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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怎麼會在絳雲市的分局?老婆剛剛不是還在馬戲團嗎?]
[於懿呢?衛子明呢?那五個昏迷過去的倒霉蛋呢?怎麼就只剩我老婆一個人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大家往後看就知道原因了,老婆把他們都留在了郊區,順便還給了諦長卿好幾個令人喜聞樂見的大逼兜,絳雲市這邊的分局有危險,老婆就過來救場了。]
[八組的副組帶著兩位陣法師在馬戲團里加固防誤入陣法,清理地下實驗室,八組組長帶著另外幾個人去去郊區接那群倒霉蛋兒了。]
漫畫裡的不夜侯在身上疊了防禦法陣後進入了熊熊燃燒的火海,火海里詭異的黑煙繚繞盤旋,仿佛無邊無際,一條靈力光流穿插在火焰與黑煙之間,像一條脆弱的緞帶,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漫畫在此時又變成了雙線,一方是不夜侯,另一方是異處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漫畫此時的時間處於深夜,色彩詭譎深沉,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於是冥冥之中,有了這樣壓抑的色調。
[異處局那邊西瓜配色的大老虎、灰頭土臉的鴕鳥、下巴脫臼的獅子那麼好笑,為什麼我總有種隱隱的不安感?]
[點了!我也是這個感覺!明明老婆那邊也挺順利的,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不是因為那些黑煙?天衍給了老婆的眼睛一個鏡頭,好多紅血絲!]
漫畫裡,黑色的地面,遮蔽天穹的火海,不夜侯身後有個淡綠的光罩,裡面躺著昏迷過去的絳雲市分局的人。
不夜侯站在光罩的前方,他對面穿著白大褂看著像個斯文敗類的西門舟用試探的語氣問:
「您看著對這火很不適應呢,畢竟您的本體是草木族。」
對面的不夜侯眼裡布滿了血絲,他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西門舟腳下,有綠藤毫無預兆破土而出,閃著寒光的葉子只輕微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便揚起一串赤紅的血珠,一擊即退的綠藤還順手捲走了兩個生魂光團。
綠藤乖順地將淡白色光團遞到不夜侯手中,不夜侯指尖在暗紅絲線上微微摩挲,絲線便潰散成煙霧,他這時才慢悠悠地回答了西門舟的試探:「無妨。」
話雖這麼說,但他眼裡的血絲更濃郁了點,左眼尤其嚴重。
或許看漫畫的讀者們並沒有發現這過於細微的變化,但虞荼注意到了,漫畫似乎是在有意識地強調他眼裡的血絲,甚至還給了單片眼鏡好幾個特寫。
虞荼想起他知道的關於漫畫究竟如何更新的秘密,不由得生出一個疑問:
不夜侯左眼有舊傷這事,麒麟前輩是不是也知道?
懷抱著這樣的疑問,虞荼繼續往後看,在從火海里撿出另外三個生魂光團後,不夜侯依舊如法炮製,將游弋在光團里的暗紅絲線祛除,同樣,眼睛裡的血絲也加重了。
虞荼突然發散了一下思維———如果不是不夜侯的氣勢和臉在撐著,現在看起來真很像一隻紅眼睛兔子。
眼睛紅到這種幾乎有些異常的程度,漫畫讀者也紛紛發現了不對勁。
[等等!老婆的眼睛怎麼這麼紅?煙燻的嗎?]
[斯哈斯哈———紅眼睛的老婆也別有一番風味!]
[總覺得這種看起來像黑化的場景有點熟悉……天衍是不是在很久之前畫過?]
漫畫讀者們討論紛紛,但漫畫的發展卻依然在繼續,西門舟想逃,不夜侯卻要將他強留下,他們在火海的空地里打鬥著,不夜侯信步閒庭,西門舟狼狽不堪。
如果不是虞荼本人當時一邊忍著劇烈的頭疼一邊小心翼翼地計算著能量的消耗,生怕用少了壓制不了,用多了徒添浪費,他就真的信了漫畫裡不夜侯在火海中的輕描淡寫。
占據了好幾頁的華麗打鬥在西門舟的右胸膛被閃著寒光的綠藤貫穿時徹底告終,漫畫裡,天衍細繪了西門舟胸膛位置的透視———貫穿血肉的綠藤,根須在血肉里生長,仿佛植物在向土壤中紮根,有種離奇殘忍、令人心悸的美麗。
[畫的太真實了,感覺我的心口也有點疼……]
[植物可以在血肉中生長嗎?]
[老婆是不是真的有哪裡不對勁啊?天衍老賊到底在玩什麼鬼名堂!]
[植物在血肉里長根……這一幕是不是和我老婆人設對不上啊喂!]
虞荼:「……?」
他莫名有點心虛。
這一招是他閒著沒事琢磨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吸食人的血肉,是為了讓根須鋪開的面積夠大,方便他注入「麻醉劑」後目標倒的更快而已!
這種制敵手段本身就利用了植物的特性,就算退一萬步講———也不用畫的這麼恐怖吧!這不純純誤導嗎?!
舒展的白色根須在下一個分鏡里驟然枯萎,蜷縮成細細的數條,貫穿西門舟胸口的綠藤寸寸碎裂,他被摜到地上,揚起塵煙。
被遮天蔽日火焰所包裹的空地內,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剪影,剪影漸漸清晰———如畫的眉目,溫文爾雅的面龐,及腰的長髮烏黑如墨。
胸口仍在流血的西門舟單膝跪地,恭敬道:「見過尊主。」
下一刻,這位新出現的神秘人與不夜侯對上視線———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張臉,在漫畫裡被一左一右排列開時,竟然莫名相似。
他向西門舟擺擺手,西門舟退到安全距離,才剛給自己止住血便陷入昏迷,在他昏迷後,一道黑光從西門舟身上回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