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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荼,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姐聞晴舊。」聞雨新笑眯眯地說,「姐,這是虞荼。」
「你好,虞荼。」被稱為聞晴舊的女生目光落在虞荼身上,目光里隱約有絲好奇與探究,「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有個困擾了很久的問題想冒昧詢問你,你了解墮化後的鹿蜀嗎?」
「鹿蜀」這個詞喚醒了虞荼和馬甲同步的那段記憶,在記憶的迴旋鏢下,虞荼發出了一聲迷惑的———
「……啊?」
聞晴舊看著虞荼臉上迷惑後恍然大悟的神色,緩緩吐出一口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詢問不夜侯前輩,怎麼壓制鹿蜀皮毛上的怨氣並保留讓男人正常懷孕的功能?」
「啪嘰———」
這是顧鴻影小籠包掉到盤子裡的聲音。
「今年八月,異處局向長安學府移交了三個受鹿蜀皮毛影響而懷孕的男人,年齡都在40歲到50歲之間。其中兩人所懷胚胎含有怨氣,只有一人腹中胎兒健康正常,能看到胚芽和原始心管搏動,並能探聽到胎心。」聞晴舊以一種不疾不徐的語氣說,「這位懷有健康胎兒的男性和其他兩人人唯一的不同,是他曾找過不夜侯前輩打胎重懷。」
虞荼:「……」
柳嘉確實和他說過鹿蜀事件的後續,異處局將三個懷孕的男人移交至長安學府,但這後續的發展怎麼又找上他了啊!
或許是虞荼的疑惑在臉上表現的太過明顯,聞晴舊頓了一下,繼續道:
「我之所以冒昧來找你,是因為我選擇的畢業論文是『論以鹿蜀皮毛推動生育平等的可能性』。鹿蜀皮毛讓男人懷孕這個特質如果能被大範圍應用,那么女人就可以從生育困境中徹底解放,從而實現真正的男女平等。」
「女性會在最好的發展年齡面臨生育困擾,究竟是向上拼搏還是回歸家庭,很多女性迫於社會的壓力,不得不遺憾放棄事業。」聞晴舊說,「生育一直對女性造成多方位困擾,但一旦男性同樣能生育,很多社會問題就會迎刃而解,表世界一直困擾的生育率持續走低情況,也會得到好轉。」
當最大的制約因素消失,男女雙方握著一樣的籌碼時,很多問題自然而然就能解決。
想要後代?沒問題,自己生!
非要拼個兒子?沒問題,自己生!
擔心孩子不是自己的?沒問題,自己生!
還有諸如「夫妻雙方都在上升期究竟誰退守家庭」「AA要怎麼才算平等「彩禮和嫁妝怎麼才能公平」等問題,都會因為男人也能生育而不攻自破。
顧鴻影夾起自己掉在盤子裡的小籠包,真心實意道:「很天才很牛逼的想法。」
聞晴舊轉頭對他笑了一下,肯定道:「我也這麼覺得。」
長安學府的老師們從不干預學生畢業課題的選擇,只要他們能研究出名堂並拿出質量過硬的論文與成果就能順利畢業。
如果自己選擇的課題研究不出來,那麼就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延畢繼續死磕,直到磕出來為止,二是延畢後換個新課題,然後帶著舊課題一起死磕———四年級的畢業論文,不知折戟沉沙了多少天才。
為了能讓自己的課題順利出成果,長安學府的四年級生們一個比一個喪心病狂,能用的資源全用上,能幫著完善課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放過。
比如今年確定完課題後,聞晴舊的研究到了瓶頸,她甚至敢於找到虞荼輾轉聯繫不夜侯請教。
聞晴舊說話的時候,眼中有毫不掩飾的野心:「我的畢業論文要是能在這方面做出一定程度的突破,我就可以留校任職,進到長安學府的科研部。」
長安學府科研部,顧鴻影和虞荼都如雷貫耳,顧鴻影從自家老爸老媽那裡了解過長安學府科研部究竟有多「喪心病狂」,虞荼則是從柳嘉和宋圖給他的資料里,對長安學府科研部有了一定認知。
「如果我沒記錯……」顧鴻影小聲問,「異處局將那幾個懷孕的男人移交長安學府,不是聲明了不讓科研部的研究人員接近嗎?」
「是啊。」聞晴舊點頭,「但我不是科研部的研究人員。」
顧鴻影:「……」
可你一看就是科研部的好苗子啊!
「放心,里表世界大部分法律通用。」聞晴舊大概是誤解了顧鴻影的意思,「雖然他們精神狀態不太對,疑似患上了心理疾病,但他們沒有機會傷害到科研部的成員。」
顧鴻影:「……?」
顧鴻影終於明白他媽當時憂慮「長安學府科研部那群人會不會將人綁上解剖台來搞研究」這個想法,並不是空穴來風。
在聞晴舊的視線里,現在汗流浹背的是虞荼了,因為聞晴舊向他發出了請求:
「我知道不夜侯前輩相當忙碌,也對摻和這些事不太感興趣,能不能請你做中間人,請不夜侯前輩騰出一小段時間來解答我的疑問?」
「當然我並不是白嫖,如果不夜侯前輩有什麼需要的報酬,我會盡力達成。」聞晴舊態度相當誠懇,「主要是我的研究真的到了瓶頸期———鹿蜀皮毛上的怨氣是改變皮毛特質的根本,但怨氣同時又會影響人體使人產下怪物,要怎麼壓制怨氣又不使胎兒產生畸變,我在實驗過程中很難把握這個度……」
她洋洋灑灑說了許多,甚至都沒顧得上繼續吃早飯,這些讓人一個頭兩個大的問題落在虞荼耳朵里,仿佛催命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