶獵物這件事,褐色鱗甲的小獸聲勢明顯弱了下來, 它用很小的聲音嘀咕:「我沒看見你,我以為是無主的獵物……」
「無主的獵物?!」雪白皮毛的小獸提高了聲音, 擺明是不接受這個答案,「你瞎?我那麼白你看不見?!」
「還不是你太矮沒看———嗷!!」
褐色鱗甲小獸的話還沒說完,腦瓜子又狠狠地挨了一爪子,揍他的罪魁禍首眯著眼睛:「你再說一遍?」
它沉默地閉了嘴,主打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
它的反應讓揍它的小獸很是滿意:「這次就算了,下次別讓我看見你!」
打了這么半天它都打餓了,再不進食它腿都要打顫了。
在呼嚕呼嚕大快朵頤一頓後,雪白皮毛的小獸舔舔嘴,看著草叢裡那隱約露出的點褐色,「哼」了一聲後,傲嬌地一甩尾巴走了。
剩下的部分都不好吃,就勉勉強強讓給這個被它打了一頓倒霉蛋吧。
確定它走遠後,掉了好幾片鱗片還挨了頓打的小獸才敢走出來吃它吃剩下的獵物,它吃兩口就往四周機警地看看,生怕剛剛那個揍他邦邦用力的神經獸又蹦出來揍他一頓。
明明他的鱗甲有著防禦的作用,可是挨打還是好痛哦!
在止住肚子咕咕的叫聲後,它用小蹄子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臉上的表情慾言又止,雖然那個看起來比它矮的幼崽打它時超級痛,不過獵物好吃的部分它還給它留了一半呢。
它好像也沒那麼壞,但真的好兇QAQ。
它用自己的小蹄子刨了刨腳下的青草,糾結了一陣子後,還是順著剛剛那個幼崽離開的方向悄悄摸摸地追了上去。
那個幼崽那麼能打,它、它說不定可以多撿幾頓剩飯呢?
……
身後多了什麼東西在跟蹤這事兒,白澤立刻就感知到了,它毛茸茸的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一天天怎麼這麼多破事?
眼看著已經快走到河邊,如果洗完之後再打架,那洗乾淨的皮毛又要弄髒了,它的毛很厚,很難曬乾的!
在聽到流水的聲音後,它果斷回身,後爪在地上用力一蹬,彈起幾米遠,撲到了身後跟蹤他的東西身上。
「嗷嗷嗷不要咬我———」
剛剛在那片草地上聽過的聲音響在耳邊。
白澤磨了磨牙,奶呼呼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你跟著我幹嘛?剛剛那頓沒挨夠?」
「這片地方這麼大,我、我就隨便走走,沒、沒跟著你。」被它踩在腳下的褐色鱗甲小獸當場擺爛,「順、順路不行啊……」
「你是個結巴?」白澤毛茸茸的臉皺成一團,心裡湧上了一點欺負殘疾獸的愧疚感,「先天發育不全?」
褐色鱗甲小獸差點蹦起來和它對罵,但在白澤孔武有力的小爪子下,它慫慫的點了點頭:「對、對。」
嗚嗚嗚嗚他的傳承怎麼這麼沒用,連比他矮的幼崽都打不過啊!
看在被他揍了一頓的倒霉蛋是只先天殘疾獸的份兒上,白澤沒計較它跟蹤的事,它鬆開爪子:「別跟著我了,再讓我看見你,真揍你嗷!」
「我、我是麒麟。」褐色鱗甲小獸彈彈小蹄子從地上爬起來,弱弱地提議,「要不……我認你當老大?」
白澤本來準備拒絕,但又覺得當老大很有面子,反而糾結開了:「我考慮一下。」
雖然最後還是沒同意,不過它在河裡洗完澡,爬到岸上曬毛,也沒拒絕麒麟蹲在它不遠處。
白澤沿著河岸溜達著往回走,它前段時間找到了一顆香香的樹,每天在樹上都睡得很舒服,它已經將這棵樹作為他未來的領地核心了。
只是———
在回到記憶里熟悉的地方時,那棵香香的樹不翼而飛了,原地只留下一個大坑。
白澤:「???」
他在坑邊探頭向下看,只看到黑色的泥土。
樹呢?
它那麼大一棵漂亮樹呢!!!
*
在半空中向下墜的紅金色絨糰子被白皙的手險險接住,毛茸茸的幼崽在玉川的掌心瑟瑟發抖,發出一聲委屈的「啾~」。
「你怎麼不會飛呢?」黑髮鳳眼的青年滿臉都是費解,「這不是禽類異獸出生起就有的本能嗎?」
聽到他的話,紅金絨糰子眼裡開始起霧,隱隱有水花聚集,看著是一副要下大雨的架勢。
「又沒凶你。」他用指腹摸了摸幼崽的小腦袋,「慢慢學就是了。」
「來頓宵夜?」
他反手掏出一塊小小的蛋殼,嚇得他掌心的幼崽驚恐地用翅膀掩住嫩黃的喙,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已經撐到嗓子眼了!
他作勢將蛋殼往前遞:「真的不試試?」
幼崽將自己團成一個圓滾滾的糰子,用行動表達了拒絕,至於剛剛要掉不掉的眼淚?
幼崽已經忘記自己要哭了~
不會飛這件事在三天後得以徹底解決———幼崽吃完了所有的蛋殼,在傳承里找到了飛行技巧,雖然飛不了太遠,飛起來還忽高忽低,但至少那對小翅膀不再是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