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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那個冰碗沒?」
「當然看見了,要我說這個和天虹琉璃燈,簡直天生一對!」
「你們說,有了這個,指印的細節、還有好多天虹燈照出來的小痕跡,咱們原本看不太仔細的,是不是都可以用這個?」
「那肯定。」
「小郎君那雙眼睛,你們說怎麼長的?」
***
有線索很讓人振奮。
但其中疑點也不能輕忽——若按照狄昭昭的推測來,那麼烏香就成了案子中的疑點了。
狄昭昭決定去找師父。
蕭府。
「師父——」
就跟風鈴一樣的清朗聲音,又亮又脆,打破了蕭府的寧靜。
緊接著,一個喜慶的圓滾滾小糰子,噠噠噠地飛快划過一道紅色的虛影。
狄昭昭的足音,十分好辨認,蕭徽才放下書,就接住了一個撲進懷裡的小昭昭。
「昭哥兒近日愈發沉了。」蕭徽把小孩掂量幾下,跟掂量秤砣似的。
狄昭昭瞬間小臉鼓起,像是一隻小河豚,眼神控訴:「師父!」
小孩據理力爭:「我這是穿多了。」又有點沒那麼自信的補充,「我還長高了。」
蕭徽上下打量小昭昭,又把他放回地上:「來,師父看看,昭哥兒長高多少?」
狄昭昭努力挺直腰杆,把自己當做小鹿一樣往上拉脖子,還悄悄墊了墊後腳跟。
見師父帶笑的嘴角,狄昭昭又心虛地把後腳跟,放下去一點點。
連忙昂著小腦袋問:「我是不是長高了不少?」
自然是長高了的。
小孩即使不到躥個的年紀,也會緩慢長高。
但這點高度,可配不上變沉的重量。
蕭徽忍著笑,摸摸他的小腦袋:「長高了。」
狄昭昭一下高興了,他脆聲:「我就說吧!」
蕭徽想起今年被父母下的通緝令,看了看眼前唇紅齒白的小孩,無師自通了鹹魚款擋箭牌,饒有興致地問:「今年過年,陪師父回一趟蕭府,可好?」
「好呀、好呀!」狄昭昭點頭,他本來就要來給師父拜年的。
狄昭昭昂著頭問:「師父,你家是不是很講規矩啊,我那天要不要打扮得乖巧一點?」
他記得好像聽人念叨過。
說怎麼也想不通,為何蕭氏一族世代清流,家風儒雅,以文雅和學識著稱,怎麼就教養出了蕭放之這樣的混帳。
小孩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好像是在姜師伯祖家聽到的?
蕭徽揮手:「不用,就按你喜歡的來穿,大過年的,就該穿鮮亮點,穿那麼素淨做什麼?」
又不是家裡死人了!
狄昭昭小嘴「窩」起,又有點後怕的小聲問:「那咱們會不會被打出來啊?」
上次他和師父去姜府被打出來,他還記得好清楚。
蕭徽:「……」
這還真說不準。
他低頭狄昭昭,也不拘面子地說:「那就要看你的了。」
狄昭昭眼睛瞪圓,不可思議:「看我嗎?」
可是他是第一次去師父家欸!
小昭昭發現師父沒開玩笑,有點憂愁的小小嘆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突然變得重重的。
「好了,小小年紀嘆什麼氣?」蕭徽捏了捏小孩可愛的發包,「大不了咱一起被打出來,不是還有師父在嗎?」
「好吧~」狄昭昭無奈道。
坐下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狄昭昭問:「師父,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判斷一個人有沒有吸食烏香?」
蕭徽顯然早有耳聞:「你是為了客棧書生墜樓案?」
「嗯嗯!」狄昭昭肯定點頭。
蕭徽卻放下茶杯,搖頭道:「若是生前,辦法倒是有。吸食烏香過多的人,面相就能看出來,我當年還培養出一批郎中,專門熟悉了吸食烏香者的脈象,把脈也能把出來。」
「那死後沒辦法嗎?」狄昭昭連忙問。
蕭徽搖頭:「如果面相上看不出,死後脈象也消失,基本就沒辦法了。」
而且他當年,也不會去追究死人有沒有吸食烏香。
人都死了,再追究這些,還要再怎麼處罰?
狄昭昭不死心地問:「那烏香有沒有辦法和別的東西產生反應呢?」
蕭徽頓住,詫異地看向狄昭昭:「此話何解?」
狄昭昭比劃:「師父你見過燒琉璃沒有?原本琉璃是渾濁沒有豐富顏色的,但是在燒制的時候,往裡面加鐵、銅、還有一些其他東西,琉璃上就會出現特別鮮艷漂亮的綠色、藍色、紫色……」
因為千里眼的緣故,在此前,狄昭昭也是被請去工部看過好幾次燒琉璃的,每次都和爹爹一起。
蕭徽倒是不知其中關竅:「難道不是往裡頭加了顏料,礦石?」
狄昭昭小腦袋跟撥浪鼓一樣搖:「不是顏料!」
狄昭昭努力想了想,又舉了個例子:「那師父有沒有見過鐵鍋煮的綠豆湯?」
蕭徽:?
狄昭昭見師父不知道,像是分享什麼天大的秘密,小臉興奮:「用鐵鍋煮的綠豆湯,是紅色兒的!」
蕭徽從小生在富饒之家,哪裡會有人把紅色的綠豆湯端到他面前?
他見狄昭昭信誓旦旦,命人去找府里的廚子。
又低頭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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