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頁
龍血樹無語:「你到底會不會形容?」
他給壽木嘴裡懟了一塊血竭,那苦不拉幾的味道差點沒當場將壽木送走。
「嘔——」壽木狂翻白眼,「怎麼會難吃到這種程嘔———」
「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健體。」龍血樹挑了塊大的血竭往小花盆裡面埋,「這可是好東西,一般樹我可是不給的。」
……
從被致命苦味支配的記憶里回過神來,壽木打了個寒顫:「我們不會又趕上龍血樹煉血竭了吧!」
他驚恐的表情還沒維持多久,就想到了如今的現狀,於是眉眼間也染上憂慮:「龍血樹煉血竭,難道是帝屋樹和帝休樹又生病了?」
這個節骨眼上生病,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這下壽木也不嘻嘻了,兩棵樹對視一眼,飛快趕往龍血樹居住的位置,越是靠近血腥味越濃烈,就算玉川不了解,也知道這絕不可能是在煉血竭———這味道不對。
想到那遲遲沒被送過去的棪木……壽木一馬當先踹開門,差點被屋內渾身鮮血的身影嚇到送走。
「龍血樹?!」
龍血樹坐在地上,閉眼手扶著額頭,他的背後是兩個有些破損的花盆,帝休樹與帝屋樹在盆里蜷成了一個綠點,隱約傳過來恐懼害怕等負面情緒。
壽木手腳都有些發軟,實在是眼前這一幕有些嚇人———整個粗獷中帶著溫馨的居所如同遭遇了地龍翻身,一片狼藉,四處都飛濺著血跡,仿佛變態留下的兇案現場,壽木哆哆嗦嗦地去試探龍血樹的鼻息。
手指才伸到龍血樹眼前,壽木就看到他睜開了眼睛,低聲道:「……還沒死。」
「呼~你沒死我都快被你給嚇死了!」壽木一屁股坐到地上,根本就沒空嫌棄地上髒,「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他環視了一圈:「棪木呢?」
「跑了。」玉川忽然接過了他的話茬,見到門後的慘烈,他第一反應是鋪開感知尋找除他們以外的存在,但搜尋了幾遍都未果。
「幫我去柜子里取個存貨。」龍血樹低聲說,「血竭,要最大的那塊。」
等苦不拉幾的血竭被龍血樹嚼了嚼吞下去後,他的氣色才稍微好了些,還有精神安慰他們了:「別擔心,這些血大部分不是我的。」
「棪木不知怎麼掙脫了束縛他的陣法。」龍血樹說,「我第一時間感應到了,我本以為他會逃跑,結果他反倒衝過來找我了。」
如果不是為了護著兩盆脆皮幼苗,龍血樹也不至於束手束腳,不僅沒留下棪木,自己還受了傷———即使棪木逃跑時比他傷的更重。
「棪木清醒了,但他好像變了一棵樹似的,還說了很奇怪的話……」龍血樹頭很痛,所以思考得艱難,他斟酌著措辭,「他說』這不是疾病,是天賜的機遇』。」
第321章
琅樹剛將一批異化的異獸異植送到建木構成了特殊空間裡,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負責看管的異植中,雕棠突然停止了掙扎, 他眼中的陰翳在逐漸消失, 如蛛網一般分布在皮膚上的灰色也在淡去, 他整棵樹好像清醒了過來。
「琅樹?」雕棠眨眨眼,眼中的瘋狂開始被迷茫所取代,「你為什麼要捆著我?」
琅樹:「??!」
他溫潤的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你清醒了?」
「我一直都清醒著呀。」雕棠說, 「你這話說的好奇怪。」
琅樹沒有第一時間解除對雕棠的束縛,他問:「你現在能溝通建木嗎?」
異常的草木精神狀態混亂,是無法與建木溝通的。
雕棠微微閉眼,他身上漾起特殊的波動, 那是與建木溝通的特徵。
見雕棠能自如地溝通建木,琅樹鬆了一口氣:「清醒了就好。」
他用靈力給雕棠解除束縛,又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棵從這種怪病中清醒過來的樹。」
「……怪病?」雕棠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他的眉擰起來, 「琅樹,這可不是怪病, 是天賜的機遇。」
雕棠的眼瞳黑白分明, 卻帶著種奇異的狂熱:「只有被機遇選中的異獸異植, 才有資格在災劫中活下來。」
琅樹:「……?」
他覺得雕棠現在的情況像極了玉川講的未來故事裡的傳銷洗腦———雖然不知道給雕棠洗腦的對象是誰。
琅樹長長地嘆了口氣, 覺得雕棠還是放早了:「我覺得你現在腦子不太清醒。」
「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雕棠的語氣認真極了, 他盯著琅樹的眼神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漠然, 「你沒被選中,你不會懂的。」
「如果你想讓更多的朋友都在災劫之中活下來, 你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們尋找這種天賜的機遇。」雕棠說,「建木救不了我們。」
琅樹越發確信雕棠腦子出了問題。
他一邊思考著要怎麼悄無聲息地二次啟動束縛陣法捕捉雕棠, 一邊聊著天拖延著時間:「如果是天賜的機遇,那你之前為什麼看起來瘋瘋癲癲,還會無差別攻擊?」
「機遇需要融合,我成功了,異狀自然消退。」雕棠哼笑道,「我知道你想阻攔我,可你攔不住———」
琅樹忽然感覺心口一痛,他低下頭,雕棠的手化作鋒利的枝葉穿透了他的心臟,那枝葉吸收著他的鮮血,劇痛伴隨著虛弱感,讓琅樹眼前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