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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囂張的氣焰,瞬間就跟被針扎了的氣球一樣,瞬間就癟了下去。
嗚嗚,果然說的話,做的孽,都是要還的。
早知道就不趁著小孩傻乎乎的時候,成日誆騙忽悠他了。
鹹魚憂傷,鹹魚嘆氣,鹹魚望天感慨:「你怎麼這都還記得啊?」
這不合理!誰家小孩把小時候的事記得這麼清楚?
天下忽悠小孩的家長那麼多,怎麼就他一個忽悠變成坑自己了?
狄昭昭小臉純真:「我就是記得啊。」他小手扯扯爹爹的衣服,好奇臉看他,「爹爹你想起來對吧?那你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神仙降下來的天罰嗎?」
可他覺得皇上挺好的,聽說每天都要批很多很多奏摺,還要處理好多事,連玩的時間都沒有。
狄先裕雖然沒和雷神當朋友,但還真的知道,這多半不是什麼天罰,「打雷本來就容易擊穿高大的樹。」
「蝗蟲也就是一種蟲,不是什麼天罰。」鹹魚頓了頓,又十分樸素地補充了一句,「一種很能生,很能吃,成群結隊很可怕的蟲。」
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就是這麼神奇,即使狄先裕連一隻蝗蟲都沒有見過,但腦子裡愣是有不少畫面,不少知識。
但是靠不靠譜,那還真不能保證。只能看拍視頻的自媒體,還有寫小說的作者有沒有忽悠他了。
狄昭昭頓時眼前一亮。
他又看到爹爹腦袋上「咻」地一下冒出的蘑菇碎畫。
碎畫中:
在漆黑的夜幕里,雷雲密布,咻得一下冒出一道白光,像是樹枝彎折著朝下,瞬間擊中了一座極高的聳立建築,那建築瘦高瘦高的,頭頂還頂著一根長針!
又一下,還是擊中它!
又一下,那雷天竟然還打它!
狄昭昭眼睛都越睜越大,逐漸瞪得滾圓。
這個高高瘦瘦的建築是犯了什麼天條嗎?竟然一直被雷打?
狄先裕腦子裡想著曾經看到過「何方道友在此渡劫」的六次精準雷擊廣州塔視頻,十分堅信,沒有什麼鬼神,也沒有什麼天罰,就是自然現象!
已經被鬼嚇到過一次了,作為一條被義務教育醃製過科學牌鹹魚,他絕對不會再掉第二次坑了!
破除迷信,相信科學!
看到小孩嘴巴都吃驚地微張,鹹魚揉揉他的頭:「你不會是怕蟲吧?」
他記得這小子小時候,玩螞蟻,玩蟈蟈,玩螞蚱,都玩得挺大勁兒的。
怎麼聽他說一點蝗蟲,還吃驚成這樣?
「我不怕蟲啊。」狄昭昭回過神來,嘀咕著問道:「所以雷是會劈高大的東西對嗎?」
狄先裕點頭:「所以你以後要是遇到下雨,別傻乎乎地去樹下躲雨,也別跑去那些孤零零的、比較高的房子裡。」
狄昭昭有點明白了,隨即又開始擔心起雲州的情況來,他憂愁地托著下巴:「即使不是天罰,那也很危險吧。」
他讀過許多書,也零星有涉及這方面的。
蝗蟲真的特別容易形成大災。
若讓蝗蟲形成氣候,屆時蟲影滿天縱橫,從天而降,像是強勁的疾風迅急地向農田中落去,呼吸間就能布滿田壟。
稻穗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蝗蟲,恨不得連田地都看不見了。
據說蝗蟲過境,赤地千里。
他也知道現在有一些治蝗的辦法,但是……想到史書中的那些蟲災,小昭昭就忍不住擔心。
他看向爹爹,巴巴道:「我想去找祖父。」
狄先裕探頭朝外面看了一眼,荒郊野嶺,不著村店。
無論是護衛,還是請的鏢局鏢師,都神色肅穆,嚴陣以待。
他把腦袋縮回來,搖搖頭道:「現在最好不停車,你還記得今早出發前鏢師說的嗎?咱們必須在日落前趕到下一個驛站,這段路荒山野嶺,還有被劫的傳言,謹慎些得好。」
狄昭昭一看,還真是,甚至有點像是蘇家姐弟被搶劫掠走的那一小截山道。
相比之下,雲夢那一截山道還更安全,至少沒有匪寇的傳言。
他也放下窗幔,坐回車廂里,但依舊小臉發愁,托著下巴思索著。
時而想到轟隆轟隆劈下來的雷。
時而想到猶如黑煙密雲遮天蔽日的蝗蟲。
……
想到最後,小腦袋裡甚至冒出了漫天雷電,噼里啪啦從天落下,把天空中所有蝗蟲都連成閃爍密網,全部劈成炭灰的畫面。
「昭哥兒,下車了。」狄先裕拍了拍小孩的背,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哦!」
狄昭昭趕緊搖搖小腦袋,把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從腦袋裡甩出去。
「我下來了。」他連忙道,然後從馬車裡鑽出來,啪地一下就蹦下了車。
他決定了!他要試一試爹爹之前教他的定身術。
蝗蟲長了翅膀之後最難抓,在天上飛、又靈活,人力幾乎不可能戰勝。
要是爹爹的定身術有用的話,想到這裡,小昭昭烏眸都亮閃閃的。
到了驛站後。
無論狄松實的官職,還是狄先裕的身份,都很容易得到妥帖的安排,很快一行人住進了最好的幾間房。
安頓下來後,夜幕也漸漸籠罩。
驛站也熱鬧起來,備水、給留宿驛站的官員、驛夫、兵卒等人準備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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