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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明:「……」
他安慰自己,他就一普通人,少知道點內幕,多一分活命的機會。能力越高責任越大,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在他們倆交談的時候,衛子明放空大腦,按著大佬剛剛給他傳音的要求,去回憶在一單元101室貼在他背後的冰冷身體以及那張高度像人的臉。
衛子明一邊在心裡感慨「哇哦!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傳音入密的功能」,一邊在心裡哀嚎慘叫「啊啊啊啊啊那個鬼東西越想我越害怕,汗毛都豎起來」。
雖然心裡發毛,但衛子明還是努力回憶那個東西的樣子,在他的不遠處,有東西漸漸隨著他的回憶而逐漸成型,衛子明瞄一眼抖一下,小心翼翼地往正在談話的兩個人的方向挪挪,再瞄一眼再抖一下,再小心翼翼地往談話的兩個人的方向挪挪。
他是真的怕啊TAT
等到驚鴻一瞥的恐怖東西徹底成型後,衛子明突然感覺身前有了一片陰影,他抬頭,看到剛剛正在談話的兩個人一致看著他,他們的眼裡都帶著點笑意,並且他因為自己的挪動,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大佬給他遞了杯茶:「辛苦了。」
衛子明受寵若驚地接過來:「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民———」
他差點一禿嚕嘴說順口了。
衛子明當時在危急之中差點嚇破了膽,回頭的那一眼並沒有很清楚,所以跟隨著他的記憶成像的東西也有點抽象。
他看到大佬往前走了幾步,立在他記憶成像的那個抽象東西旁邊,細細地看了一會兒。
他聽到大佬不疾不徐的聲音:「應該是狌狌。狌狌知人名,其為獸如豕而人面,在舜葬西。」
「又是一種《山海經》異獸啊。」和大佬交談的人似乎完全沒有懷疑大佬的判斷,衛子明發現那個人盯著那個怪物看了兩眼,又將目光轉到他身上,「你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
在災獸的封印陣上撞到兩種疑似發生詭變的異獸,雖然受了一身傷,但居然沒有當場橫死,確實是一個了不得的奇蹟。
衛子明:「……」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記憶成像略微……虛幻。」他聽到大佬繼續開口,在點評他的記憶成像時頓了一下,勉強換了個詞,給他保留了顏面,「但根據他的描述,應該是《海內南經》中的狌狌,市面上流傳的,多源於《南山經》。」
《山海經·南山經》中有載:
【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也是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
「狌狌不能通曉未來,但能知人之過去。」衛子明聽到大佬繼續,「所以能喊出你的名字,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衛子明小聲崩潰:「……大佬!有沒有一種可能,《山海經》里的異獸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就已經有夠離譜了啊!」
大佬的回答,是安慰似的又給他倒了一杯新的茶。
衛子明悲憤的一口飲盡,有一說一,他一個不喜歡喝茶的人都覺得這茶真好喝,估計是大佬的珍藏。
大佬人真好嗚嗚!
在衛子明喝茶的時候,孟自秋問:「他怎麼辦?」
孟自秋知道前輩不太愛摻和這些事,但撞到面,前輩總是於心不忍順手管一管,對普通人也好,對修行人也罷,只要不觸犯到前輩的底線,前輩總是很寬容隨和。
在唯一的目擊證人,也是唯一的傷員的安置問題提出後,他看到前輩思索了片刻,淡淡地笑了笑:
「讓他先在我的茶館裡呆著吧,你們儘快派人來接。」
雖然他很想把人放到犀渠屍體旁邊讓他們一塊接走,但這個倒霉孩子受了驚嚇,又一身的傷,丟到黑漆漆的小路上去吹冷風,也太過殘忍了。
虞荼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發現他已經沉浸到了不夜侯的身份里,衛子明比他大,他居然能理所當然地認為衛子明是個孩子。
和孟自秋快速敲定了流程後,虞荼便將人放出了夢境,落在唯一一個普通人的眼裡,就是差不多已經蓋章為官方身份的人,在他一眨眼後就徹底消失了。
衛子明下意識地感慨:「好酷!」
「難不成書里的龍組是真的嗎!」
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出場炫拽,高手如雲。
虞荼:「……」
醒醒,在做夢呢。
第98章
半夜一點多, 孟自秋從夢境中醒來,他睜開眼,入目是自己熟悉的臥室, 他的手向旁邊一伸, 異處局配發的手機便到了他手中, 幾個即時通訊電話拍過去,電話那端有一半都在哭天喊地———以為加班結束了,實際上是半夜還要再加, 簡直喪心病狂,慘絕人寰。
孟自秋不為所動:「醒醒,都起來加班了。」
於是大半夜的,能處理與災獸蜚有關事件的人都被他一個接一個用電話喊起來, 大家兵分三路,一路去最近的分局找檔案和資料,一路去實地勘測,另一路則去接回物證以及存活的倒霉目擊證人。
他們這邊忙碌開來的時候, 梧桐鎮警察局的電話也接二連三地響起。
衛子明這幾年直播攢了不少粉絲,他做線下恐怖直播的時候, 直播間裡實時在線的人數有兩萬多, 因為他設備攜帶的位置原因, 大家除了目睹他遇險的全程外, 還目睹了他背後那張似人非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