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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先裕撓撓頭,怎麼感覺來問這個,好像顯得他有點傻?
鹹魚小聲:「那爹你說,大抵還要多久?」
狄松實又如何能不期盼?
雖然只是個伯,但畢竟是可傳承的爵位,至少可保狄家三代昌盛,兒孫無憂。
他估摸了一下,等朝中、邊關武將們認可這份功績,還有歷來封賞武將的時節,「估摸冬至前後。」
狄先裕一喜。
「那還挺快啊!」
狄松實也眉眼舒展,神情怡然:「你大哥回來參加明年開春的會試,應當也會在入冬前到家。」
一家團聚,雙喜臨門。
這便是祖父這個年紀的人,覺得最幸福的事了。
狄先裕:?
怎麼就趕在一起了啊?!
狄先裕正愣呢。
狄松實忽然看他問:「你琢磨雜學,還研習了八卦、天象之類的東西?」
鹹魚:???
什麼八卦?他還吃瓜呢!
九年義務教育可不教這個!
「又是昭哥兒說的?他又往我頭上扣什麼鍋了?」
狄松實瞧他:「可不是說的,是實打實做的。」
鹹魚滿腦殼問號。
才欺負了臭崽,他怎麼不知道小屁孩還會神神叨叨的算卦了?
真會算卦,能有那麼好逗?
與此同時。
皇宮。
景泰帝看完了最新一刊的小豆丁,感覺頭皮都被一寸寸鬆散開了,渾身輕鬆,笑問:「我聽聞狄昭昭也和小豆丁一樣,也是個活潑的,最近又折騰出動靜了?」
梁太監梁才接過他看完的話本,笑道:
「據說是魚石縣遇到一樁案子,實在拿不準,聽聞大理寺狄少卿的名聲,就前來求助。狄昭昭不知怎麼知曉了,氣憤非常,邀了雲家小娘子一同,沒曾想,兇手還真被兩個小娃娃抓到了……」
聞言,景泰帝不禁讚嘆地說:「這麼說的話,這個狄昭昭也很有幾分其父的靈巧?」
有勇有謀,當真機敏。景泰帝心想,這對父子湊合在一起,可真是天作的機緣。
梁才笑道:「皇上明鑑,狄昭昭當真有幾分其父的靈巧,上次靈機一動想到了放大之用,這次說是畫了個打獵玩具圖紙,結果愣是鬧的雲參將一家都心痒痒。」
景泰帝疑惑:「打獵玩具?」
梁才稍稍一描述,聽說是小孩從爹爹給做的呲水玩具里冒出的想法,想著用短小木箭代替水呲出來,景泰帝驚呆了:「朕記得上次提《砍人分析》時,也好像提到了這個呲水的玩具?」
一個呲水玩具而已,怎麼會有如此多妙用?
「有圖紙嗎?拿來我看看。」
自然是有的,但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塗鴉,只有其表,不曾有內里。
直白點說,空有外殼糊弄人的玩意。
但再離譜的事落到狄家,即使是天降一坨牛糞,都忍不住讓人駐足多看兩眼,萬一是黃金呢?
而且水槍也還是很容易做的,但凡被雲家騷擾過的工匠,都能把這個簡易呲水玩具做出來。
景泰帝把這個呲水玩具放下:「有點意思,梁才,你讓工部好生琢磨琢磨這個打獵玩具。」
聞言,梁才小聲提醒:「各部都琢磨過了。雲家這些武將,就是鍾愛這些武器,與文人喜愛筆墨一樣。」
景泰帝聽懂了他言下之意,他富有四海,天下能工巧匠皆收入囊中,竟然連一個小兒玩具都做不出來?
還有千里眼。
馬掌這種被說透的,各種款式都競相出了,那般神器卻連一點眉目都沒有。
但人才難得,景泰帝也不好苛責這些能工巧匠,只能嘆狄先裕之靈巧遠超旁人技法。
這種不平衡,宛如擁有了一個諸葛孔明般的軍師,卻沒有配得上的實力的將士和軍隊,就像是果子在眼前樹上掛著,可隨時摘取,偏又摘取不到。
狄先裕還不知道,自己反向畫的大餅,讓皇帝都有種得不到的氣悶。
氣悶的景泰帝看人不順眼:「有事你就一次說出來,別彆扭扭的像什麼話?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梁才趕緊笑著說:「皇上寬厚,當然不會吃了臣,只是這消息太過離奇,哪裡敢隨意上傳天聽?」
「總不能比千里眼還離奇?」
梁才接過身後小太監遞來的安神涼茶,放到景泰帝手邊:「這還真說不好,就是朝中傳聞,狄昭昭去魚石縣抓到的那個兇手,用了其父傳授的方法,在輿圖上圈點推演,便直接算出兇手人在何方。」
景泰帝驚得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
他想欽天監算個順風順水的好日子,都還能不巧遇上風雨,狄先裕竟然能直接算出兇手人在何方?
「狄爾逸如何做到的?」景泰帝有些難以置信,尤其是聽到狄先裕根本沒去過魚石縣,「他年紀輕輕,也沒聽聞拜入哪位大師門下,竟然會此奇術?」
梁才再會揣摩人心,知道皇上看完了話本可能好奇,提前去打聽狄家消息,也沒法打聽出這份「奇術」
但他就是幹這個活,哪裡會直白的說自己幹得不好,接不上您感興趣的話頭了?
他換了一個角度:「上次桃園,還有這次呲水玩具來看,狄爾逸喜寓教於樂,以遊戲、玩具傳授其子各種妙用。幼童能學會且善用,應當不是從哪位大師那兒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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